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欧阳念居然会是神医谷出来的人。
“神医,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只要神医肯替我妹妹看病,我愿意为神医当牛做马,赴汤蹈火,来偿还神医的恩情。”
“这……”
凤离容一脸难色。
“神医,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那为首的人见欧阳念犹豫,顿时又要跪下来。
欧阳念顿时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要跪下来的动作,“你不必下跪。我可以答应你,替你妹妹看病,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只要神医公子肯答应替我妹妹看病,我愿意誓死追随神医,再也不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为首那人顿时跪了下来,对着欧阳念拜了一拜。
“是啊,神医。小五哥他本性不坏,这一点儿,我们都可以做证的。
实际上,我们几个人的命,全是小五哥救下来的。若不是小五的妹妹出了意外,双腿失去了直觉,我敢保证,小五哥绝对不会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跟在那为首的人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那为首的人跪了下来,“神医若是肯救小五哥的妹妹,我们都愿意跟着小五哥,为神医赴汤蹈火。”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欧阳念再次言道,“这之后,我会看你们的表现,若是你们日后都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自然会帮忙医治。”
几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为首的那个叫小五的男子道,“神医公子放心,既然答应了公子,我们定然不会再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因为有求于欧阳念,所以以小五为首的几个闹事的人,在回春楼没有待上多久,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那小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又折返回来,“对了,神医公子,苏公子,我有事情想要提醒你们。”
“什么?”苏风白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小五满脸严肃,对着欧阳念和苏风白言道,“我是想来提醒神医和公子,那醉仙楼,原本就是沈家陷害苏家才得到的。这回春楼,他们很有可能会故技重施。”
“什么?”
苏风白顿时一脸气愤,“他们害我苏家至此,得了醉仙楼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觊觎我回春楼?”
说着,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满目冰冷言道,“不论如何,哪怕是我将这回春楼一把火烧了,我断断不会便宜了沈家。”
欧阳念看了一脸激动的苏风白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兄放心,若是换作之前,沈家的阴谋还可能得逞,但是现在,我聂杨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任由那沈家使用如此鄙劣的手段再次迫害苏家。”
欧阳念安抚了苏风白,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五,“你继续说。”
小五便道,“之前沈家之所以日日派了我们来回春楼闹事,就是想让你们苏家知难而退,将这回春楼低价出让给他们。
前几日,我也是无意中听那醉仙楼的掌事说起,说是大小姐的耐心不多了。若是你们苏家还是不准备松口,便要考虑故技重施,再制造一次人命官司。”
欧阳念闻言,眼眸顿时微微眯起。
想不到这沈家,居然可以这般不要脸。一次人命官司陷害了苏家,平白得了醉仙楼。没想到陷害了一次不够,居然还想陷害苏家第二次。
看来,自己也要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行,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来将此事告知于我们。”欧阳念对着小五言道。
“神医不必言谢。从今日起,我会听从神医的话,不在胡作非为做坏事,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让打动神医,让神医为我妹妹看病的。”
小五说完,很快便要带着人离开了。
“等等。”欧阳念突然由叫住了小五等人。
小五等人顿时又回过头来,“神医公子有何吩咐。”
欧阳念想了想,在小五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
小五眼眸顿时瞪大,“神医,确定要我这么说吗?”
“确定,你就照着我的话说便是。”欧阳念斩钉截铁言道。
小五顿时点头,“好,既然神医公子如此吩咐,我照做便是。”
目送小五等人离开,欧阳念这才回过神来。一旁的木青顿时一脸好奇的看向欧阳念,“公子,你方才同那小五说了些什么?我看那小五脸上满脸的惊讶之色。”
木青他们在外面,一致都称呼欧阳念为公子。因为欧阳念此时是一幅男子模样的装扮,所以木青他们便称呼她为公子。
欧阳念道,“我让他们故意将苏风白很是愤怒的态度透漏给那醉风楼的掌柜,包括今日苏风白说的那一句即便是烧掉回春楼也不会留给沈家的这番话。”
木青皱眉,“这却是为何?”
“我让他们这样说,沈家会估计到这一层,短期内不会轻而易举的动手。这样,就会给我腾出喘息的时间。”
“可是这样一来,那沈家说不准就会对苏家下手,先发制人。”
欧阳念摇了摇头,“不,即便是对苏家下手,他们也不会轻而易举做这个决定。若是苏家的人死了,这苏家的产业,也轮不到她沈家。
待苏家的产业易了主,他们再来要回春楼,这样他们花费的代价会很大。我猜,沈家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冒这个险。而且,在此期间,我也会派人保护苏家的安全。”
其实欧阳念也有和木青同样的顾虑。只是今日小五的话也提醒了她。
沈家久久拿不下回春楼,若是他们当真故技重施,沈家与当今的朝廷官员又有勾结,保不准苏家便要再次获罪,将这回春楼也拱手相让。
如今她还没有在朝中布局,对上沈家,自然便要弱上几分。自己要想扳倒沈家,自然是要拉拢朝廷中的官员,对上沈家,才能多一点儿胜算。
只是现在,她初来临国城,还不曾在朝中布局,若是沈家在这个时候发难,胜负难料。这也是欧阳念准备铤而走险的原因。
不过这么一来,不可否认,却是将苏家放在了刀尖之上。自己虽然惯会算计人心,但是难保那沈家不会突然抽风,直接干掉苏家来个釜底抽薪。
算来算去,人心最难。百分之百的万无一失,谁也不敢保证。
“苏兄。抱歉。方才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我便擅自做了决定。”欧阳念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自责之色。
苏风白却是无所畏惧的笑了笑,反过来安慰欧阳念道,“聂兄不必自责。你做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相信,聂兄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相信聂兄的能力。”
欧阳念这种顿时五味杂陈。苏风白这般说,倒是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不这么做,沈家的阴谋便会一步步得逞,沈家也会一步步壮大。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沈家坏事做尽,却还嚣张无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不可否认,她将苏家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苏风白见欧阳念还是满脸的自责,便转移了话题,“聂兄,这几位便是你带来帮我的兄弟吗?”
