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邵倾随后跟进了厨房,长身斜靠在厨房门框,幽眸看着夏婉心在冰箱里取了一些食物然后系上围裙忙活起来,他深沉的俊脸渐渐浮起了温和的笑容,对忙碌中的她期待说:“婉儿,我还没有吃过你下厨做的饭菜,今晚有口福了。”
他的话,让夏婉心洗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恍然想起,是啊,他们认识到重逢,七年有余近八年的时光,她竟然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一顿饭,七年前她救了他,他在她家里养伤那一小段日子都是妈妈做吃的给他,七年后重逢她嫁给了他,都是每天吃家里佣人做的饭菜,这样想着,心里还真是觉得遗憾,于是她默默决定今晚弥补这个遗憾,便又到应有尽有的冰箱里取了各种食物开始一番忙碌。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坐在了客厅落地窗前的餐桌旁,严邵倾看着满桌子色相俱佳的菜肴,薄唇牵起更深的笑容,朝坐在身边的夏婉心感动的说:“婉儿,辛苦你亲手做了这么多我喜欢吃的。”
“吃吧,一会儿凉了。”夏婉心故作淡然的样子道,而心里其实一片温暖,尤其看着严邵倾拿起筷子逐样细品吃的津津有味,她心里则是默默的溢着甜蜜,原来,为心爱的男人用心烹饪一顿家常菜并看着他吃的满足的模样,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婉儿,你做的菜比家里厨师做的还好吃,以后要常常给我做。”严邵倾边说边给夏婉心夹菜。
夏婉心抬眸看着他,此刻的他全无带她回来之前的阴霾之色,那深邃的俊脸溢着难得的温悦,看着这样的他,她也情不自禁的浅笑浮面。
用餐完毕,夏婉心刚放下筷子,右腕就被严邵倾拉过去,她看到他从西裤兜里掏出那条璀璨夺目的鸽血红手链,那是她在离开他之前遗落在严宅卧室里的。
“婉儿,这条宝石手链是我送给你的信物,我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轻易把它摘下去。”严邵倾边说着边把手链重新绕在了夏婉心如脂的皓腕间,再抬头,如墨的深眸凝视着夏婉心如泉的眼底,又一次恳求:“婉儿,回来吧!好吗?”
面对他又一次深情的恳求,夏婉心垂下了纤长如翼的睫毛,长睫一闪一闪,她的心在努力的挣扎,不是挣扎该不该回来,而是挣扎要怎样拒绝,他才会少一些难过,良久,她才垂着眸子艰难启齿:“邵倾,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相信,他应该明白,无论有多爱他,她都太难释然母亲的死。严邵倾自然是明白,便也没有愤怒,只是握紧她柔软的手指,低语:“我会一直等你!”
“别等我,不会有结果。”她又劝他。
“别试图说服我,不会有效果!”他依然坚定不移。
夏婉心终于还是抬头看向他,他深邃眸中的不可动摇,让她感动又无奈,沉默了片刻,她忽而挣脱开他的手,起身,“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身迈开步子向着房门,没几步,就被结实的双臂从后面紧紧的拥住了。
“夏婉心,爱我,今晚就别走!”严邵倾低低的声线像是命令,又含着恳求。
夏婉心一时僵在这个紧紧的怀抱里,他这一句“爱我就别走。”实在让她感到进退两难。
感受着他微凉的唇绵绵的吻着她的耳垂,阵阵酥感触电般传遍她的身体,她忙挣脱着那禁锢着她的双臂,紧张的求他:“严邵倾,让我走吧…我们,不能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了…让我走…嗯!”她最后发出了一声低痛,是他的利齿忽而咬住了她的耳垂。
“婉儿,我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那七年里没有你也就不想了,可现在有了你…我难以克制…不要这么残忍…”
严邵倾低喃着,吸允着她娇小的耳垂,呼吸着她颈间和发间散发的清雅芬芳,拥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对她的渴|望已然愈发浓烈,扳过她面向他,手指揉着她粉红的唇瓣,抚着她下唇瓣那颗精致的桃花痣,他想起曾听说,嘴唇有痣的女人注定一生桃事不断,于是俯首抵着她的额头,望尽她娇羞又紧张的模样,又再低喃:
“婉儿,你是我的,这辈子,我不会允许,其他任何男人,碰你…”话音未落,炽吻覆下,不会给她一丝丝挣脱的机会,紧紧的抱她,深深的吻她,炽吻绵长幽深……
当他一步步拥紧她挪向了客厅的沙发,把她压在了沙发里,冲动的去解她衣衫的扣子…
“…唔…”到了这一刻,夏婉心才缓回神来努力要挣脱,用力的晃着脑袋终于避开了他的吻,喘着急促的呼吸瞪着他:“严邵倾…你若强要我,只会让我…更恨你!”
