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走后,金珏立即吩咐杨昂,让他立即带人将城中之前因为战乱逃散的士兵尽可能多的再次招回来。
“公子,你真得准备亲自带兵去巴郡?”杨昂走了,邓芝、傅彤和李关尉却在张鲁府中的议事厅内,邓芝问道。
“不错,本公子派成将军带兵去奇袭大剑关,既是一种试探,同时,又是一种牵制。即便成将军最终没有能够夺下大剑关,也同样会把刘璋军的一部分兵力吸引到大剑关去。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军在巴郡的压力就会减少一些。
本公子若是再带着足够的士兵进入巴郡,不求有功,只要能够和两方势力相持住,等阳平关那里一投降,彦材手中的一万人,再加上阳平关里的三万人,我军就真得能够一下子聚集起近十万人的军队了。”金珏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其实,若是金珏有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在战争中用计谋战胜对手,而是兵力堂堂正正地碾压对手。可惜的是,在这时空里,他没有一个袁绍或者刘表那样的好父亲,再加上他年纪小,更加籍籍无名,初创势力的时候,不用计谋,而与敌人一刀一枪地硬拼,那就显得太傻了。
同刘璋争夺益州之战,就是金珏亲自验证自己真正带兵能力的一个非常适合的试验场。
周边的势力,张鲁苟延残喘,刘表顶多就是一只守冢之犬,南中四郡,这个时候,对金珏的意义不大,那些蛮族相反就反。
而金珏基本可以确定,会在一个月内将汉中郡完全掌控,也就控制了陇右和关中进入益州的通道,即便,马腾已经决定和自己一方交恶,他也不会兴师动众地派兵攻打武都郡。要知道,金珏在上庸县修整训练的那两个月中,是马腾进攻武都郡的最好时机,他都没有贸然兴兵,更不要说现在了。
总之,金珏即将在巴郡面对对手,只有之前连张鲁军都无法战胜的刘璋军一个对手。
“公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阳平关那里一定会投降呢?据属下所知,张鲁为了能够将您阻挡在阳平关外,他可是在关里储存了足够五万人吃三年都吃不完的粮食啊!”邓芝又问道。
这件事,杨昂杨任兄弟也只是有所耳闻,可是,自从前天晚上那场伏击战之后,一些原本硬顶着一直不肯投降的张鲁手下也陆陆续续开始向金珏投降,其中就有曾经为阳平关运送粮食的运粮官,此人将阳平关里的具体兵力和物资情况对金珏和盘托出。
“呵呵呵!”金珏闻言,笑了笑,回答道:“你们几个记住一句话,再如何坚固、险要的城池或者险隘,都敌不过险恶的人心,因为这些地方被攻破,往往都是其内部出了问题。阳平关也同样如此,如果张鲁肯信任杨氏兄弟的话,他之前就会他们二人中的一个率领援军去阳平关,而不是杨松。
因为阳平关的守将若是换了其他人,我就没有现在这么自信了。杨松此人贪生怕死,贪财在汉中郡都是极为出名的,只是瞒着张鲁一个人罢了。本公子派去阳平关劝降他的人,只要能够亲自见到汉人本人的话,就有十成的把握将他劝降。”
“最难预测的是人心啊!公子高见,我会铭记于心的。”邓芝听完金珏的解释,立刻郑重其事地向着金珏深施一礼道。
金珏却是摇了摇头,接着训诫道:“不,伯苗,以你的年纪,你现在还无法明白这一些。你要记住,即便你轻傲其他士人,不喜欢与俗士结交,这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要对身边的人好,对那些为你效力的人好,对那些肯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更要加倍的好,即便他们已经战死了,你也要照顾好他的家人。
至忠,你也一样,为将者,要善于抚育属下,同吃同住是基本。这一点,孟隅就做得非常不好,我至今都怀疑,他的手下到现在都没有人敢暗杀他,也许是慑于他的武力。只不过,他自己有自己的特点,凭借他过人的武艺,就能降服属下,就如同骠骑将军霍去病一样,他自己食梁肉,可部下却不免冻饿,可为什么他还能一次次在于匈奴人的战斗中,取得一次次骄人的战绩呢?
你们二人在为将谋略方面不及文长,武勇方面不及孟隅,所以,你们两个人以后领军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在华夏历史上,真正能够做到百战百胜却没有着名战例的人就是吴起。你们回去之后,好好读一读史记中有关吴起的记录。”
教训地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金珏也反应过来,他小小年纪,就教训别人,显得有些过了,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
明明金珏比他们二人的年纪还要小很多,可是,两人听完之后,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金珏说得这番话,有理有据有前代的名人为佐证,由不得他们不信服。
孟隅是成廉的字,至忠是傅彤的字。
一旁的李关尉默默听着,金珏在话中没有提到他,他也并没有生气,人贵自知,李关尉在这方面还是比较理智的。他深知,自己在金珏军中,就不说资历,单说能力,甚至是还比不上沈弥和娄发,也就同申耽相仿。
沈弥和娄发能力再差,可他们毕竟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刘璋军中为将,经验比李关尉要丰富多了。
“好了,至忠,成廉带回来的那一万名士兵就交给你了,争取尽快熟悉他们的情况,将其彻底掌握。伯苗,本公子率军离开后,南郑城和降服阳平关的相关事宜全都交给你了。南郑城的防御有伯恭帮你。”等了一会儿,金珏又吩咐道。
伯恭就是李关尉的字,李关尉姓李名进,字伯恭。
“诺!芝……
进,定然不负公子的重托。”邓芝和李进闻言,急忙躬身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