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426|H:547|A:C|U:file2./chapters/201511/17/3515827635834009163305977664975.jpg]]]站在那无比怀念与熟悉的洋馆大门前,浩仁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曾做梦都想回到这里,回到洋馆中,回到爱丽丝的身边去。但是,当浩仁真正站在了这里,即将见到爱丽丝时,他却发现自己现在变得有些害怕,不敢上前了。
或许是因为近乡情怯的缘故吧,同时也在为帕秋莉告诉他爱丽丝正在生自己气的事情是否为真而担心,浩仁的心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不过到最后,想要见爱丽丝一面的强烈渴望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其他的思绪。抬起手,浩仁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来了,来了。”
敲响房门没多久后,屋内便传来了爱丽丝的熟悉声音,这让浩仁原本稍微平静了一点的心,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随着屋内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没过多久,大门便被缓缓打开,爱丽丝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是魔理沙吗?你今天怎么……”
话还没说完,爱丽丝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看着站在门前的浩仁,爱丽丝的眼中充满了惊讶。时隔两个多月后,浩仁与爱丽丝终于再次见面了。
看着自己昼思夜想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浩仁那原本还无比紧张的心,转瞬间便不可思议的冷静了下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思念得到释放,也让浩仁的脸上不自觉的挂起了微笑,他对着爱丽丝说道。
“我回来了,爱……”
“砰!!”
还没等话说完,门就突然被爱丽丝重重的关了上去,巨大的震动声甚至让浩仁愣了愣。这个情况,浩仁完全始料未及。
“爱……爱丽丝你怎么了!为什么要……”
浩仁一边着急的呼喊着屋内的爱丽丝,一边用力的敲打着门,但却只换来爱丽丝一句语气生硬的询问。
“你来我家干嘛?”
不是“你回来干嘛”,而是“你来我家干嘛”,其中的差距让浩仁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强行控制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屋内的爱丽丝说道。
“因为我听魔理沙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担心,所以回来看你。”
“谢谢关心,我很好,不用你担心。那么请你现在离开吧,回你的红魔馆去。”
听完爱丽丝的回答,浩仁的心头顿时咯哒一下,他知道帕秋莉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多半是真的了,爱丽丝真的在自己生气。想到这,浩仁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那个……爱丽丝,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我才没生气!一点都没生气!才没有生你的气!!”
那啥,貌似我也没问有没有生我的气吧?好吧,看着这情况爱丽丝是真的生气了。
对于爱丽丝这傲娇般的回答,浩仁哭笑不得,不过也更加确定了爱丽丝在生自己气的事,但同时也有带来了一些疑惑。
爱丽丝为什么会反应怎么大?我只是两个月没回来而已,爱丽丝应该不会生怎么大的气才对,难道是还有其它的什么地方不对吗?
思来想去,浩仁还是想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会怎么生气的理由。无奈,浩仁只能暂且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不管爱丽丝你为什么生我气,我之后都一定好好给你道歉,但是现在爱丽丝你先让我到家里去好不好啊?”
带着讨好的语气,浩仁对屋内的爱丽丝这样说着。
“不好!”
可惜,爱丽丝对此并不买账。
“这才不是你家!回你的红魔馆去吧,那儿才是!”
“爱丽丝,我……”
浩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爱丽丝却没在给他解释的机会,房间里直接穿来了一阵逐渐远去的急促脚步声,并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道关门的巨响。
“砰!”
爱丽丝房间方向传来的巨大的关门声又一次将浩仁震的一愣,而当浩仁反应过来后,他便颓废的蹲坐在了门口,苦恼的自语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爱丽丝为什么会怎么生我的气?”
就在浩仁为爱丽丝的心思而头疼时,一道着尖锐的破风声突然传入到浩仁耳内,伴随而来一阵强烈的危机感突然降临。
“谁!”
意识到危险的浩仁猛地从地上站起大喝一声,规则之力瞬间运转,同时将气引导到双手上,一只朝着浩仁刺来的骑士枪,便直接被浩仁紧紧地抓在手中。然后,顺着骑士枪望去,浩仁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蓬莱?!”
因为蓬莱出现带给浩仁的惊讶,使浩仁不经意间放松了对骑士枪的掌握,蓬莱便趁此将骑士枪从浩仁的手中抽走,然后再次用力的向浩仁刺去,不过却被浩仁轻松躲过。
之后,蓬莱又刺了几次,但是依然全都被浩仁躲了开来。对于现在的浩仁来说,蓬莱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别闹了,蓬莱!”
被蓬莱弄得有些不耐烦,浩仁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夺过了蓬莱手中的骑士枪并丢掉,然后他伸出手去抓住蓬莱,将蓬莱移到自己面前。
“你干嘛攻……算了,问也白问,以你的性格,估计多半也是因为爱丽丝的关系你才攻击我的。总之你来的刚好,快告诉我爱丽丝为什么这么生气!”
