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将昨晚好不容易从师父李半仙那里讨来的软筋舒肌膏妥善收到怀中,早早便在甘棠树下等待盛开的到来。
软筋舒肌膏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使筋骨变得有韧性,肌肉得到紧致和舒缓。当初天奴练习轻功时双腿就因为负重和高速变得坚硬无比,也粗壮了不少。
不知道为何,天奴打心眼里就不想盛开成为他这样,所以他才会去求师父,将珍贵的软筋舒肌膏拿给他。
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午时已经过去很久,迟迟不见盛开的到来,天奴心中有些急躁。
在甘棠树下来回踱了几圈,天奴抬脚便走出了院门,来到盛开家门外。
原来盛伯一早便带着盛开山上了,距离上次上山已经过了半月,盛伯为了让盛开更好地记住药草,又一次带她上山了。
盛开自从与天奴一起习武之后,身体便的更加结实了,这次上山明显比上次轻松了不少。
跟在盛伯的身后,盛开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盛伯是打定主意非要她学医了,盛开也只能顺从。
“咦。”走在前面的盛伯突然停住了脚步。
“盛伯?”盛开纳闷,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蓁蓁,前面好像有东西。”
盛伯的话令盛开身子一僵,什么东西?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次上山的双蛇火灵芝,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上前去看一下。”
盛伯说完就慢慢靠近那个东西,盛开则是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上山了,就算是上山见过各式各样的药草,她还是记不住,不但做了无用功,最主要的是这终南山山高树茂,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盛开胆战心惊的等待时,盛伯突然冲她大喊,“蓁蓁快来,是一个人。”
盛开一听是人,立刻松了口气,一抬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定了定心神,她走到了盛伯面前。
“蓁蓁,这个人中了蛇毒。”盛伯简单替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检查了之后,开口说道。
盛开看着地上的男子,很年轻,目测年龄应该与天奴差不多,双目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由于中毒,他的脸色青白,双唇呈紫黑色,但就算如此,也不失为一个俊俏的男孩子。
“还能救吗?”盛开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看向盛伯,这么年轻的人,就这么死掉,太可惜了。
不同于盛开,盛伯上下检查了男子一番,最后从他的腰间找到一个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取下令牌,盛伯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盛开,问道:“这个人到底救还是不救?”
听到盛伯所言,盛开微微一愣,救人还需要选择吗?盛开不懂。在她的世界之中,死人是大事,如果可以,为什么不救呢?
看到盛开的眼神,盛伯微微叹气,“蓁蓁,这个人身份特殊,救了可能会有麻烦。”
“毕竟是一条性命。”盛开呐呐开口。
“有时候善良可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盛伯听到盛开所言,无端的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低沉。
即便如此,盛开还是觉得救人要紧,“盛伯,不然我来试试?”
“盛开!”盛伯猛地看向盛开,竟然怒喊出她的大名。
盛开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盛伯如此暴怒,立刻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盛伯,她没说什么啊?盛伯为什么如此愤怒?
对上盛开懵懂的眼神,盛伯压制下心中的怒火,语重心长的说道:“为什么非要你学医,你的能力可以用医术遮掩,如果你不精通医术,而是随意就可以救活濒死之人,被有心人知晓了,会很危险。”
盛开张张口想要说什么,盛伯抬手打断了她,“蓁蓁,我只为你争取了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你回到盛家,所有的一切责任都需要自己承担,到时候你不能够自保,会将如何,你知道吗?”
盛伯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打到了盛开的心上,她极力要逃避的事情,就这么被曝光,盛开心中一紧。
她不是真正十二岁孩子般的盛开,在这个封建王朝人命就像是草芥,她的能力太过于惊世骇俗,用得到时,她奇货可居,用不到时,她可能就是妖孽。这一点,盛开心中如明镜一般。盛伯的举动她也微微猜到一些,可是刻在她灵魂之中的短板,她没有办法克服,这个医术她是学不会了,所以她要寻找其他自保的办法。
就算如此,心中的底线也不能另盛开逾越,“盛伯,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但这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这个人也许是个麻烦,但是他现在年轻正茂,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会成为我一辈子无法解开的心结。”
“盛伯,让我试一试。”盛开上前一步,坚定了自己救人的信念。
“唉!”盛开坚定的眼神,另盛伯也有些动容,有原则比人云亦云更重要,只是希望盛开不是无原则的善良就好。
“他中毒已深,救他我可以试试,不过只有五成把握,你要出手当然可以成功救活他,但是你想过如何善后吗?”半响后,盛伯终于再次开口。
“盛伯,你同意了?”盛开很高兴。
“你想如何善后?”盛伯并没有正面回答盛开,而是继续追问。
“盛伯,我早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了。”盛开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跟盛伯开诚布公谈一谈的机会,“医术我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你先别急。”盛开看到她这话一出,盛伯立刻满脸不悦,于是急忙解释道:“我反复揣测,应该与我得到了甘棠簪中的能力有关。平衡、交换是获得能力的先决条件,失去修习医术的能力,也实属正常。”
盛开的话令盛伯皱起了眉头,随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不应当,你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怎么还剥夺了你学医的能力?这也太霸道了。”
看到盛伯将信将疑,盛开打算继续努力说服盛伯。她心中明白,自己不能学医跟得到的能力压根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是总不能让她实话实说,自己是从一千多年以后来的,之前自己就不能学医吧?她敢保证,如果她这么说了,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