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她凭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严久寂危险地眯起眼看我,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安琪捷足先登。
只见她十分亲昵的攀上严久寂的手臂,慢悠悠地道:“顾瑾时,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吧?”
我无畏无惧地直视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也不是安小姐你说了算吧?”
我没有称呼她为严太太,即便是为了膈应严久寂,我也叫不出口。
安琪红唇微启,像是还要说些什么,严久寂却在她出声之前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
安琪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倒是没有再开口。
严久寂没有再看我,而是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某一处:“叶总,生意场上的事,何必把女人也拖下水?”
我转头,果然见到叶承则就站在我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跟着我。
听到严久寂的话,叶承则上前几步,把我挡在了他身后:“瑾时不是什么其他女人,她是A&D国际的股东。”
叶承则挡在我前面,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严久寂久久没有回话,过了好一会儿,会场里忽然响起他低低的笑声:“叶总果然好手段。”
“严总谬赞。和严总比起来,我简直是班门弄斧。短短半年不到时间,严氏的版图已经扩大了一半不止,这其中想必也有安小姐的一份功劳在。”
叶承则的言下之意是,他向我这个女人借钱寻求帮助,而严久寂出卖自己的婚姻获得女方家族的帮助,显然和严久寂比起来,他真的还算是小儿科的了。
“是吗?叶总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严久寂的声音不紧不慢,因为被叶承则挡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我似乎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极大的怒气,压抑的,无处宣泄的怒气。
叶承则依旧把脊背挺得笔直,即便对象是严久寂,他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严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我怎么会清楚?”
我偷偷从叶承则背后探出身子,却见严久寂正盯着叶承则,无声地笑着。
他们的身高相差不多,两个男人就那样互不相让地对峙着,看起来势均力敌。
僵持良久,严久寂终于出了声:“叶总不惜把Lover捐献出来,想必是对玛蒂尔家的这一单生意势在必得了。可是很遗憾,这单生意就像Lover一样,我要定了。”
叶承则也不甘示弱:“那我就拭目以待。”
话落,他忽的偏过头去看安琪,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她:“安小姐,就算你是严总养的一条狗,在主人发话之前,最好不要乱咬人。有些人,比如我,在打狗的时候可不一定会看一看主人是什么脸色。”
一句话,顿时让安琪脸上青红交错。
说实话,在听到叶承则说那句话的时候,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为我抱不平,可是他的措辞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按照D&A目前的形势,他说这样的话着实是很不利,万一严久寂和安琪恼羞成怒了那可怎么办!
我正想拉他的衣袖,却见他提前一步转过身来拉过我的手,然后拉着我就往外头走。
我脚疼,被绊了几次之后,他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件事,索性弯下腰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在走出拍卖大厅的大门时,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里面一眼。
严久寂和安琪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严久寂两只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却又不是在看我,倒更像是在看叶承则,他脸上的可怖表情让他看起来恍若地狱修罗,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叶承则生吞活剥了似的。
叶承则走得很快,没过一会儿我就彻底看不见拍卖大厅里的情形了。
吉川就等在酒店门外,车也在。
叶承则抱着我上了车以后,吉川立刻发动车子,驱车离开。
车上,我终于忍不住对叶承则说:“叶承则,你刚才那样开罪安琪不好。”
他上车之后就拿了一份文件在翻,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哪里不好?”
我知道他其实明白我在说什么,如果他非要装傻,我也不介意就这样解释给他听。
“你自己也说了你现在是走投无路,这一回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争取玛蒂尔家这笔生意的吧?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他看了我一眼,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落下这八个字,他又低头去看手里头的文件。
看他那副样子,我实在是有些烦,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直接把他手里的文件给夺了过来。
“D&A都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还看什么文件呐!看文件能拯救一家公司吗?”
叶承则也不生气,挑了挑眉看我:“还真的能……”
听他这么说,我皱起眉,低头翻了下手里的东西,却发现那份文件和D&A没有丝毫关系,里面写的全是和严氏有关的调查内容。
叶承则看着我笑了笑,把文件从我手里抽了回去,然后又开始一页一页翻阅起来,看得极为仔细,几乎逐字逐句。
我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所以也没有多问他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幼稚又可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叶承则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些什么,他很认真地看着手里头的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对我说:“瑾时,任何时候你都没有必要为了我委曲求全。开罪安琪没什么大不了,即便是开罪了严久寂那又怎么样?最坏不过是D&A垮掉而已,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再苦的日子我都经历过。D&A垮掉了,我只不过是回到最初的状态而已,仔细想想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是多少有点不甘而已。”
听到叶承则这么开诚布公的话,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
手足无措了半天,却依旧找不到合适的词。
叶承则像是没有发现我内心的思绪万千,瞥了我一眼继续道:“瑾时,我可以抛下自尊向你借钱,以人情要挟你进公司帮我,可是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而无动于衷。我和你在一起那五年都舍不得给你委屈受,那个女人她凭什么?”
【抱歉,写起来比我想象中花时间,先睡,起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