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举着手,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盒盖半开,里面放了一枚镶嵌着很大宝石的戒指。
他期盼地望着她,神情是如此认真与庄严,好像她不答应他,她就会痛心疾首一样。
“舒雅,我要站在最高的楼顶,对着全世界宣布,我容天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他的声音朗朗如皓月,如清风,在她心头抚慰着。
她几乎要感动得哭了,可是,她还是摇着头,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舒雅,不要欺骗你自己了,你根本是还?爱着我的。”他说着,深深地看着她,依然跪着。
“那又怎么样”她低下了头,“可是,你是恶魔,恶魔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原来说到底,她是不相信他的话,她是害怕错信了他。
他眼瞳一紧,冰一般的眼波中闪着痛苦的光来:“舒雅,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她后退几步,摇着头说:“你不必白废力气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如飞奔到电梯门口,这时,电梯门正好停在这一层,门开了,她跨了进去。
容天佑冲过去追她:“舒雅!”她说:“你别跟来!我不会接受你的!”
电梯门关上了,容天佑只好从另一侧的电梯下去。
她下了楼,迎面看到了张叔,她有些奇怪,“张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告诉小姐,不要错过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张叔一脸诚恳地说。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
张叔说:“我看到护法为了给小姐选择小姐喜欢的钻戒,几乎走遍了全城,护法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认真过。”
她将头一歪:“那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一个恶魔!”
张叔认真地说:“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很爱一个女人的话,是不会为了救她不顾生命的。小姐,难道像小姐这样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护法对您的心吗?就连我,也为护法心疼。”
她低下了头,心里一动。
张叔叹了口气,说:“小姐,护法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坏坏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以坏作为武器,不想让自己受伤害。小姐要想读懂护法,就能一层层拨开他的心,可是在每拨一层,就会刺痛眼睛,可是得到的,却是真正了解护法这个人。护法绝对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不轻易爱上任何女人。但是,一旦他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的爱,从此就是万劫不复。我想,护法永远也放不开对小姐的爱了。”
舒雅的心深深地震撼着,是真的吗?难道她真的误会了他?
这时,容天佑正好也从电梯里下来,他抓住她的手,说:“舒雅,你不相信你妈咪不是我杀害的,我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你问她,便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你找到了王奴的侄女,安若琪?”她眼睛一亮。
他点点头:“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她,她为了不迁扯到麻烦事,一直隐名埋姓,躲到一角生活着。我们现在就去找她,不过,问完了她的话之后,我们就要离她远点,要不然,也许杀害你妈咪的人,会找她麻烦的。”
她激动极了:“快带我去见她!”
她查了这么久了,终于有点眉目了,不由得一阵惊喜。
他对张叔说:“张叔,你马上开车,载我们去一个地方。”
汽车来到一郊外平房内,果然,安若琪就在里面。
容天佑让张叔先离开,他与舒雅留下来,盘问着安若琪。
安若琪看着容天佑不敢说话,舒雅看了容天佑一眼,说:“你先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问她。”
“也好。”容天佑看了安若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光来,便转身走到了门外。
舒雅这才悄声对安若琪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安若琪忽然跪在了地上,抓住舒雅的手说:“小姐,真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害了我妈咪?”舒雅扶起安若琪。
安若琪很紧张,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姐,我真不知道是谁杀害了太太,我那天,是站在楼下的,而太太不知接了谁的电话,要上楼,这时,护法便过来了,他问太太到哪儿了。我说太太在楼上。护法忽然一阵惊慌,叫我马上上楼将太太叫下来,可是就在这时,这时——”
“就在这时发生了什么了?”舒雅仔细地听着。
安若琪捂住了嘴巴,眼神是这样地慌张:“这时,太太就从楼上掉下来了,摔在了我面前!血溅满了一地,那景象真是惨呀!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还害怕得紧!”
舒雅听了心里一阵难过,她妈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在妈咪身边,不能见妈咪最后一面。
“是不是容天佑杀了我妈咪的?”舒雅最后问道。
安若琪摇着头说:“不会是护法杀的,但是,我敢肯定,护法一定知道,是谁杀害了太太!并且,那个人可能与护法是一伙的!”
“什么?”舒雅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安若琪说:“因为太太出事之后,警察盘问完我之后,我先后接过三次恐吓电话,都说要我马上消失在这世上。我将这事告诉了护法之后,就没有人再给我打恐吓电话了。可是我出于安全起见,还是隐名埋姓地过了这么多年,谁知,还是让你们给找到了。”
“你的意思是,是容天佑与人合伙杀害了我妈咪?”舒雅眼睛一闪。
安若琪摇摇头:“我不清楚,小姐,但是我猜测,将太太推下来害死这事,可能护法并不知情,是另一个人,想害死太太,而护法那时可能是过去阻止那人的行为,也可能是过去帮着那人杀害太太,那不管是哪种情况,太太都不是护法亲手杀害的。”
舒雅双手挤按着太阳穴,一时心乱如麻,她看着门外站着容天佑的身影,心想,如果真是是容天佑杀害了她妈咪,容天佑也不会这样一次次救她了。
可是,容天佑既然知道是谁杀害了她妈咪,为什么就是不说出来呢?
