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良梦见自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看到卧室的灯亮着,而窗外依然是黑天。【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突然卧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拧开了。沈若良感到有些惊慌,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喜悦,抬起头往门那边儿望去。
果然,门被人打开了,而从外面走进来了那个女人。那女人依旧穿着一件全黑色的家居服,脸上带着那惯常的温柔的微笑,眼睛眯成弯弯的缝儿看着他,向他走来。
沈若良欣喜地对她唤道:“文先生。”
那女人含笑地点头答应,走到他床边才停下来,声音轻柔地问:“这边儿冷么,若良?”
“不冷。”沈若良像是萌萌那般伸出手臂,向那女人索求怀抱。
那女人便微笑着俯身,把他抱在怀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前额……
沈若良忽地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看到周围还一片昏暗,似乎不到五点的样子。
然而那梦中温暖的感觉,实在是真实的很,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连忙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想要努力让自己重新睡过去不去想那个梦,却尝试了好几次都忍不住去在脑海中继续把那梦中的内容重复千百遍。
以至于早上真正起床的时候,沈若良只觉得精神疲惫困倦异常。又是被那两个讨厌的小鬼嘲笑了几句,他也不在乎,只是那个梦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难道他真的对那女人有什么吗?可是怎么会,那女人明明是萌萌的母亲啊,他这样……又算什么?从小到大他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只是知道梦有时的确是能够反映内心真实想法的。然而这种幻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梦,难道就是所谓的春|梦么?
沈若良对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震惊。
他虽然平时也暗骂自己“罪恶”,但从来没真正觉得有什么是真的罪恶的事情,而做春梦——这恐怕能够真正称得上是思想败坏的罪恶的事情吧?!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可是他依旧隐隐约约觉得这种事情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代表着思想的堕落与放荡之类的严重事情。
难道他是一个思想堕落的人么?这个想法让他不敢再继续下去。他害怕自己发现自己其实从骨子里便是思想败坏堕落的人,甚至于是放荡不堪的人,而事实上他不得不有此猜想:他竟然会迷恋上他的朋友的母亲,而且是在那女人一直那么温文尔雅从来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的情况下。
然而,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沈若良却又想到,似乎迷恋谁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和萌萌又不是生来就是朋友的,也并没有谁规定了不能喜欢朋友的母亲。那女人既没有夫室,似乎也没有什么情人的样子,那么任谁迷恋她都是很正常的吧!况且他的同桌杨燕燕适才想方设法让他所喜欢的那个好学生李光瑞答应当他女朋友,所谓的好学生都已经开始做这种事情,那么谁又能说十五岁的男孩子就不能喜欢别人么?
这样想来,沈若良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各种心思简直是再正当不过。况且他又想到,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当今,那些女人娶了比她们年轻二三十岁的夫郎的事情都多了去了,只不过她们的儿子和那些年轻男人不是朋友而已。可这又怎么能说一个人因为和另外一个男孩儿成为了好朋友,便不能够再喜欢他的母亲?
简直可笑啊,他就是喜欢那个整天穿黑衣服一点儿颜色搭配技能都没有的女人,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再正常不过了!
终于明白过来这其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罪恶,沈若良对自己先前的畏缩不前表达了鄙视,然后非常愉快地接受了他就是喜欢那女人这个不争的事实。
感到他终于能在心里坦坦诚诚地承认喜欢某个人,就有种从内而外舒畅爽快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内心的潜意识和表意识终于达成了一致,连带着早上的心情也一下子开朗起来。
而至于那个所谓的“春|梦”则被他暂时抛在脑后了——不过那其实也并不能算上是什么春|梦罢。
沈若良来到学校,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起来。他甚至有些希望那些和他关系不错的男孩子们来问他是否喜欢什么人,这样他就能非常愉快地给予他们肯定的答案,然后任他们如何打探而不会知道那个只穿黑衣服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隐隐因为他初恋的人是那样的一个女人而感到骄傲:比起其他男孩子暗恋的那些一点儿都不成熟、性格还讨厌的不行的年轻姑娘,他所喜欢的人是那么温柔沉稳而又大气,简直比那些自诩天才、自以为是的年轻姑娘强不知多少倍!他甚至猜测,他的品味在整个学校的男孩儿里面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沈若良很快便有些失望地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想要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喜欢的人的意愿。
倒是很多爱好八卦的男生来打听杨燕燕的“情况”。
这也难怪,杨燕燕经过一个晚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禁上课开始认真听讲记笔记了,下课甚至也没有和沈若良他们一起闲聊或玩,反而依旧坐在原位上抓紧一切时间把上课没记下来的笔记补上。
有人说他是被那帮“科学分子”骂了之后开始发奋读书了,然而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向来自诩超出班级平均智商四十点的李光瑞为什么会好心地把笔记本借给他看。
那些自诩天才的“科学分子”们看到她们的李大神竟然真的把笔记借给杨燕燕看,甚至还亲自去教他做数学题,眼睛都快掉了一地,在一旁直呼:“光瑞啊,你不会真……这也太不可思议!”
而李光瑞瞪了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眼,却依旧皱着眉开始给杨燕燕讲解一道三角函数题:“你要在这儿做一个三角恒等变换,然后代入α=60°,就能求出来β=90°了。你听懂了吗?”
沈若良转过眼睛去看了看,那道题的确很简单,即使李光瑞的讲题方法并没有什么技巧,对于已经学过一点儿三角函数的人来说也应该懂了。
然而杨燕燕却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对李光瑞说道:“没听懂。”
“什么?!”李光瑞睁大了眼睛,仿佛立马就要对他发火了,然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掐断了把他骂一顿的念头,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奈地问道,“你哪里不懂?”
“什么是‘三角恒等变换’?”杨燕燕很无辜地问道。
“你爹的!你上课没听吗?!”李光瑞立马骂出来,看他的样子就仿佛他只要说出一个“不”字,她就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杨燕燕的眼眶里瞬间涌起泪水。
李光瑞彻底被打败,无力地扶上额头:“你怎么才能懂?”
然而杨燕燕却转悲为喜,笑眯眯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咱们下午放学之后去公园玩吧。”
此时即使是与事件无关的沈若良,也深切地感觉到了,当李光瑞真是心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小李:吾心甚累!(叹气)
燕燕:(天真纯洁)到底是心累还是肾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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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果:肾累~(手动斜眼)(目光指向文玢)
若良:你,给,我,滚。
(萌萌拿起pcr仪砸在球果脸上)
(于是球果碎成了一片片的孢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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