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兰没有理会净宿的求饶和撒娇,每一步都走的无比坚决。
净宿知道这是自己的心魔,可还是十分难受。
这是一道对于他而言最痛苦的记忆,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离开,他没有挽留住思兰才造成了后面的事情。
如果,这次他留住了思兰,那结局是不是就会变得很不一样了呢?
“这是记忆,不是现实……”
所以,现在想什么都晚了,思兰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呜呜呜……”
越想越心痛,净宿双腿跪了下去仰头痛哭起来,他的思思不在了,不在了……
思兰脚步微顿,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听见了净宿的哭声。
他居然,哭了?
转身,回头看向净宿,满脸错愕:“你……”
“思思对不起,思思对不起,思思对不起……”
“阿宿,你不该骗我的,我……”低头,思兰看着净宿将一团烈火推入了自己的腹部,“阿宿?”
为什么要杀她?
“哗啦啦——”
火烧的突然,不过片刻思兰就被烧的灰飞烟灭。
净宿搽干脸上的泪水,眼神迷离,眷恋的看着思兰消失的地方:“思思,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对不起。
我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然后向你赔罪!
净宿往前走了几步,方才所在的地方顿时被撕裂开。
下一道坎,来了。
那日是他和思兰的结亲日,好不容易祈求她的原谅,两人商定好了日子要成亲的,结果,有一只逃脱的狐族幼崽跑到她面前,刻意用言语激怒他,这又造下了杀孽。
他不想原本商议好的婚礼被破坏,于是让思兰继续。
可是她不愿。
一次次的信任总是被他无情撕破,她喜欢的是时而乖巧听话,时而桀骜不驯的狼少年阿宿,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子净宿!
于是她当场反悔,不愿继续。
净宿不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他逼迫思兰继续完成没完成的婚礼。
“净宿,你所谓的爱就是逼我吗?这样你就会开心了吗?”
思兰一袭红衣坐在床榻上,抬眸之间不喜不悲,这场婚礼与她似是没什么关系一般。
净宿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娇俏的女子,忍不住就是一笑。
鼻头有些发酸这是怎么回事。
又见面了啊,我的思思。
“思思,我爱你。”
手指一动,火光四射。
洞房花烛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是记忆,那便让她去吧。
这是最后一道坎,也是净宿最害怕的事情,心魔,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梦魇。
“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阿宿,求求你杀了我……”
思兰被困在牢笼之中,脸上都是还未愈合的伤疤,身上的衣服亦是血迹斑斑。
仙族的人将她抓来,为了将她驯服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手段,可她就是不愿意。
凭什么与生俱来的特殊和天赋就因为被看中而就必须舍弃?
她不愿意,不愿意成为众人口中仙族的兽宠,也不愿意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失了意识的狼。
“思思……”
又是这副画面啊,他的思思不过因为是世间唯一的一匹变异的金藏狂狼,就被仙族的人觊觎至此。
因为很特别,所以就格外的重视吗?
但是,她好歹也是修炼了上万年的狼妖,怎么可能会屈服。
就是可惜思思遭了这般磨难。
再次看见,心里还是不忍心,净宿往前走到笼子前,想伸手摸她的脸。
“思思……”
“阿宿,听话。”思兰朝净宿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阿宿,听话。”
“思思……”
听话,听话杀了她吗?
当初他不听话想要搏上一搏,可结果呢?
还不是让她惨死?
所以听不听话有什么意义吗?
“思思,你受苦了。”
心脏犹如刀绞,净宿看着笼子里被铁链锁住的人情不自禁露出了一行热泪,“思思……”
“阿宿听话……”
思兰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上的伤口让她疼得厉害,痛的几近昏厥。
“阿宿听话,那思思要回来吗?”
他终究还是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是不是只要他听话,他的思思就会回来了?
那么他听话,思思你就回来好不好?
“阿宿,听话……”
“阿宿,听……”
“啊宿……”
困住思兰的牢笼是雷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闪电迸发出来,连着铁链将电流传入思兰身体,为了能够逐渐消磨她的意志。
这会她也有气无力了,费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净宿,却只看见散光一片净宿的身影重叠,模糊的紧。
“啊——”
好痛!
思兰仰天长叫,顷刻之间变回了原型。
净宿上前,手刚触碰到牢笼就被“滋滋”的电流给劈到,手掌顿时血肉模糊。
前三次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本命魂火焚烧心魔,可这一次,他舍不得。
思兰何错之有啊,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一切?!
心魔心魔,若是能轻而易举的,想通那就不是心魔了。
净宿看着思兰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疼的紧,完全忘记了自己原先的目的。
一切似乎在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彭伊看着温柏阳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心里顿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温柏阳?!”
他炼制魂珠,是不是真的会遭遇什么难以预测的风险?
一物换一物,魂珠本来就是逆天改命的奇物,温柏阳逆天改命,想必会得到什么报应吧。
彭伊不禁又想到了尘叨小老头寻找狼妖的事情。
据说是狼妖不满笔墨上君为他所写的渡劫命书所以才惹得笔墨上君追捕。
那狼妖为什么要炼制魂珠。
那颗内丹上面的气息和他的气息根本就不一样,,所以是否,另有隐情?
像是猜中了什么,彭伊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看着温柏阳若有所思。
珍珠已经炼制完毕,她将珍珠的力量包裹在内丹之外后,便收回了力量。
温柏阳此刻像是陷入梦魇之中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温柏阳?喂?!”
彭伊走到温柏阳面前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他表情。
不对劲,很不对劲,温柏阳肯定是在炼制的时候遭遇了什么瓶颈。
如若不然这会应该睁眼看她,而不是一副挣扎的模样。
确实,温柏阳正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