恨,这个字,对深爱的人而言,许是太重了吧,严邵倾,因为这个字而放松了束缚,喘着有些粗重的呼吸撑起两臂皱着剑眉幽暗的目光望着身|下的女人,再冲动,再渴|望,他都不想要深爱的她对他,再多一份恨……
而他眼底的不甘和无奈,都被夏婉心默默收尽眼底,痛在心里。他说的没错,她很残忍,所以她要告诉他:“严邵倾,比我好的女人太多,不必为我再…克制自己的需求了。”
话落,她用力推开他要起身,没等站稳又被那只大手死死拽住拉回了那宽厚的胸膛里,她看到,那双深不见的眸子里此刻一望无际的寒意,狠狠的瞪着她,沉沉的声音低低的嘶吼:“夏婉心,你到底把我严邵倾当什么?一只发情的野兽吗?随便找一个可以发泄的机器了事就可以了是吗?”他多么愤恨,难道她不明白,他想要她,完全因为爱。
他愤怒的质问,字字句句像刀子猛刮她的心口,夏婉心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她眼底盘旋的热流,可严邵倾却偏偏不由她,五指恨恨的捏紧她的半张脸别过来,低吼着:“看着我!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夏婉心极力瞪大着眼睛来控制着眼底即将夺眶的泪珠,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冷漠的面对着眼前的男人。
“说你爱我,或是恨我,哪样更多?”严邵倾寒眸里望尽她努力抑制的泪光。
“别逼我了…求你…”
夏婉心哽咽了,悲伤的闭上眼帘,任泪,终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看她这副痛苦的样子,严邵倾,眸底也泛起了红丝,捏着她脸庞的手指,握在她腰际的掌心都缓缓松开了,万般疲惫的一声叹息从他压抑万分的胸口呼出,每一次,迫切的挽留,都要以这样的残局收场,真的让他感到疲倦。
“…我送你回去。”良久的平定后,他终还是不得已说。
……
半个多小时后,灰色宾利停驻在夏婉心的住处楼下。夏婉心下车前不由的转头看了眼一路上沉默的严邵倾,他没有看她,目视着车前方,刚毅的侧脸透着阴霾之色,她垂了下眸子,“回去慢点开!”最后轻声叮嘱了句便转身推门下了车。
她关上了车门,脚跟才刚着地,他的车便像一阵狂风般疾驰而去。她站在原地回身望着转瞬消失在夜色中的那辆车子,她知道,每一次她对他的拒绝和逃避都会让他愤怒,却不得已而为之,她也承认她是残忍的,可如果一直纠缠下去,她害怕他真的一辈子都无法从她的世界里走出去,她希望他幸福,只是她觉得她已然给不了。
……
未来的半月里,夏婉心没有再见到严邵倾,她只是终日忙碌的工作节奏,至从昌德地产的同事们都得知了她是严邵倾的太太后,对她没有人敢像过去那样或冷漠或无视,而是都各个毕恭毕敬,包括公司的领导见她都相当亲和,其实,这让她并不觉得多自豪,她只有加倍加倍的努力工作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作为预算部的副总监,月初,她第一次参与了公司的董事高管会议,并在会议上就公司近来几个项目的招投标标底提供了她精心做出的预算方案以供领导们做参考,领导们一一看过她详细而缜密的方案后纷纷点头表示满意与认可。
总裁黄振更是大肆表赞她的工作能力如何的优秀,这让坐在她身边的比她高一级的总监温雨菲显得很黯然失色,更让温雨菲感到没有颜面的是,黄振在会议上将原本属于总监职权内的要务全部交给了副总监夏婉心负责,这无疑更加深了温雨菲对她的嫉恨。
会议结束时,夏婉心和温雨菲一起步进回去预算部的电梯,财务部的方威总监后一步跟进来,直接掠过温雨菲而站到了夏婉心身边,微笑攀谈:“夏总监,总裁把编制本年度费用开支计划的任务交给夏总监负责协助我们财务部,那么我想请教下夏总监对此有什么建议?”
“嗯,这个主要是依据销售收入及成本预算预测公司利润,除了要财务部精准无错的做出财务收入数据外,我想我们预算部这块也当采取必要的措施,来确保公司利益计划的实现,就此,我会做出一套利润预测分析方案,到时与方总监一起参考讨论。”夏婉心微笑从容的分析说。
“好的好的!那么,我们财务部就等着夏总监的分析方案了,辛苦夏总监啦!”三十多岁的方威一脸恭谦的笑意道。
而此时,被晾在那边的温雨菲脸色已然比在方才的会议上更难堪了几许,财务部的方总监如此无视她而对夏婉心毕恭毕敬的讨教,这让她恨的暗自磨牙,这一场会意下来,虽然在职称上她还是总监,但职权范围已然输给了夏婉心,现在她真后悔当初不应该费心的把夏婉心招来昌德地产预算部,这真是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怎能不愤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