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如欣慰能在人生暮年终于能与情郎厮守生子,此生了无遗憾,一扫往日脸上的冷若冰霜和沉闷的生活,平素她的生活无非就是养尊处优,斗一斗金丝雀,自得其乐中难免也会有一丝寂寞无聊,若说以前的生活虽然典雅,可就像是春秋时节的不温不火,难以激荡起热血和欲望,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渴求加剧,似乎是要将少年时候错过的情欲加倍要补偿回来一般。
覃逸风也老怀安慰庆幸自己能后继有人,他虽然性情狡诈,为人聪明,可惜一生孤寂,从没有一个好友为伴,就连那四位妻子,也是无意中被辛双成用计促成姻缘,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反而一时之间,两人觉得中年相会的这种深情弥爱,劫后余生的珍贵,可比少年的贪慕彼此年少花黄来的更加金坚不渝。
覃逸风本来要带着表妹萧玉如出走,从此两人隐居海岛,做一对神仙眷侣,补偿一下青春年少的缺失,可是因为自己武功尽失,而且还有四只母老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土司夫人一旦失踪,牵扯甚大,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将闹出一场大乱,很可能是无可收拾的地步。
人言可畏倒不算什么,武林人物,只要拳头足够强硬,武功足够高强,何畏人言?可是情人与骨肉的安危却大过一切,先前就算是自己目中无人,恬不畏死,可是如今却大大不同了,就算是杨廷南不喜欢这位夫人,也必然慑于人言,轻易不能放过他们。
更何况,自己早已经娶过四个妻子,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中豪侠,一旦事情败露,这些个泼辣心狠的武林母夜叉,能够放过萧玉如和自己的骨肉么?
他畏惧土司的势力,更怕自己的几个妻子向萧玉如寻仇,一时三刻尚且打不定主意。
萧玉如体贴情郎的为难,更不像普通偷情的男女那样感觉事情败漏时候的慌张,向奸夫无礼要求带她远走高飞,而且她也舍不得土司府中富裕丰厚的生活。
多年的金碧辉煌的土司府做成的金丝笼将她绑缚的再也没有少年之时渴望远走高飞的力气和渴望,此时此境,稳定和体面的生活甚或超过了她的生命全部,甚至超过了她与表兄的重逢与情爱,和表兄的重逢和欢会,无非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值得珍重珍惜,可是却远非生命中的至关重要。
到了这个年龄,她对一切看的都很清楚,绝不会有少年男女的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世俗礼法的绑架和财宝权势的威逼利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若是失去了土司府的优雅生活和丰厚用度,她与寻常老妪不会有任何区别,若是没有土司府里面的燕窝人参补品的调养,她早已经变成了面黄肌瘦,黧黑干枯的农人老妇,哪里还有让表兄着迷痴情的本钱呢?
所以萧玉如夫人横下一条心,故意违心低声下气做出千百娇态,万种风流,低眉顺首去缠绵杨廷南,搁着她以前的性情,就算是刀压脖项,她也不会如此委曲求全,可是如今可是不同了,不仅仅深爱的男人回到了她的身边,而且还和这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
粗鄙无文的杨廷南一下子简直美得找不到北了,他之所以不喜欢萧玉如,乃是因为她的高傲冷淡,和自己殊少情感,更对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杨土司不假辞色,把那种原配夫人的夫人架子摆的高高的。
虽然他极为敬重这位夫人,可是对她谈不上喜欢,还有一种心灵上的怯惧,忽见她如此讨好撒娇,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放下身段要讨好自己,而且这位夫人有西南第一美女之称,再加上体态风流,风姿妖娆,手段高强,一学就会,而且熟溜非常,一下子就把杨廷南迷得神魂颠倒。
杨廷南平素与夫人房事多年来罕有,加上他少年之时颇为荒唐,耽于酒色,将身子斵丧,与夫人人事之时,往往不能让夫人满意,闺房之中,少有称心如意,所以对夫人感到愧疚,这也是他怯惧萧玉如的原因。
此时萧玉如一心讨好他,房事之中多所主动,更加款款情深,将与表哥鱼水之欢修炼得来的奇妙招数施展开来,萧玉如人到中年,正是虎狼年纪,把一个人到中年的杨廷南弄得腰酸背痛,痰多鼻长,男女生理之差异,到了中年,便你上我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