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为天奴庆生,盛开破例也喝了几杯酒,一夜睡的很沉。
起床后,推开门,盛开看到了已经打好包袱的盛伯。
“盛伯,要出门?”
“我们今天回盛家。”盛伯直起身子,看向盛开。
上山小一年了,盛开变化很大,终南山天杰地灵,将盛开养的更加的灵透,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黝黑,就像一汪清泉,清澈明亮。
“回盛家!”盛开惊讶不已,“盛伯,不是三年吗?”这才不到一年,一提到盛家,盛开心中有些发堵,终南山很好,盛家那个地方,她不喜欢。
“事情有变,老太君的身子不大好。”盛伯也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决定,显然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去同李伯伯和天奴告别。”既然如此,盛开只能在心中叹气,三年也好,一年也罢,该面对的始终跑不掉。
“不用了,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下山了。”
盛伯轻描淡写的话令盛开心中一惊,天奴他们也走了。没有征兆,没有告别,就这样走了?
“走吧,我带好了干粮,路上吃。”看到盛开眼中的不可置信,盛伯无奈的摇摇头,这次下山,也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风波,唉。
“嗯。”盛开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心中已经起了巨浪。
天奴不会不告而别,出了什么事情?李淳风的徒弟,历史上也没有提到过这个人,李战天,你到底是谁?
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盛开一言未发,疑问兀自在她的心中盘旋,跟在盛伯的身后,一步一步走下了终南山。
盛家此刻气氛紧张,入秋之后,盛家老太君老杨氏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接连几日卧床不起,这可吓坏了盛家所有人。
盛家现在的当家盛明锐请了长安城有名的几个大夫,挨个为老太君医治,可惜越治越重,现在都坐不起来了。
“我们准备准备吧。”盛明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脸愁容。
“大哥,盛伯正在回来的路上,等等他吧。”盛明道不同意,这一操持后世,母亲如若感受到风吹草动,岂不是对病情更加不利?
“三郎,盛伯回来又如何,长安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盛伯一个游医又能如何?”
“大哥,三娘子也回来。”排行第二的庶子盛明威,一语惊醒梦中人。
盛明锐心中一喜,对啊,三娘子盛开也回来,母亲这场病还真及时,不然他还需要等三年。
盛明道则皱起了眉头,大哥二哥打的主意,他心中如同明镜一般,自己的女儿,自己护不住的感觉,真是无力。原本为她争取了三年的时光,可是现在不到一年,就要被卷入是非之中,他心中不好受。
“三郎,快,我们派人去接他们,三娘子回来,母亲的病肯定能好起来。”盛明锐一脸喜色,不知道是为老太君高兴,还是为盛开回盛家高兴。
“我去安排。”盛明道看着喜出望外的大哥,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有一点说得对,他的女儿要回来了,他是要去迎接一下,有些话也要对她说一说。
盛家老太君自打病重以来,杨氏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老杨氏不只是她的婆婆,还是她的姨母,亲人。
“夫人,辛苦你了。”盛明道看到明显憔悴的妻子,拉起她的手,心中甚是感很复杂。之前的女儿对她还不如对别人亲,逃跑被找回来之后,性情也大变,更加难以捉摸,好在她还有儿子盛茂。
“这事情再说吧,就算是别人给蓁蓁施压,我们也不能,她是我们的女儿。”盛明道看到杨氏的表情,多少也能够猜到她的心思,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妻子和女儿的心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消除。
杨氏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盛明道见状也不强求,打算出门亲自去接女儿。
盛开跟随盛伯走了大半天,终于下了终南山,再走十多里地,就是终南镇了,盛伯转身询问身边的盛开,“蓁蓁,累了吧,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盛开其实一点都不累,她每天练功的强度可比这大多了,再说自从她能够自如控制身体之中的特殊能力之后,身体明显感觉更加的轻盈有力,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轻功大涨,这才是根本的原因。
知道盛伯是好意,盛开随着盛伯坐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将包袱中的水壶取出来,递给盛伯,“盛伯,喝点水。”
“蓁蓁,一路上怎么一言不发?”盛伯喝了口水,将水壶还给盛开。
“盛伯,是不是我们不再回山了?”
盛开的话令盛伯微微一愣,“蓁蓁喜欢山上的生活?”
“喜欢。”
“可是山上很清贫,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回到盛家,身边有的是人伺候,岂不是更好。”
盛开苦笑,自由和有人伺候之间,她更喜欢自由。
“蓁蓁,长孙如玉一直在派人找你,这次下山,恐怕会引起很多事端,山上短时间我们回不去了。”
“他还不放弃吗?”盛开皱起了眉头,那个长孙如玉怎么如同狗皮膏药一样,令人厌烦。
“世家子弟,难免骄纵任性些。”盛伯微微叹气。
“盛伯,下山后我们都住在盛家吗?”盛开看向盛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不想回盛家?”盛伯诧异。
想起盛家野心勃勃的大伯和二伯,勾心斗角的伯母,关系不甚融洽的母亲,盛开感觉一阵无力,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回盛家。
看到盛开沉默不语,盛伯开口说道:“盛家自古不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