而杀害她妈咪的人,是否就是害死她继父、并且想杀她的那个黑衣人?
情况是越来越不明郎了。
她本以为只要找到了安若琪,就至少会知道点线索,谁知,问过了安若琪之后,她更加没有头绪了。
现在不仅仅是容天佑是嫌疑对象,又牵扯出了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呢?
她捧着头,对安若琪说:“安若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安若琪看了门外的容天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您如果真要查清这件事,您至少能与护法合好,因为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在于护法。”
舒雅一怔,她不觉抬头看着安若琪,想不到安若琪虽然学历不高,可是见解倒是很正确的。
“你说得对。”舒雅点点头,“这件事似乎不再是一件事了,这背后似乎有着天大的阴谋,可能还关系着整个英氏集团的利益。我如果一个人单枪匹马,是无法查得清的。我只有与容天佑合好,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解开这个疑团,真正查明我妈咪的死因。”
“既然这样,您就要讨好护法,让护法真正相信小姐了,才有利于查清。”安若琪提议道。
舒雅拍了下安若琪的肩膀:“你与王妈一样,很聪明。”
安若琪眼睛湿了:“太太对我们太好了,我如果能帮得上一点点忙,也算对得起太太了。”
问完了后,舒雅走了出去,容天佑笑问:“问好了?”
舒雅紧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安若琪说,你是我的杀母仇人。‘
他露齿而笑:“安若琪若是这么说,你不会这样平静地从房内走出来。”
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问:“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我妈咪,你告诉我,好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她坚持道,“你不但知道,而且还与那个人很熟悉,是吗?甚至于,你与那个人还是一伙的,对不对?”
他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回答你这类问题的。”
“你若是想回答,早告诉我了。”她眼神一阵忧伤,“我想不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原因。真的想不出。”
“那就不要想了,有时候,做一个傻子,比聪明人要幸福。”他说着双手拢在了她肩膀上,脸上还是干净温暖的笑,“我们先将这个问题放一边,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嫁给我,好吗?”
她看着他,想着张叔对她说不要错过他的话,想着安若琪对她建议要取得他信任的话,又想起英氏集团的章程里有一条,是说,护法夫人如果也有英氏集团的股份的话,也是有权力接管护法名下的资产的。
如果她与他结婚了,那么,她将可以同时命令他手下的人,她的力量将会变得强大,她就可以动作这部分权力,去调查妈咪死亡的真相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人,挂着个空的副护法头衔的名号,谁也不听她的话,她全得服从护法的安排,她什么都干不了,还要受他的掌控。
这样想着,她下定了决心,为了查清真相,为了报仇,她决定了,嫁给他!
“好,我答应你。”她迎上他深情而复杂的目光,认真地说道。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作了答复,惊喜之余,他自然想到了她是怎么想的。
她是想利用他的权力,调查真相。
他嘴角浮起一丝苦涩。
“怎么,我答应你了,你反而不高兴?”她一改往日冰冷的表情,换上了热情与柔媚的眼神。
阳光照着她的脸,她对着他抛媚眼都是如此好看,呈现出一种妖冶,极为诱惑人。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说:“不,我是太高兴了,哪怕明知你是在利用我,我还是很高兴。”
她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他拉着她的手,抱起了她,这附近正好都是树林,都是野草地,他抱着她坐在草地上。
“这里像不像世外桃源?”他笑道。
她舒展双臂,仰卧在青草地上,“像,是很像。”
他也在她身边躺下来,说:“舒雅,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今天,因为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她靠在他臂弯里,呼吸着他的体味,喃喃道:“与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我都不会忘记。”然后趴在他身上,甜甜地睡着了。
“真的吗?”他一阵惊喜,可是她却已睡着了。
过了一天,他到了公司,便公布了他要解除与林怡婚事、改娶舒雅的事。
这事一公开,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不放过他们的,自然是记者了。这么一个能吸引公众眼球的绝美新闻,记者们自然是要采访过来了。
容天佑让舒雅呆在家里,寸步不出门,这样就可以避开记者们的跟踪了,而他,则找了个替身,出门坐另一辆车,来去低调,省得撞上记者麻烦。
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会让某些眼尖的记者给逮到。这时,他就会很坚定地说:“我不管大家怎么看待,我与舒雅是真心相爱,我们是非在一起不可的。”
记者们如果问起他们是兄妹怎么可以结婚,他就会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相关材料,说:“我与舒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法律上道德上,都是可以结婚的,除非是一些极为守旧的老封建才会说不可以。”
记者们给摆平了,可是,林怡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地打来,容天佑没有接。
他不是不敢面对她,他本来就不爱她,没什么敢不敢的,他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这日,他正在办公室批改文件,忽然门推开了,他一看,正是林怡!
只见秘书沈梦雪仓皇地走进来,“护法,林小姐一定要进来找您,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