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内,此刻的气氛颇有些安静,徐府赘婿四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内心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些难以置信的表情,谁也不愿相信之前还被被自己嗤之以鼻的那个人,转眼间却变成了能写出这般精彩美妙的诗词,一个才华洋溢的大才子,一时之间众人竟有种生在梦中的感觉,此刻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而此刻醉仙楼外却早已炸开了锅,林轩的《春江花月夜》很快就被人抄写后传了出来,同样在引来阵阵惊叹的同时,徐府赘婿四个字更是人们在意的话题。
“徐府赘婿?这怎么可能?”一人不相信的说道。
“为何落款不写自己的名号?这徐家的赘婿叫什么?”另一人出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姓林名轩!”一人突然兴奋地叫到。
“林轩?这诗真是他写的?不可能吧,有如此才学,为何要入赘徐府呢,白白丢了考取功名的机会啊。”众人纷纷叹息道。
很快,林轩的大名便传到了醉仙楼内,同时林轩二字和他的那首《春江花月夜》以极快的速度在金陵城内传播着,这些老百姓平日里生活有些单调,一旦周边有些大事八卦,不消一两天便会弄得满城皆知。
“林轩?”王文瀚将手中的纸笺捏的紧紧的,脸色有些变幻不定,看了一眼对面的厢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
“文翰你怎么了?”柳士杰见王文瀚有些异样,不由出言问道。
王文瀚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冲柳士杰笑了笑道:“没什么,想不到这林轩能有这般才华,今日这诗词之比是我输了。”
柳士杰安慰道:“你莫要灰心,你的那首雨霖铃也是不差的,而且他写的是诗,你写的是词,二者难以比较。依我看这林轩估计是写不出比你好的词,才会写一首不知哪里抄来的好诗。”
王文瀚摇了摇头,不再语言。
另一边,姚老板和柳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之情。
“这林公子可在?老朽恳请林公子上来一叙!”姚老板高声喊道,言语中带着几分急切,然而楼内却无人回应。
“林公子?林公子何在?”姚老板又喊了几声,楼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又不断地扫视四周,企图把这个神秘的徐府赘婿找出来,可是找了大半天也没看见林轩的身影。
“莫非这诗不是他写的?”有人出声质疑道。
徐洛颜从一处地方收回目光,眼中带着些许莫名的情愫,那里原先坐着三个人,现在却只有三个空茶杯了。
“洛颜姐姐,你家夫君怎么走了?出了这样大的风头,也该出来露露脸嘛。”柳婧涵拿着手里的纸笺又默默看了一遍,赞叹道:“这诗写得真是美极了,洛颜姐姐我说的没错吧,你家夫君文采果然不比王公子差。”
徐洛颜心中也是无比惊讶,她之前听说林轩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过,以为他才学一般,但是今晚发生的事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如果没有真才实学,能做出这般极佳的诗词么?那他又是为何要答应入赘,难道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个诺言?
徐洛颜突然感到心中有些烦闷,一时间也没了兴致,起身对柳婧涵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洛颜姐姐,你不去看后面的楹联会了?”柳婧涵有些讶异,随即眯眼笑道,“难不成是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夫君了,洛颜姐姐你好狠心,竟然抛下小妹。”
徐洛颜不理会柳婧涵的调笑,瞪了一眼一旁掩嘴轻笑的雪儿,便转身离开。
“小姐等等我。”雪儿连忙疾步跟上。
柳婧涵看着徐洛颜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纸笺,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醉仙楼里众人正就林轩的话题展开热烈的讨论,而这边林轩早在众人开始寻他的时候就悄悄拉着青儿和萧羽离开了醉仙楼。
“林兄怎么不多坐一会,今夜你一鸣惊人,想必令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萧羽微笑地看着林轩。
林轩摆了摆手:“我怕到时候麻烦,想走也走不了了。而且我写那首诗不过是想让我家青儿消气,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就不关我的事了。”
林轩说完冲青儿笑了笑,青儿俏脸微红,偏过头不敢看林轩。
萧羽赞叹道:“林兄倒是颇为洒脱,也难怪你能写出这般绝妙的诗词。”
“其实这首诗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把它默写出来而已。”林轩诚实说道。
萧羽闻言一愣,随机轻笑道:“林兄真是会开玩笑,这般绝妙的诗词若是别人所作,恐怕早已名传天下了吧,我先前可从未听过呢。”
林轩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解释,自己每次说真话怎么这萧羽就是不信呢?难道自己真的具有才子的气质,不然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称赞自己?
