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的时候事务所的生意是最冷清的时候,偶尔会有人来算算命,算算姻缘,三百五百的,除去水电费,日常开销,也剩下不了多少,不至于赔钱。
老大窝在办公室也不出来,饭都是盛好端过去的,听送饭的白牙说,老大已经疯了,整天整天盯着那张拓本看,哟时候哈哈大笑,又是偶摔东西,白牙都觉得渗人,今天白牙从老大办公室出来,头上扣着一碗中午的面条。
“白牙,换发型了?”豆沫在吃着晚饭,嘲笑白牙。
白牙把头上的碗拿下来,“老大绝对傻了,看心理医生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拉开一条缝,把空碗拿出来,“不好意思,拿错了。”说完又关上门。
四个人看着老大拿出来的空碗,白牙拿进去再拿出来也不过五分钟,滚烫的饭菜,即便是冬天也不能这么快....就....吃...完....了.....
“老大生病了?”我拿着碗,咬着筷子。
“要不要请医生看看?”豆沫。
“心理医生,鉴定完毕。”小胖子。
说完谁也没理会白牙,继续门口吃饭。
老大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整个楼都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事老大高喊:“阿坤豆沫进来,我发现了。”
我和豆沫对看一眼,最后豆沫往前迈了一步我才跟上,等我们进到办公室,豆沫看着老大,表情谨慎。“老..大,有..事...啥...”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而我紧贴着门框,双手背过身,握着门把手,见势不妙就逃。
“你们过来,我给你们看看,拓本被我解读出来了。”老大兴奋的把拓本递给我和豆沫,上面的字歪七扭八,汉字中的生僻字我还不熟呢,跟别说古墓中的古文字。
“老大啊,这些古代的字我们不认识,白牙不是认识吗?”豆沫说道。
老大看了我们一眼,“两个怂货,白牙看的懂都怪了,西藏那是他去过,认识这些字,再修一世还差不多,这些是鬼纳语,只专门供阳和鬼,交流的。”老大看我们听云里雾里,点点我们俩,“你们俩天天都干啥,事务所的书一本没看吧。”
我和豆沫低着头,等老大解释。
“人死后,魂魄进入地狱,出了一些漏掉的魂魄或者执念深的魂魄留在阳界外,每个鬼兵带走魂魄的时候都会在魂魄的大脑里灌注地狱语言,抹掉人世间的语言,地狱的语言被我们称作鬼纳语,地狱也有一些人教授我们人间的语言,人界和阴界的语言互补侵扰。”
“那你怎么知道是鬼纳语。”
豆沫的好奇引来一顿臭骂,“事务所还规定不能迟到,你为什么迟到?”
我忍住没笑,豆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都想不通。明明有法律还有人犯罪,这不是一个道理吗?任何约束条约的产生,都有一件血淋淋的事实发生过。
老大恢复情绪,“让你们俩气的我都忘了,我在网上查到鬼纳语的只言片语,组织组织就能成一句话,你们看第一个字是再鬼纳语中是钱,第三个字就西,第四个字是湖,不用想就知道是钱塘西湖四个字。”
我挠挠脑门,难道是我文化水平不行?“老大,直接告诉我们上面写的什么。”
“是啊!你这么说我们也听不懂。”
老大放下拓本,“古墓。”
“啥?又是古墓?第一个古墓有点东西,现在还没转手,第二个啥都没有,破骨头渣子,有啥宝贝。”豆沫这人说好听了实在,说不好听了就是现实。
“你知道个屁,这里面有秘密,总感觉一个墓比一个墓值钱。”
“值钱?天葬的骨头渣子倒腾出来卖钱?送博物馆,人家还能当宝贝供起来?”
“豆沫,你在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老大指着豆沫鼻子让他闭嘴,豆沫也就过过嘴瘾,现在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出一声。
老大继续说:“这个墓在这里面写的很奇怪,我还没看懂,肯定是一个比我们之前倒过得所有斗都要值钱。”看我们将信将疑,坐回座位上,“你们想去就去,不想去我自己去,大后天在富贵唐朝摆个全桌宴,这次我势在必得,到时候别怪我没分你们。”
豆沫一听全桌宴,一顿饭都要五千,老大敢这么下血本不容易,眼珠子转了几圈,“老大,你说真有宝贝?”
“废话。”老大闭着眼爱答不理的回答他。
我扯扯豆沫的衣角,提醒将军墓我俩差点死里面。豆沫当没感觉到一样,继续奉承老大,“老大,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和阿坤也不是那人,您说二十年,我俩啥事不听您的。”
“豆沫赌一局如何?”我使出杀手锏,想让他好好考虑一下。
豆沫果然转头,指着我。“赌啥赌,赌博能赚来钱不成。”
擦,钱真能治病,豆沫就是个例子,我还想继续劝,老大睁开眼,看着我,“你必须去,这上面提到封字了。”
“啊,额,封字也要去,老大你叫封骏骏?”我记得豆沫小时候炫耀过这几个字,说老大一直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封骏不是本名。
老大一听,“谁跟你说的?”
我指指豆沫不说话,老大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给我,“看清了?”我点点头,还回去。老大抬头看了看脸色微变的豆沫,“你小子想想怎么活着出办公室吧。”
豆沫一听这话,腿上踩着风火轮,往外跑,我站在桌子前笑,结果.........
“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听到我的笑话就这么好笑,还捂着嘴。”见老大举着文件夹,我也学豆沫跑出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见到豆沫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拍着胸脯,“你也逃出来了?”
我坐到他对面,点点抬头。
小胖子,白牙,加上老张头,见到们俩的情况,谨慎的盯着老大办公室。
“真疯了?”老张头。
“憋疯了?”白牙。
“抑郁症。”小胖子。转头看着我们俩,“老大咋回事?”
豆沫还在装成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告诉你们啊!老大屋里面,满地的东西,头发乱糟糟的,我们一进去,朝我们扑,幸亏我跑的快,不然就。”说着把手捂住眼睛,感慨。“好好一个人,嗨!”叹了口气。
“你俩还不去买装备,闲聊啥呢。”老大从办公室里说道。
我连忙说:“都是误会,豆沫瞎编的。”拉着豆沫往外走。
装备这种东西,有些在正规商店能买到,例如:帐篷,攀岩绳,行军背包,药品等等,有些你买不到的就得找门路,求道上的人,固定架,铲子,炸药,武装到牙齿的装备都要有。加上阴阳先生这行的家伙,知道是同僚基本上是真货,黑驴蹄子,黑狗血,罗盘,八卦镜,符咒.....
我们首先到的就是阴阳先生的店铺,彼此之间有点业务的往来,纸扎营生,店面不大,死人的东西谁都有,纸扎工艺惟妙惟肖,老张头就是跟他这学的手艺,能自己在店里独立拓展了业务。
这间小店在医院门口的小胡同里,又是第一家,纸扎手艺好,来的人多了去,还有联系这专门拉死人的司机,这一片的名号响当当,就连医院医生看到死者家属手足无措的时候还会插上一嘴,‘找吴老爷子’,吴老爷子就是这家当家的,话到钱到,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和豆沫进了纸扎店,里面木桌上有个人趴着睡觉,没有白头发,我走过去敲了敲桌面,“来生意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口水流了一桌子。
“咳咳,擦擦。”豆沫提醒他。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抽出纸巾擦桌子,“两位需要什么?”说的到客气。
豆沫瞅了瞅纸扎的手机,跟真的一样,“吴老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