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画的是流动的云彩和白日在天,一个人背着一把宝剑(奇怪的是,那把宝剑却是真的),那人赤着双足,衣着古朴简短,一足踏起,步履极大,衣裙不能遮膝,他踏行的那条道上,画着无数的荆棘,那人二目炯炯有神,正在注视远方的稻麦。
他似乎是在行进,面色凝重,瘦削而坚毅的面容,一股忧心忡忡,风尘仆仆的模样,画上的人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微微留着短须。
在如此泰山将崩,麋鹿大兴之际,墨清风本来不该注视这幅画,可是这幅画却让他吃了一惊。
他对这石刻画上的形象认识极早,这幅画上的人犹如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此生将永志难忘。
那乃是他在关帝庙中跟着那位游方道人时候,那位游方道人给他时常讲到的武林大人物,正是墨家的祖师墨翟。
自江湖开辟以来,第一位真正的为国为民,为和平而战,以救焚拯溺,扶危济困为宗旨,以绝不向强权低头,与诸侯分庭抗礼的风骨,以利天下而为之,却绝不向人索求任何名利,秉持贵族之风的一代大侠,武中圣哲,也是侠义道宗奉的鼻祖。
争名夺利,争权夺势,厮杀血腥的江湖如果还有一丝灿烂和人性的光辉,那么绝对是此人代表的风义存留。
在大厅的东边,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那人穿着黑色锦缎袍子,他的身材魁梧而高大,正是墨大善人。
墨大善人听到开门的声响,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耳朵后面也闪了一下,这一下在瞬息之间,可是墨清风知道那是吃惊和惊讶。
一个表面上从容镇定的人,其实极少出现这种情形,除非在他大惊失色面容稍微变更的时候。
那人嗨然一笑,道:“你来了。”
墨清风语气之中毫无表情,道:“是的,我来了,你如何猜到是我来了。”
“天将这般时候,除了你,除了得到我许可之外,谁还敢,谁还能推开我的房门呢?若是没有我的许可,就算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至多也不过能到第三层院子,如果是寻常武林中人,恐怕我的庄园都未必进的来。“他这话音中的语气骄傲至极。
“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还是小觑了天下的英雄豪杰?我既不是寻常人,也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我是墨清风,我闯过了你每到夜晚便开启八面埋伏五行阵,而且我也知道这阵乃是用璇玑图所布置。“
“最终,我以坚利的内功破了你布下的可以将一流高手撕裂的迷踪万籁网幕,,然后用极快的身法走进这个屋子中。你这网幕乃是一种极为奇特的药布散在空中,凝结水汽形成的,这雾气中的水点,在你房屋的周围经久不散,如利刃相似,如果有人忽然擅自闯你的房屋,必定是要被这幕布刺杀碎裂,我说的对不对。”
他这话语中也是骄傲至极,墨大善人听闻他的语气,似乎空气都一下子凝固了一样,作者第一次用一种未曾相识的眼光打量这十五岁的少年,他黑鬒鬒的面皮,狮子鼻,个子约有八尺来高,体态健壮,肩宽背厚,他的眼睛带着鹰鸷的光芒,这时候显得更加寒光闪闪。
难道就因为他是以后江湖中惊天动地,闹得江湖天翻地覆,颠倒江湖是非道义的墨孤魂,作者已经等不及,还是他已经急不可耐的要飞腾展翅,犹如蟒蛇初次翕张,要吞吐武林光明良善,以无穷的贪婪欲望横摧江湖不成么?
难道他已经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沉稳若磐石,算计极为精明狠辣的武林大人物了么?
作者打了个盹,月亮和太阳也只是交替升降,它们难道东升西坠的片刻,不查这墨清风的行踪,以至于它们也不明晓这少年何时变得如此凌厉老练,他究竟何时墨清风变得人皆不识了?
墨大善人一阵大笑,对墨清风的话不置可否,道:“
“你一个人来,你辜负了你的诺言,一个不守诺言的人,如何还能够在江湖中混呢?”
“是的,我的确是一个人来的,我绝对对得起自己的誓言,我会为我自己的诺言负责到底,我并没有打算在江湖中混,因为我就是江湖,我就是武林,而且我今天只要杀死你,就不算是我违背我的誓言,因为誓言是我和你才知道的,是我和你立的,只要你死了,这誓言自然而然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