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汴梁书商们的狂欢节。各书铺之中,各种经史百家名著、诗文集子、童蒙读物、农桑医算之术等等,几乎都被抢购一空,万人空巷,甚是热闹。直到深夜,百姓们的购书热情才算散去。
国子监囤积在书库好几年的一些经典刻本,也都卖至脱销。书籍铺的掌柜们也都是赚得盆满钵满,一个个高兴的合不拢嘴,觉得今日之后,便可以准备过个丰收年了。
这些人明面上感激的是有赖天恩,因为官家生辰才有此活动,但内心里却是更加感激和钦佩秦书,别人想不到的主意都被他想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经商奇才。
翌日天亮,秦书与种冷玉和种天雷相约于外城门口,准备一起前往梁山军军营。
此时的秦书,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肩披皮甲,搭配上他那近一米八的身高,颇有几番英武之气。而种冷玉和种天雷也是紧束装扮,一看便是将门子弟。
“秦大哥,你今天穿上这身衣服还真像一位武将军!”种天雷朝着秦书招手道。
秦书骑马来到二人的身旁,胸膛一挺,朝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种冷玉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英武不凡,甚是俊逸!”
“无耻奸商,绣花枕头!”种冷玉白眼道,然后调转马头便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秦书和种天雷相视一笑,然后也驱马跟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一处官道之上,三匹大马,并肩而行,不过速度极慢,比之一头毛驴也快不了多少。
种冷玉黑着脸说道:“秦书,能不能不要这么磨叽,大丈夫理应策马扬鞭,照你这种走法,到了军营都是午时了!”
“咱们又不是急着打仗,你着急什么,今天风大,骑快马容易受风寒,并且还会对脸造成伤害,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如此风尘仆仆,脸蛋被风吹伤毁容了,以后会找不到夫君的。”秦书笑着说道。
“歪理,一派胡言!”种冷玉没好气地说道。
“师姐,我觉得秦大哥说得有道理,女孩子确实应该注意保养。”种天雷在一旁神补刀说道。
种冷玉看了一眼走马观景的秦书,突然身子一矮,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了秦书的马屁股上。
啪!
这一巴掌极其用力,马直接被惊着了,当即加速朝着前方奔去。秦书迅速抓住缰绳,差点儿没有从马背上掉下去。
见到秦书一骑绝尘,种冷玉顿时又看向种天雷。
种天雷一愣,当即憨憨一笑,大喝一声:“驾!”
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军营。秦书来到军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漱口,整理发型。他对自己的形象相当重视,绝不会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秦钱粮好!”
“秦兄弟,好久不见啊!”
“秦教头好!”
……
秦书领着二人一路前行,不断有士兵和其打招呼,并且态度异常恭敬。
“秦大哥,你人缘真好啊!”种天雷无比佩服地说道。
秦书淡淡一笑,正准备说几句谦虚的话,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大汉朝其扑了过来。
“秦兄弟,俺铁牛想死你了!”来者正是铁牛,其声如洪钟,咧嘴笑着,人未到,但是口臭已经飘过来了。
秦书可不愿被他抱的透不过气来,当即连忙后退,突然躲在了种冷玉的后面,并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
李逵张开双臂,正准备来一个熊抱,见秦书躲在了一个女子的身后,只得作罢,然后痴痴一笑,说道:“秦兄弟,你躲俺干嘛?俺铁牛告诉你,这个月的队列演练,俺拿了好几个第一名。”
“把你的爪子拿开!”一旁传来种冷玉冰冷的声音。
秦书将手拿开,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然后背着手对李逵说道:“铁牛,迅速将队列集合,我要单独检查你队列的训练情况。”
“没问题。”李逵咧嘴一笑,然后便朝着大校场跑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军帐,见到了宋江、吴用还有梁山军目前的梁山军总团练许杰。
宋江和吴用一听二人乃是种师道的徒弟,不由得又惊又喜,对待他们尤为尊敬。几人闲聊了几句后,秦书便带着二人前往大校场了。
此刻,李逵的三百士兵已经列队完毕,各个挺胸抬头,双腿并直,双手贴于腿上,远远一看,就像是一棵棵排列整齐的树木一般,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秦书走到众人前面,朝着李逵朗声说道:“李都头,演练开始吧!”
此刻的李逵,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傻气和喜笑颜开,其大手一挥,朗声道:“原地踏步走!”
踏!踏!踏!
顿时,三百名士兵同时踏步,抬腿和甩手的节奏完全一致,整齐地让人根本都挑不出毛病。
种冷玉和种天雷一直认为种家军乃是大宋最善于协同作战的军队,但是看到这种队列后,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本来,那本《梁山军队列操练实纪》已经让他们惊诧不已,以为能执行五六成便到极致了,哪曾想到,兵士们竟然可以做到近乎完美。
二人不知道的是,梁山军虽为草莽出身,但几乎人人具有武艺,底子远远比一些只会混吃混喝的禁军士兵强,故而经过特训之后,表现出来的气势自然会比一般军士强很多。
接下来,众士兵还展示了正步走,踏步走,穿越障碍等等练习。
李逵望着秦书一脸笑意,另外观看的两人更是无比惊叹,不由得颇为得意,这段日子,他已经由一个糙汉,变成一个会用脑子的将领了。
虽然任重而道远,但他的进步可谓是梁山军中最明显的一个。比如现在已经很少喊什么“鸟人”“那厮”“俺铁牛要砍了你的脑袋”等等匪徒的话语了。
“种大小姐,感觉如何啊?”秦书笑问道。
种冷玉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多观摩两日,并做一些记录,你这两天也不准离开军营,很多东西我都要问你呢!”
“行,本公子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秦书笑着说道,若让种冷玉将队列之法的精髓引入到更多的军队中,也算是他为大宋军队做一些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