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中的档案袋,“这是一彰武的档案,哎不对,彰武已经改名了,叫”我拿出档案里的身份证,“叫章宣,奇怪为什么是这个章。”
豆沫朝办公室喊道,“老大,不是找你的。”说完走到我身边,“继续,这次我肯定不会输了。”
我将档案袋挡在吧台的钱柜里,等着过了中午,我就去邮局,把东西给他邮寄过去,但是写不写他的手机号呢?算了还是写虎哥的吧,没准退出组织,连手机号都换了。
豆沫将白棋放了下去,还研究半天,我笑道,“你都研究俩小时了,也没看你赢过一局,你玩这是啥意思。”
“废话,跟你玩本来就没意思,手机不是没电嘛。再说大停电的,游乐场自己不按个发电机,紧急停电怎么办。”豆沫说道。
我笑了笑,阻断他的去路,“人家都有安全系统,就算是没电了依然安全下落。”
“未必,网上不是出过好多这样的事吗,反正我是不喜欢去游乐场,人还挺多,滋哇乱叫。”豆沫一脸厌恶的表情。
我看着豆沫,“你不是每次去都挺开心的吗?口不对心,对了,昨天我的宵夜呢?”
豆沫皱皱眉。“什么宵夜?”
“你丫的不是说请我吃宵夜一个星期吗?又不承认。”我看着他。
豆沫挠挠头,“忘了忘了,今天晚上。”
豆沫说完,又继续瞅着我身后,眼睛瞪直了。
我心想又是那个女人?“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说吗?”
我说完咽了咽口水,我们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似曾相识,却真的不认识。旁边的姑娘不是陆薄吗?
“阿坤哥哥,我们来看你了。”陆薄乖巧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阳光迷人。
我霎时分析出这是小道士,这才几个月不见,竟然瘦弱成这样了,体重估计还没有一百斤呢。身后的老道士缓慢的走进来。
按理说,旧人相见,应该是惊喜,现在我惊讶的说不出话。
豆沫指着小道士,“你是小道士?”豆沫的语气中充满着怀疑。
小道士摇摇头,“我是,瘦了就不认识我了?”
小道士一身休闲衣服,上白下灰,已经是最小号,还显得宽松,脸颊上的肉和之前比有些凹陷。
“怎么,过这么久,就不知道请我坐了?”老道见我惊讶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我连忙站起来,“坐坐坐,你们刚下火车?”
陆薄点点头,“是啊!难受死了。”
我招呼豆沫。“你小子去买菜。”
豆沫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去买菜?你确定?”
“白牙和你一起去,白牙那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牙是出了名的不着急,早上吃完饭,之后,休息一阵子,就去菜市场,期间还会在广场跟大爷大妈来上一段,尤其是买菜,挑挑拣拣,半天买一样,我们直接奔着菜去,买回来就做,就差一毛钱的差距,也要逛遍整个菜市场。
豆沫看看时间,“得,来贵客,吃大餐。”说着朝后面走去,走到一半,指着老大办公室,“你确定不和老大说一声?”
我这才想起老大,朝几个人笑笑,“我去跟老大说一声,你们先等会。”
我进入办公室,看着老大正字低头看东西,进去和他说了个大概,大概意思是小道士的身体恐怕出了大问题,需要找他帮忙。老大在我的世界里,相当于万能的神,没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老大的意思是,想让他去医院查一下,结果出来在看看,再找专科的人。
老大跟着我出了办公室,见到三个人很客气的握了握手,然后坐在三个人的对面,老大只盯着小道士看,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看人家长得帅也不能这么看,多让人怀疑。
看了有两分钟,我瞅着老大,没有停下来的节奏,所有人不说话,小道士时不时看老大几眼,而我和陆薄老道,看着老大,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
“咳咳,老大,你是不是应该说的点什么?”我提醒道。
老大这才回过神来,“没吃饭呢吧,叫豆沫和白牙去买菜。”
我冷笑一声,“已经买了。”我说道。
老大点点头,看着小道士,“你能不能让我给你号号脉?”
小道士看了眼老道,老道点头才伸手过来,给老大号脉。
与此同时,老道看着老大,“我已经号过脉了。”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看见小道士的眼神终有失落感。
老大放下手,“下午请医生看看吧,找出确切的病因,专科专治。”
我看老大的语气说的沉重,不免担心,而陆薄,已经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看的让人心疼。
小道士本人的勇气比我们强多了,“这有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这趟列车要到站了,你们还没有呢,我就在下面等你们。”
我看陆薄实在是忍不住了,指指上面,示意她可以上去,陆薄背过身,很坚强的说了一句话,“我要去厕所,厕所在哪?”
我只这楼上,“二楼,左手第二间。”其实是我的房间,我感觉她只是找个地方哭一场。
陆薄听完我的话,直接朝二楼走去,陆薄这一离开,小道士的眼泪止不住了,低着头抽泣,用手抵住额头。我们很默契的没有打扰,一个男人哭了,不需要任何安慰,他不想被打扰,安静,保持安静是最好的安慰。
等他哭完,之前的眼神又回来了,看着我,“阿坤,为什么你比我还有勇气?”
我被这句话问的有点不知所措,“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活不过三十岁,我活不过三年,你为什么?”说着又要哽咽。
我看着小道士,不觉失笑,“你还有三年?就弄得这幅德行?我看我,我也有三年,三年之后,我会躺在床上,慢慢的死去,毫无意识。”
当然,我知道三年很有可能是老道骗他的,至于他的寿命,我估测不出来。我这人最容易被感情左右。
小道士被我骂的一愣,然后笑了,“终于有人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了,说实话,我这人压抑久了,老道不骂我,陆薄不缠着我要东要西了,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得了重病,活着没滋没味的。”
小道士的话,让我听着心酸,因为我和他一样,表面上不想让别人感觉到自己的不同,极力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
老大看着小道士,“三年的寿命又如何,你看我,还不是死过一回的人?”
老大的这句话,吸引住了小道士,“死过一回?”
我点点头,“一声给我们老大下了病危通知,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看。”说着我就进了老大办公室。
我刚迈出两步,老大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一个文件夹,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并未通知单,是哪个面封俊俊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
“老大,你真的叫封俊俊?”我谨慎的念出老大的名字。
老大看了一眼通知单,拿到自己眼前,“等会豆沫回来,让他来我办公室一下,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交代的一清二楚的。”说完,拿出身份证,亮相在桌子上,我这次清楚的看到老大的名字,确实封骏,为什么豆沫要叫老大封俊俊呢?
很不巧的事情重叠,我刚坐回沙发上,豆沫在门口喊,“阿坤,过来拿菜。”
我看外面没有白牙的身影,“白牙呢?”
“东西太多,拿不了,先让白牙在那继续挑点,我等会去接他。”
老大站起身,走到门口,“阿坤,你去接,我和张斌先生还有点事情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