一开始,蓬莱还气呼呼的不愿理浩仁,不过最终在浩仁的劝说下,蓬莱还是拿起了那根被浩仁扔掉的骑士枪,在地上写了起来。
‘你当初不和主人打招呼,只留个字条就走掉,主人差点急死!’
‘你走了之后,主人每天都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但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主人经常会在一个窗户上发呆很久,因为那个窗户的方向朝着红魔馆!’
‘主人很孤单,主人想你!’
‘这次,你你把主人扔在一边,一走两个多月没回来!上海告诉过我,明明你以前发过誓,不会再让主人孤单的!你明明说过,会陪着主人的!难道你已经忘记你以前的誓言了吗?!’
“……”
看完了蓬莱用骑士枪在地上刻出来的话语,浩仁顿时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勉强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荣。
“太过执着与用来守护的力量,结果却忽略了想要守护的根本吗?也难怪爱丽丝会生气了!”
蓬莱刻在地上的这些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犹如一记当头棒喝般,将浩仁从持续了两个多月的误区中打醒。直到这时浩仁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信念已经有些变质了,从一开始“为了守护,而去追求力量”变成了“只有有了力量,才能去守护”。虽然二者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实际的含义却相去甚远,前者以“守护”为最大的前提,而后者则几乎已经将重点完全偏离到了“力量”上。
“还是不够成熟啊!”
对于这些改变终于反应过来的浩仁,不禁叹了口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浩仁信念的这份变质其实也并不奇怪,毕竟说到底浩仁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虚怀若谷的圣人,他现在也才不过十八岁成年而已。虽然浩仁一直都以“和平”的教条自居,但没有人不渴望强大的力量,尤其是进入幻想乡的这些日子以来,其与外界完全不同的个人力量体系,一直都在刺激着浩仁的神经。再加上浩仁一开始本身实力的弱小,和后来对爱丽丝产生的感情,更令浩仁对于力量有了一种执着。也因为这份对力量的执着,使得浩仁对“守护”的定义变得以自我、以力量为中心,而之前又一直没有人这个时候来对浩仁进行点醒,从而使得浩仁几乎忽略了爱丽丝的感受。
“真是对不起啊,蓬莱。”
想通这些后,浩仁便蹲下身去,摸了摸蓬莱的小脑袋。而对于浩仁的抚摸,一开始蓬莱还生气的摇着脑袋不让浩仁摸,不过在听到浩仁的道歉声后,倒也勉强不在抗拒了。然后,浩仁的再次开口对蓬莱说道。
“不过蓬莱,恐怕我现在还是没办法回来啊……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赶紧先将炸毛的蓬莱安抚好后,浩仁才继续解释到。
“蓬莱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喜欢爱丽丝!在我刚来幻想乡的时候,是爱丽丝救了我,也是爱丽丝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让我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中有了另一个家。为了爱丽丝,我选择留在了幻想乡,留在她身边。所以我,是绝对不想离开爱丽丝的!”
“虽然我不想离开爱丽丝,但是蓬莱啊,你要知道,我不能一直都生活在爱丽丝的庇护之下!不论爱丽丝是否在意这些,我心里都过不去,所以我必须去寻求力量。而且,你也说了,我曾经发过誓,而在那些誓言中我也说过,一定要守护爱丽丝,为了能够守护住爱丽丝,我就必须让自己变强。”
“虽然这确实违背了我的另一些誓言,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但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如果不去变强,又否则谈何守护呢?不过相信我,我一定在回来的!因为,这是我家;因为,这里还有着我牵挂的人;因为……”
说道着,浩仁的话语一顿,他将视线从上海身上重新转到了洋馆的大门上,然后咧开嘴笑道。
“因为我啊,最喜欢爱丽丝了!”
最后,目送着蓬莱通过一个窗户回到洋馆中之后,浩仁便转过身去迈开脚步。随着浩仁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洋馆那原本紧闭的大门,也慢慢的打了开来,然后逐渐显露出那原本应该带在楼上房间中爱丽丝的身影。
其实,爱丽丝一直都躲在门后面,并没有回房间之中,之前的脚步声与关门声,都是爱丽丝控制一个人偶模拟出来的。而在通过蓬莱而得知了浩仁的内心后,爱丽丝就已经不在生气了,但因为之前浩仁的那些直白的话,让爱丽丝实在是羞于见他,于是只能一直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现在,浩仁就要离开了,爱丽丝才将门打开,之前因为各种原因,爱丽丝错过了很多与浩仁见面的机会,但她想至少在浩仁不知道的情况下,目送着浩仁离开。
大门被慢慢的打开,爱丽丝将目光朝着屋外望去,可是出乎爱丽丝意料的是,她看到的并不是浩仁远去的背影,而是他带着爽朗的笑容站在门前。
“哟,爱丽丝。”
“!”
