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担心李勋的安危,不在与严充多说废话,看向王安,说道:“王大人,请带我去牢狱探望吾弟。”
这....
王安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严充。
严充说道:“李司药,这里是大理寺,李勋有罪在身,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李燕看了严充一眼,淡声道:“还未审讯,你怎能说李勋有罪?”
严充被呛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燕看向王安,冷声说道:“我得太后应允,前来探望我弟,你想阻拦不成?”
王安苦笑道:“下官不敢。”
严充这时在旁边冷笑道:“口说无凭,你说得了太后的应允,谁知道是真是假?”
李燕拿出那枚雕有龙凤共舞的玉佩,冷声说道:“难道此玉也是假的不成?”
见到李燕手中的玉佩,严充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这枚玉佩他自是清楚来历,只是想不到左太后竟是把它给了李燕。
李燕手中拿着玉佩,眼睛看向严充,轻笑道:“大将军可否认识此玉?”
严充脸色难看,一时间有些下不了台,最后只得重重哼了一声,道了一句:“本将军不与女子夺口舌之争。”,说完,袖子一甩,便是转身离去。
李燕看了一眼严充离去的背影,默默把玉收回怀中,然后对着王安说道:“还不带路?”
王安愣了愣,随即陪笑道:“李司药随我来。”
当见到李燕的时候,李勋是颇为感到惊讶的,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看望自己。
“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燕盯着李勋看了好一会儿,双眼有些发红,声音低沉的说道:“小弟,近十月未见,你瘦了,也变黑了。”
李勋笑道:“人也变得更精神了。”
李燕愣了愣,随即欣慰的点了点头,经过一些事情的磨练,小弟果然是成熟了许多,如此境况,还能保持平常之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燕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对着身边的王安说道:“我与小弟有许多话要说,还请王大人回避。”
王安苦笑道:“好,我在外面等候,李司药待会儿自行出来就是了。”
李燕的这个要求其实不符合规定,要是放在平常,就算她是太后身边的亲侍,王安也是可以明言拒绝,不过她现在手中拿着太后所赐的玉佩,这枚玉佩是先皇与太后成亲之时,所赠的定情之物,名传极广,王安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是不行,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王安不可能没有一点的顾忌。
待王安走后,李燕看向李勋,轻声说道:“说吧,严充为何非要治你于死地?你在哪个方面得罪了他?”
“我并没有得罪他,更与他没有任何的过节与仇怨。”
李勋叹声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严充为什么要诬陷于我。”
随即,李勋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了李勋的讲述之后,李燕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她愤恨的说道:“原来如此,严充老贼竟是因此而要治你于死地,其心可诛。”
李燕说道:“小弟你放心,阿姐一定会尽力救你。”
李勋笑了笑:“你是我的亲姐姐,难道会看着我白白受冤而死?”
李燕点了点头:“若是大理寺的人开堂审讯,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说完,李燕准备离开。
李勋最后说道:“平王与我有旧,若是事到穷途,可求他相助。”
李燕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牢狱,王安就在外面等候。
“李司药既是已经见到了其弟,还是早些回宫为好。”
李燕淡笑道:“此事无需王大人忧心。”
王安嘿嘿笑了笑,一语双腔的说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李司药的事情,在下自然是有心无力。”
李燕看向王安,突然轻声说道:“当年之语,王大人可忘呼?”
“此言何意?”
王安满脸疑问的看着李燕。
李燕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
看着李燕的那双眼睛,王安突然感到有些熟悉,一段记忆突然在脑海之中浮现,十数年前,那时候的右相左楽权势滔天,大兴牢狱,无数人受到牵连,其中有一对姐弟,当时吵着要见皇上,求皇上救救娘亲与爹爹,而当时还只是大理寺一名低级官员的王安,年轻气盛,却是狂妄的说了一句:“在这里我就是皇上。”
想起了这段记忆,王安的脸色顿时大变,指着李燕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李燕笑了笑:“王大人的记忆还不算太差。”
说罢,李燕的脸色突然一冷,威胁的说道:“我弟若是无事,当年之语便当做全然没有说过,若是我弟无缘无故死于非命,王大人,仅凭那一语之言,不光你要死,你全家都得同你陪葬。”
说完,李燕转身离开。
望着李燕离去的背影,王安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这时,牛宏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低声说道:“大人,按照你的吩咐,卑职已经被药放进食物之中,此药第一次服用之后,只会微感腹痛,若是连用三次,当会暴毙而亡,谁都查不出来。”
听了牛宏的话语,王安脸色顿变,当即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牛宏的脸上,然后疾声厉色的说道:“李勋乃朝之命官,岂能无冤而死?若是他有任何的差池,我饶不了你。”
“啊!”
牛宏捂着脸,呆呆的看着王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李燕回到宫中,懿安殿之外,穆连山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走动,不时的想着外面张望,这时见到李燕回来,穆连山急忙跑了过来,低声说道:“姐姐出宫探望李勋少爷,为何不把我带上?”
李燕摇了摇头:“你我身为宫中之人,去的人多了,太过招摇,容易受人非议。”
穆连山问道:“李勋少爷还好?大理寺的那帮人没有为难他吧。”
“一切都好,李勋暂时无碍,你不用太过忧心。”
穆连山脸色暗淡的说道:“小木子无用,李勋少爷身陷牢狱,我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了看四周,见是没有什么人,于是低声说道:“我的身份太过招摇,不便在外四处走动,而你却是不同,待会儿我以购买药物为名,派你外出办事,你出宫之后,立即去往兵部找到高宗嗣,把这封信交给他。”
说完,李燕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塞进了穆连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