苏风白指了指木青等人。
欧阳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同苏风白介绍木青等人。
“苏兄,这几位,便是我昨日答应了你要带过来的人。”欧阳念指着木青等人,同苏风白言介绍。末了,她又言道,“明日,我还会另外派一位会医术和毒术的人过来。”
苏风白随着欧阳念的话,目光落在了木青等人身上。只是目光触及到木青时,他的眉心微微皱了皱,脸上浮出一抹疑惑之色。
奇怪,聂杨兄弟带来的这个人,怎的看起来如此的熟悉呢?长的很像他昔日里的一个同窗好友。
欧阳念见他这般模样,顿时偷偷一笑,故意咳了一声,疑惑出声道,“苏兄,你为何一直盯着木青兄弟看?”
木青?
苏风白皱眉。他的那位同窗好友并不叫木青,看来是自己认错了。
苏风白顿时叹了一口气,同欧阳念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着聂兄带来的人比较眼熟而已。”
欧阳念挑眉,故意惊讶道,“只是眼熟吗?苏兄,他们可都是流国人呐。”
“啊?流国人?”
苏风白心头一惊。心头的那点儿怀疑又一次生起来。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木青身上仔细打量。
木青眉目含笑,笑意吟吟的看着苏风白,一身坦然任由他上下打量,禁不住出声,善意笑道,“怎么样,苏兄可是觉得我熟悉?”
苏风白愣住。
木青再次开口道,“很奇怪,我初见苏兄,也觉得苏兄面善,苏众长的,和我的一位同闯挚友十分相似。”
苏风白骤然瞪大眼眸,不可置信中夹杂着一抹惊喜之意,“你,你是子谦?”
木青在家破人亡之前,本是林家人,字子谦,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唤他为林子谦。
木青顿时笑道,“我如今已经不叫林子谦了,你直接唤我木青吧。”
林家惨遭灭门,凶手至今杳无音信,当初欧阳城也是为了保护这林家唯一的血脉,便一直唤他木青。
“好,木青。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意外了。”苏风白惊喜言道。
欧阳念也笑道,“怎么样,苏风白,我给你找的帮手,你可还满意。木青他可是虎狼军的一把手,武功也不差。若是你有兴趣,这段时间闲来无事了,倒是可以让木青教教你武功。”
“满意,当然满意了。”苏风白连连点头,又带着几人直接上了三楼,“今日你们几个初来乍到,今日便由我回春楼做东,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吧。”
回春楼这里欢天喜地,醉仙楼那边可就不那么欢喜了。
那醉仙楼的掌事眯着三角眼,眼睛紧紧的盯着小五等人,“那苏风白,当真是如此说的?”
“是啊,这事儿千真万确。掌事的您是不知道,之前有一次,我们前去闹事的时候,大概是那苏风白有些受不了了,便扬言要将我们几人锁在那回春楼里,将那回春楼连同我们一起烧了。”
“是啊,那架势,好似要来真的,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后来还是那回春楼的掌事,好说歹说总算是将那苏家的少爷给拉住了。”
“今日那苏家公子说的,我看也不似假话。”
醉仙楼的掌事眉心顿时紧紧的拧了起来。
大小姐对于回春楼,一直都是志在必得。做了这么多事情,也是为了用最简单的方式得到回春楼罢了。
若是那苏家公子当真是铁了心的不肯放弃那回春楼,甚至是下定决定将那回春楼烧了也不留给沈家,那麻烦可就大了。
“行了,这几日,你们再去回春楼闹得时候,悠着点儿便是。不能将他们惹急了,以免苏家狗急跳墙。另外,关于此事,待我回禀了大小姐,再来决定如何做。”
小五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转,对着那醉仙楼的管事道了一声,“好。”
这事儿很快便被醉仙楼的掌事传到了沈雪落的耳朵里。
沈雪落所在的院子里,沈雪落慢悠悠品着不知名的茶水,他的身侧,沈管家静立在他身侧。
“这苏风白,当真是如此说的?”沈雪落微微抬眸,看了沈管家一眼。
“是,据那每日去回春楼闹事的人说,苏风白确实是如此说的。”沈管家恭恭敬敬回道。随后,他又不放心的接口言道,“小姐,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是不是我们将那苏家逼的太紧了?万一他真的烧了那回春楼,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要不要老奴先下手为强,先杀了那苏风白,然后……”
沈雪落微微皱眉,茶杯突然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
沈管家登时便住了嘴。他知道,这是小姐已经生气了。
“沈管家,你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了吧?”沈雪落看着沈管家,淡淡的出声问道。
“是,老奴跟了小姐五年了。”
“五年了。”
沈雪落叹了一口气,“五年了,你却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说说,你将那苏风白杀了,你又当如何?那回春楼就是我沈家的了?
我之前是如何跟你们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之处,能不闹出人命就不闹出人命。
我沈家背后靠着的虽然朝廷。但是,沈管家你也要明白,能成为皇商的商人并不止我沈家一家。做人做事,必须要懂得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