看着就站在自己前方的浩仁,完全没预料到这个情况的爱丽丝心中顿时一慌,她立刻就想将门重新关上去。不过,早已预料到爱丽丝反应的,浩仁先她一步冲入了屋内。
“呀!”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爱丽丝便被浩仁紧紧地抱住了。反应过来而羞赧无比的爱丽丝,立刻在浩仁的怀中挣扎起来,同时问道。
“为……为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但是如你现在所见,我并没走哦!”
“那之前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啊,是我用规则之力模拟出了的,就和爱丽丝你用人偶骗我一样哦!”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人偶!”
“因为,爱丽丝你的脚步声,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听到浩仁这种直白的回答,顿时让爱丽丝心中的羞意更胜,挣扎的幅度也下意识的加大。
“你,你放开我!”
红着脸,爱丽丝大声的对浩仁喊道。
“不放!”
而浩仁自然是坚定的拒绝了,然后浩仁低下头去,闭上眼睛,轻轻的用脸颊摩擦着爱丽丝的金色短发,小声的在爱丽丝耳边说道。
“我好想你啊,爱丽丝。”
一句话,饱含了浩仁对爱丽丝的感情与思念。而在听到浩仁的这句话后,爱丽丝的身体顿时一颤,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原本,浩仁是不会这样在爱丽丝面前,怎么直白的表达他对爱丽丝的感情的。但是,在红魔馆跟随帕秋莉学习了怎么久的魔法后,浩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魔法一窍不懂的愣头青,他已经从帕秋莉的口中知道了人偶与操纵者之间心意相通的关系,也知道了自己曾经对上海所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立下的誓言,多半是被爱丽丝知道了。虽然一开始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浩仁还有些慌张,但是很快他就想通了。虽然还不确定爱丽丝知道了那些话后,对自己具体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但至少从他与爱丽丝平时的生活来看,爱丽丝对他并不抗拒。
明白这些后,浩仁也就彻底放开了他对爱丽丝的感情,不在像以前一样压抑。虽然明白爱丽丝喜欢的人多半还是魔理沙,但浩仁已经不打算在和以前一样一味退让了。浩仁已经决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爱丽丝的心!
还并不知道浩仁现在变化的爱丽丝将头埋在浩仁的胸口,双手盖在浩仁的背上,沉默了一会儿后,爱丽丝才故作强硬的开口对浩仁说道。
“我才没有想你哦,一点都没有。”
对于爱丽丝这不坦诚的话,浩仁假装很伤感的回答道。
“是嘛,那可真是太打击人了呢!”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真的好伤心啊!”
“坐在窗口,也只是在看夕阳,才不是因为红魔馆在那个方向!”
“诶,我可记得红魔馆是北边,应该看不到夕阳才对!”
“……”
然后,作死的浩仁就被爱丽丝给狠狠地踩了一脚,顿时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就在浩仁疼的龇牙咧嘴时,爱丽丝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还要……多久?”
比起之前,爱丽丝这次的声音小了很多。其意义不明的话语也让浩仁稍稍一愣后,才想明白爱丽丝话里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浩仁刚把话说完,他就感觉到爱丽丝抱住他的双臂突然紧了紧,然后又很快松开。察觉到爱丽丝这些举动的浩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但是,相信我,一定不会很久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陪你!”
“谁需要……你陪了!”
依旧是和之前一样完全的不坦诚,爱丽丝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爱丽丝对浩仁说道。
“早点……回来。”
“嗯,一定!”
……
大图书馆中,帕秋莉神色黯然的关掉了正放映着浩仁与爱丽丝的水晶球,双目无神看向前方。
‘我真傻,明明早就猜到了,明明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
视线,下意识的飘到了浩仁平时学习魔法时所坐的座位上,帕秋莉的思绪不禁飘飞,回忆起往日的种种,尤其是前几天的那件事。
‘到底为什么呢?’
帕秋莉这样询问着自己的内心,虽然以她的智慧来说,这封答案早已明显。虽然她很清楚,她是怀着一份怎样的期待,打开那个水晶球。但是,她却依然无法得到这份答案。反而是之前从水晶球上看到的场景,抑制不住的闯入脑海。
‘输了……’
抬起手,按在发闷的胸口上,帕秋莉用力的呼吸着空气,却依然无法消除那份窒息般的压抑。
‘不,才没有输。因为,这些事根本就和我……没关系!’
帕秋莉,继续逃避着那份早已明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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