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妮差点就拿起手里的大石块一板砖拍了过去。
又怕廖群珍拿何超出气,像她这种农村刁蛮老女人,想的只是利益,至于孙子什么的,喜欢归喜欢,不过还能再生。
就算是把何超活活打死,她也能想办法让何虎子再去找个女人,管她清不清白干不干净,只要是个母的,那玩意儿好使下得了仔就行。
反正就这条件,方海妮越想越觉得恶心,觉得嫁给了何虎子几乎成为了自己人生当中的污点。
“我家虎子为你断了手指头了,现在抓钱不好抓了,以前伸手一把一把的。现在难了!”廖群珍理直气壮,“拿钱来,否则我们何家一家人活不下去喝农药了我也得带上何家的种!”廖群珍说着看了看周边。
何超一个劲的哭,哭声显得周边更加寂寥。
方海妮鸦雀无声,想要狠狠地骂一顿廖群珍,恨不得拿石头砸死她。
晃眼一看,只见何超的耳朵正在流血,本来何超就瘦,怀孕的时候也没有吃好,生出来的时候方母用秤称了一下,才两斤九两,三斤不到,跟个狗崽子差不多大。
长了这么多年个子,同龄的娃娃都比她高,所以显得他特别矮,好不容易回到了方家过了一段时间,长了点肉,这一流血算是全都折腾回去了。
方海妮看得心都是痛的,自己婚姻不幸福,孩子一直都在跟着受苦。
结一次婚,果真影响好几代人,给孩子带来了阴影,孩子的孩子也会有阴影。
一切的一切还要怪她了。
“你放开我儿子!”方海妮手都在发抖,“也是你孙子,看没看到他在流血,耳朵在流血呀!”方海妮眼泪吧唧掉了下来。
廖群珍正是找准了机会她才来的,不然的话一个方刚,一个方家左邻右舍的,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她淹死。
好在方家离陆家有段距离,今天恰好又是池镇赶紧,所以人少,幸运得上天了。
连天,都在帮助她啊!天理天理!
“我要钱,他也姓何,你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拿钱出来,以为轻轻松松就离婚了完事儿了?我们何家不怕你妹妹男人家!什么陆家狗屁!”廖群珍看了何超一眼。
刚才是没有注意到,此刻一看血淋淋的耳朵,耳朵边缘擦破了皮,耳朵里的血闷着往外流。
廖群珍自然这里是怕的,怕出了人命违背了自己初衷。
想着何超都摔成这样了,就算把两人都逼回去了,还得治疗,搞不好治不好就死了。
这个烂摊子她觉得不划算,突然不想要了,索性不再提让方海妮回去的事,“你快去拿,拿……拿钱!”廖群珍轻吼,满脸的威胁。
小何超哭的久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着,眼皮耷拉着,双目无神的盯着方海妮,身子发抖,犯抽~
“行行行,给你给你!”方海妮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先去拿!”廖群珍故意卖关子,也没说要多少。
心里想的自然是,越多越好,拿的出多少就拿多少,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拿钱了。
廖群珍突如其来的要钱,对于方海妮来说是一次莫名的打击。
家里没人在,她身上根本没钱,可眼下,何超的耳朵要紧啊!
想着要强势些,但看一眼眼泪就忍不住,她就掐着自己大腿,“你要多少?!”她咬着牙,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在方海妮面前暴露无疑。
“你有多少就拿多少,还要不要你儿子的命了你!快点拿,你卖碧的跟男人干碧还能没钱?!卖了不晓得多少年!”廖群珍撇了撇嘴,将她从头看到脚。“这也不晓得几个的种!”
方海妮听这样的话已经听的麻木了,对于这一家人,对于何家那一家子人,她感到非常恶心。
冷冷一笑,“我手里没什么钱,卖那玩意儿的钱不值几个子儿。”她想着廖群珍的贱嘴,心想跟这样的人还要什么脸,看着廖群珍往前走了一步。
估计是又要骂她贱人下作了,没办法,廖群珍就是这样的人,谁在她眼里都是不干不净的货色。
就她自己一个人清的独坐高莲,下面的全是一堆臭蟑螂臭老鼠,天天只想着繁衍后代没事乱轮干x。
“你卖……”
方海妮手紧紧的握着石头,快的像是一阵风,一个大石头砸在她的背上。
廖群珍瞪大眼睛,像是铁打身体似的,一块石头砸过去也能不痛不痒。
这才是真的劳碌命啊,金刚不坏之身活该穷一辈子,那哪里像个人。
“啊呀,你个碧……”
“呸!”方海妮一把将何超扯到了自己身后,手里依然握着石头,一副今天就要跟你死压磕摔的模样。
廖群珍看到她那杀人般的眼神,不由得朝着后头退了一步。
人在冲动的时候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只想着出心里的一口恶气,就比如,有的时候就算是被打的体无完肤也能拼了命的站起来。
那都是心里的一股念想在作祟。
毕竟每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活的好不好要看教育的怎么样,灌输的是什么样的思想。
没有料到方海妮会突然间这么强势,廖群珍有些心虚。
“我告诉你!今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一家人喝农药上吊过不过得下去跟我方海妮有个屁关系!”方海妮因为太过愤怒语气过重,口水不停往外喷。
那眼神里啊,满是怒气丛生牵扯的红血丝。
“要死就死远点,要动我儿子今天你让我断气就随你怎么灌农药随你怎么勒死!”方海妮一个石头砸在了廖群珍脚上。
怒不可遏的指着另一边,“滚!马不停蹄的滚!滚去死!”她咬牙切齿,一巴掌挥在了廖群珍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自己突然松了一口气,以前哪里是打不过她,纯粹是方家教得好,嘴上再怎么犟心里也得尊老,三纲五常的少不了。
此刻一想,分不出来不知是好是坏。
廖群珍被吓的就差尿裤子了,哆嗦着,大龅牙跟着抖,像是抖得要掉下来似的,“你等着!这事没完,不拿钱出来没完,我把你家猪都毒死!毒死个屁的!呸,银妇,野种!”她一边骂一边往墙边退,心虚害怕方海妮发飙。
小何超眼泪像是就干了似的,面色发白的抽噎了半天,孩子归孩子,但孩子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