“今夜有些晚了,我就先告辞了。”林轩对着萧羽说道。
“林兄不去看看后面的楹联会么?听说这楹联会比万灯诗会还要精彩。”萧羽出言劝道。
“不了,今夜有些累了,我想回去歇息了。”林轩推辞道。
萧羽见林轩的脸上确实有些疲惫之色,便也不勉强,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挽留林兄了,改日小弟定当上门拜访。”
“你要去拜访我,你可知我是徐府的。。。。。。”
“我只认识林轩林公子,可不认识什么徐府赘婿。”萧羽不等林轩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林轩闻言一愣,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林轩感觉到了几分倦意,这些日子自己都在锻炼身体,但这身子还是虚弱了些,稍微过量的活动就容易疲惫。
“青儿,我实在有些困了,想立刻去睡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去休息吧。”林轩对着青儿笑道。
青儿见林轩强忍着倦意,心中有些不忍,乖巧地点了点头,为林轩宽衣之后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冲着林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姑爷,谢谢你。”
回应她的是林轩轻微的鼾声,青儿看着熟睡的林轩,脸上涌现出几分柔情,上前为林轩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就在青儿轻声为林轩关上房门的时候,床上的林轩却睁开了眼睛,林轩抬头向门的方向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欺骗年幼少女的感情啊?”
今夜原本只是顺着青儿的意思带她去看万灯诗会,结果鬼使神差地搞了一把抄袭,林轩只记得当时看见青儿生气的样子,自己有些不忍,只想让她开心而已,而在诗的落款处不写名号而写姓名,算是自己的一点点恶趣味吧,想想那些人看到这四个字会是怎样的好笑的表情,林轩心中就有一丝丝兴奋。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在意的啊。”林轩摸了摸鼻子,自嘲道。
至于为什么要写这首《春江花月夜》,原因很简单,林轩记忆中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这一首,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原本他也想像萧羽和王文瀚一样写首词的,并且一开始是决定些苏轼的千古绝唱《水调歌头》的,奈何多年没复习,这首词有些记不得了。
不过林轩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无心之失,在外人看来是他一种乖僻的表现,文采风流却甘心入赘,以诗对词,落款不写姓名等这些是很快在金陵百姓口中疯传,一时之间林轩成了离经叛道的怪异之人。
金陵城内万灯会正值高潮,万人期待的楹联会终于开始,牡丹园与醉仙楼内都聚集了不少的才子,但今夜略有不同的是,金陵城的两大才女柳婧涵和徐洛颜都不再出席,而是改成由姚老板和柳逊主持,虽然不能在二位佳人面前一展才华颇有些遗憾,不过众人依旧是热情高涨,这些都是真正喜爱文学之人,隋朝尚文,这种风气倒是一直浓烈。
不过今夜人们的话题倒不是围绕缺席的两大才女,而是围绕那个写出《春江花月夜》的徐府赘婿,很多人都在期待他能出现在楹联会,有想看他是否有真才实些的,有想看他出丑的,但直到楹联会开始,无论是在牡丹园还是在醉仙楼,人们都没发现林轩的身影。
在人们期待林轩再次出现而不得的时候,林轩此刻却正在自家的院里的厨房内四处翻找着。
“怎么连点宵夜都没有?”林轩自言自语道,他适才刚要睡着,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今晚为了早点去看花灯,晚饭也没怎么吃,一晚上就吃了青儿给的两块桂花糕,现在早就消化掉了。
“咦,有两个馒头。”林轩惊喜地低呼一声,虽然有些硬了,不过却不打紧,热热就好。林轩又在柜子里发现了几个鸡蛋,于是也一并拿了出来,打算炒个鸡蛋配馒头。
“说干就干。”林轩开始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碌起来,厨房的灶台倒是让他颇为头疼,弄了大半天才把火点着。见火终于点着,林轩颇有些自得,最终难得地哼起一首小调,开始准备宵夜。
“你在干什么?”一声清冷的声音在背后想起,林轩握着厨铲的手不禁一颤,回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人站在门口。
林轩笑了笑道:“弄宵夜,你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