下了车转成大巴,这年头出去旅游,坐车比玩的时间都多,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强烈。
裤子口袋传来一声震动,小美正在旁边的座位,那准是豆沫或者事务所来的电话,我掏出手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喂。”
“阿坤哥哥,我是慧慧。”
我心里咯噔一下,慧慧?我心目中女神的标准,“慧慧有什么事吗?这是你手机号码?现在过得怎么样,有空来河北玩?”
我说了一大套,慧慧在那边呵呵直乐,“我还在西藏,我刚买的手机,也没什么人可以打,就给你打过去了,你们走后有个人来过我家,说要把一个盒子交给你。”
盒子?我记得在西藏我不认识什么人,交给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阿坤哥哥?不然我把东西给你邮寄过去?”慧慧见我不说话,问道。
我回过神,“不然我这边完事了,我过去取吧,邮寄没准还碰坏了。”我心想点名交给我,肯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还想见见慧慧。
这时车子整个顿了一下,我头顺势磕在前面座位的靠椅上。“今天车子出了故障,我们的车可能要晚点走了。”女售票员在前面嚷嚷。车里传来抱怨声。
“阿坤哥哥,你那边怎么了?你没事吧。”电话那头慧慧担忧道。
我揉揉额头,“没事,车子抛锚了,你阿爹呢?”
“我阿爹去放牧了,对了,你要是没空我给你送过去也行,我都没去过河北。”
我心想,现在我人都不在河北,来了准定被豆沫这种渣渣欺负,“等我回去,你再过来,我现在在广西。”
“哦,这样啊!回去给我打电话啊!”
寒暄了一阵子,挂掉电话,窗外夕阳斜挂,又是赶夜路么?
“小哥,女朋友来的电话么?”小美在旁边座位上问向我。
反正也不喜欢他,随口“恩”了一声。
车子抛锚,一时半会还修不好,我拿着烟,下了车,走向司机,司机正拨打电话。见他站在车头,左顾右盼。估计是不会修,我掏出一颗烟递给他。“师父,这路有没有别的车经过?”
抽着烟的司机,看了我一眼。“没有。”
“师父,这车什么时候修好?”
“明天上午。”
电话都打了,怎么会明天上午,“你们公司被派车过来吗?”
司机摇摇头,“太阳快落山了。”说完走回驾驶室。
我正郁闷,公司派车跟落山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头顶着鸟巢向我走过来,“哥们还不知道吧,这是鬼转弯,一到晚上阴森森的,在这出现车祸的车一年不下三辆,当地人晚上都不敢来这个地方。”
我一听,这小子是给我讲鬼故事呢,这前面那有什么弯道,笔直的一条路,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掏出烟递给他,鸡窝头屌屌的叼在嘴里,也不点。“哥们,现在还早,我们先坐下来聊,反正也没事,只当听个故事。”
本来腿脚不好,连拉带拽的非要给我讲故事,白牙也下来看看我这边出了什么事。
鸡窝头看看白牙,听得人越多他越高兴,一看这种人就是经常被忽视的人。
鸡窝头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知道这为什么叫鬼转弯吗?”
见白牙摇头,继续说道。“你们看的这条路是一条路,其实这条路在晚上看就是两条路,正好在前面分叉,直的是阳间的路,弯的是阴间的路,所有的事都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引起的。”
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瞅着我手里的烟,我又递过去一根。
“你咋知道这是两条道?”白牙问。
“不满大家说,我隔三差五在这条道上走,我能不知道这事?纸包不住火,我还遇见过。”鸡窝头说的大家心里一阵紧张。
好像这个效果正是他预想的,“你们车站买票的都是全天只有两班去河池的票吧。”
“是啊!上午下午都有。”一个声音说起。
鸡窝头摆摆手,“三年前,全天是有三辆大巴走河池的,有一辆就是晚上八点钟的,真好那天赶上大暴雨,司机视线模模糊糊,车子停停走走,跟个蜗牛似的,到这里正好是十点钟。经常走夜路,司机胆子也大,也听说过不少关于鬼转弯的传说,眼下也没有车辆,给公司打电话,说正在派车,一车人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瞅着十二点了,就算是骑自行车的速度,公司到这也该到了。”
鸡窝头说到这,看着我手里的烟盒,这小子是看上我的烟了,不把烟给他,准得断断续续得讲,听得人也不少,不能扫了兴致,我将整盒烟甩给他。
鸡窝头一脸满足的吧唧着烟,吐出一口白烟。“十二点一过,谁也没发现有辆大巴正在靠近自己的所称的车。司机眼见大巴,比自己的旧一点,颜色不一样,反正大巴都是一家公司的,忙打招呼,‘哥们,车子不中用,捎这些人一段呗,我把钱给你。”对面的大巴探出一个年强人的脑袋,尖嘴猴腮,“不拉,人已经满了。’司机见他车上的人也满,就坐着几个年轻小姑娘,‘兄弟,咱都是干这行的,捎一段,改天请你吃饭。’”说到这鸡窝头顿了顿,好像在想什么词继续说下去。
“对面车上的司机,想了想,摸摸下巴。把头转向后面的乘客区,然后面对大巴司机点点头,‘不过我只拉愿意上我车的人。’大巴司机想,这小子怨不得开夜班,就他这工作态度肯定是倒数,对着车上的人,‘你们可以去对面车上。’说完车上的人争先恐后上到对面车上,对面车启动油门,一直熄火,尖嘴猴腮的司机离开座位,点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人数太多,我的这承受不住这些重量。’要说夜班车人数是最少的,车上的人相当于白天的五分之一,两辆车的人加起来也不至于车开不动。几个年轻人嘴里怒骂离开公交车,回到抛锚的车里,司机见几人回来,那辆公交车扬长而去。听了个大概,心里一惊‘这不是鬼公交吧。’说完几个男人看着他,司机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当地人被叫做鬼转弯。’说完所有人看着前面的公交车,只见前面的公交车径直开了千米远,转了一个弯,消失在夜幕中。”
“小子,鬼公交,你也太扯了,电影看多了吧。”一个带着台湾味的普通话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问问司机,都是一个公司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鸡窝头指着我们身后的一个人,正是大巴司机,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鬼转弯,我倒是知道,据说那辆公交车里的几个男人吓得不敢说话,车门紧闭,在车辆消失半个小时后,抛锚的大巴传出拍门声,一看是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拍打着车门,几个男人冷汗都吓出来了,女人越拍越急,像是下一秒就能送了命。几个男人和司机商量了一下,决定给这个女人开门,女人上了车,浑身湿漉漉的,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敢试探她是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