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家比较豪华的酒楼,主要是太差或一般的酒楼,东方旭都不愿踏足。还好有他在的这段日子,吃饭都是他付的钱。不过他确实不缺这点儿钱,所以我也就从不说什么要付饭钱之类的,再说我提供了住处,想来也扯平了。出来得晚了些,没有包房了,只在大堂寻了个稍微僻静的角落。迅速叫了菜就等菜上桌,只见大家都各自坐着,没有交谈的意思。若是平时,我可能会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只是脑子里还在运转着下午看的书,也就无心理会场面的尴尬。
“明天是王大人五十寿辰,听说王大人只邀请了近亲,连朋友都没邀请几个。”“我也听说了,王大人真是一位好官,要换作其他人,那还不趁此机会大肆敛财。”“对对对。”邻桌的交谈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愁会考的保荐书没有着落,王大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上次和他接触过,相信他应该会答应帮我这个忙。只是,明天既然是他寿辰,空着手去似乎不太好,应该准备点什么礼物呢?看向桌上几人,似乎在这方面花菜比较有发言权。东方旭身份特殊,平时怕都是别人抢着给他送礼,而听竹在这方面应该也不太清楚。
“花菜,如果送东西给人,礼物不能太贵重,但也不能失礼,有什么可供选择的。”我的话一出口,他们都开始注意我这边。“这要看你和这个人的关系了,关系好的话送银子,关系不好就不送。”看他一副嬉皮笑脸,没个正样儿。“算了,当我没问。”“诶,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呀!”“我可没空跟你开玩笑。”故意板着脸,谁让他这么不老实。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开玩笑了。送礼呢确实要因人而异,如果对方是风流之人,那你可以送点文房四宝,诗词书画这些高雅点儿的东西。但如果对方是一个胸无半点墨的,你送他这些就显得不合规矩了,就可以送点什么金银玉器之类的,这部分人大多喜欢显摆,你送他这些最好。然后,送礼也要看你和这个人的关系如何,关系近的送什么都好,你可以选他喜欢的物件儿。关系如果一般,那就随便挑选点什么意思意思就行。”见他这次说得倒还合乎情理,才不跟他计较。
“听竹,等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去逛逛吧!我想买点儿东西。”“好。”“那我呢?”“如果有人乐意出银子,我倒不在乎多一个人一起逛。”“小雨,你又打我银子的主意。”“那又怎样?我又不勉强你。”“算我败给你了,出银子可以,但不能买太贵的喔!”看他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啦,我和听竹会挑便宜的买的。”这才见某人脸色稍微好转。其实都只是开玩笑而已,上次已经找他借了银子,况且他又帮我把听竹接来,我又怎么忍心再敲诈他。
“东方旭,你呢?吃了饭要一起出去逛逛吗?”“不了,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去处理。”想起今天下午去叫他的时候,他似乎就有事儿。“那好。”说话间,饭菜都已上桌。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能少了酒呢?“小二,给我们来壶好酒。”“好呢!马上来。”果然很快小二就送来酒和酒杯。自己俨然一个主人家,站起来给每人都倒上一杯。举起酒杯煞有其事道:“今天是一个非常高兴的日子,我很庆幸能遇到你们,和你们成为朋友。来,我敬你们一杯。”闻此,他们也都举杯共饮。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不自觉吐了吐舌头,他们这儿的酒还是不好喝。“听竹,这都是他们这儿的特色菜,你好好尝尝,看喜不喜欢。”“嗯。味道还不错。”“我也觉得不错,改天空了,我再做几道我们那儿的菜给你吃,保证你也会喜欢的。”“小雨,你还会做菜啊?”“嗯,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味道还是可以的。”说完不自觉笑笑,感觉今天自己话太多了。
饭后,东方旭和小石头有事儿就先离开了,花菜果然跟着我们一起逛街。“听竹,等会儿给自己看几身衣服,还有什么缺的就一起买了,反正今天有免费的劳力。”听竹一听,也扑哧笑出声。只是跟在身后的花菜,脸都绿了,瘪着嘴,一副上了贼船的样子。说话间,来到一间字画铺。“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进门老板就上来热情招呼,只是对象就是他们两人。心里很受伤,因为长相平庸就注定被忽略。算了,不理会,自顾自地看起墙上挂着的字画来。目光在一幅名为“竹”的画作上面停留,吸引我的是上面的题诗“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便无文与可,自有月传神。”这画配上这诗,实在是再合我心意不过了。回头对着还殷切招呼听竹的老板道:“老板,这画怎么卖啊?”闻声,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囧意,但立马恢复,笑脸相迎道:“姑娘好眼力,这是好货色,这样吧!看姑娘是懂画之人,我就三百两便宜卖给你。”“老板,这是不是好画,值不值三百两,你我心知肚明。不怕告诉你,对于字画,我不算外行。你这幅画就只有这首诗值钱,要说这画,笔法粗糙,意境也一般,莫说是三百两,就算给你一百两,恐怕都没几人愿出。”
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却小心翼翼地不放过老板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只见老板笑容有些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惭愧。像他们做这种生意的,一般都是漫天要价,能骗一个是一个,遇到懂的人就少赚点,但绝不会不赚或让自己亏本。而我注意到这幅画上面已经起灰,想来是放在这儿有一段时日了。想来也是,和店里面其它画作比起来,这幅画不只画面简单,连颜色都过于单调,一般很难引起注意的。“好,看姑娘也是爽快之人,一百两就一百两。”“好,帮我把画包起来吧!包漂亮点。”
“小雨,你买画做什么?”“送礼。”“这画值一百两吗?”“老实说不值。”“那你还买。”“这画确实不值,但拿来送礼就值。再说,通过这诗我猜想作画之人想必也是拥有高风亮节之人,那这一百两花得也值。”边说边从兜里掏出钱袋。“你干嘛?”“付钱啊!”“你要自己付?”花菜一脸惊讶,似没想到我会主动掏银子。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前段时间是因为手头紧,不过现在没事儿了,所以你的银子也暂时安全了。”花菜故意用手拍了拍胸口,装出松了口气的样子。样子实在太逗,惹得听竹都忍不住发笑。
逛了几条街,也买了一些小物件儿,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家制衣铺。听竹开始挑选衣服,她以前的那些衣服确实有些不合适,再说来时她也没带几件衣服。花菜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边,像是累坏了的样子,嘴里还抱怨着“你们女人逛街真是太麻烦了,这也看那也买。”他的话我能明白,在现代的时候,我也是极不喜欢逛街或陪朋友逛街的,女人买起东西来,那真是一个体力活,比上班还累。
“忍忍,这是最后一站,买好衣服就回去。”听竹进去换衣服的空隙,我也拿了几套男装去试,以后的日子怕是着男装的机会多些。换好衣服出来见听竹还没出来,想着男装是要比女装省事些。站在镜子前摆弄了一下,衣服倒也合身。这时听竹也已换好出来,她选了一身湖蓝色的,俨然一个大家闺秀。“听竹,你穿这个好看。”“是吗!我也很喜欢,不过小雨,你干嘛试男装?”“回去告诉你。”又各自挑了几套,全部打包后也确实不少,好在我们有三个人,也算人手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