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沉声道:“医生交代的,你要好好休息,我等睡着了再走。”
韩曦睁着眼睛,但是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禁的有些害怕:“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宫轩墨低低的笑着,气息暧昧的吐在她的耳边:“昨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抱着我都不肯撒手,我还以为,你不抱着我就睡不着。蠹”
韩曦脸颊微微发烫,难怪会做那样的梦!不过她这次她的思想境界可是真的高尚了不少,至少在昨晚的梦里,宫轩墨是穿着衣服的!
“等等,你说昨晚?可是现在又是晚上,难道我睡了一天一夜?难怪肚子这么饿,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啊?!”
宫轩墨全身都僵硬了,早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明亮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哑着嗓子说:“现在是大半夜的,我哪里去给你找吃的?乖,再睡一会儿。”
韩曦觉得在昏迷的时候倒是无所谓,可是清醒的时候硬是被一个大男人抱着睡觉,她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她用力的扮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那你身体不舒服,你睡我的床好了,我去便利店买点牛奶面包,我真的好饿。”
男人的声音晦涩而沙哑:“不要乱动……”
感觉到有东西抵着她,她才明白过来了!她这次是真的不敢动了,就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刺激到他髹。
可是,这个怀抱也很坚实,很温暖。只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搂着她,她觉得很舒服,很安心。她渐渐安定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而柔和了。
就这样沉寂了好一会儿,宫轩墨松开了一只手臂,在床头拿了一支注射的安定剂,精准的扎进了她手臂上的血管里。
韩曦不悦的凝眉,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迷迷糊糊的说:“恩?宫轩墨,是你在给我打针吗……”
她的疑问还没有问完,困意就排山倒海的袭来,她昏昏欲睡的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她睡睡之后,宫轩墨走到病房外,然后拨通了电话,用流利法语和医师汇报着的病情。
“宫,病人的脑部神经不能受到刺激,一定要尽量保持病人平静而且愉快的心情。继续像昨晚一样,先用镇定剂,然后陪病人说话,一直给愉悦的她心理暗示。并如果她第二次醒来还是失明的话,我们就只能给她做开颅手术了,但是成功率会比较低,建议用中医的针灸通络。”
走进房间,宫轩墨俯下身,躺在床上把昏迷的女孩而揽进自己的怀里,她像一个熟睡的天使,睫毛弯弯的十分可爱。
他的声音轻柔低缓:“小曦,我们的婚礼还在继续,你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海轮上,我轻轻的抱着你,天空是湛蓝色的,海风也很温柔,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天涯海角,你说,你愿意。那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也会永远的陪着你……”
……
“后来,我们随着海浪飘到了一处美丽的庄园,那里有飘香的葡萄酒,有金色的麦田,还有浅紫色的熏衣草花海,你说,我们要在这里建一个幸福的家园,你要给我生两个宝宝……”
……
韩曦发誓,要不是因为肚子饿,她也绝对不会醒过来。
虽然她只活了十八年,但是这场大梦几乎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美丽的梦了。
她本来以为醒过来之后能看到宫轩墨,可是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
韩曦揉揉脑袋,她到底睡了多久,一天一夜,还是两天两夜?
昨晚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她记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下,宫轩墨还在她的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她一个激灵,赶紧扒开自己的衣服看看里面,内衣都是完好无损的。
韩曦捂着饿得扁扁的肚子,猛然瞟见床头柜上放着各式美味儿的面包和牛奶,她喜出望外!
她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好像是心脏出了问题,一直跟她说他心脏疼,她还催他去看医生。那宫轩墨这会儿不在,应该是去看医生了。
她到底是要等宫轩墨回来,还是趁他不在先逃回家。
思考了几秒钟之后,韩曦抱着几块面包,直接下了床飞也似的跑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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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之后,韩曦病房的隔壁门倍打开了,一群老中医几乎是点头哈腰的把宫轩墨簇拥了出来。
“宫总,您说的病情我们都了解了,我们现在就去给病人把把脉,然后开个小组会议,研讨一下要怎么会诊。”
“宫总,我看您的嗓子也不是很舒服啊,要不我给您也开一副润肺清肝的药吧……”
矜贵冷漠的脸色里透着颓然和疲惫,步履沉重的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凌厉的眼眸眯了一度,一眼扫过,迅速的把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不是劫持,他的小曦是自己醒来的,还是吃了东西之后才走的。
宫轩墨立即打电话给安插医院里的保镖,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韩曦出去。
果然,他的手下说看到韩曦打了出租车离开,但是没有保镖去拦截她。因为保镖们接到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出于任何理由来接近韩曦,但是却没有收到不允许韩曦出去的通知,他根本也从来没有打算圈禁她的自由。
他的唇角渐渐的浮上了轻松的笑意,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他却十分的开心。
宫轩墨沙哑着嗓音对着手下吩咐道:“派人跟着她,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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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了韩家的别墅前,韩曦站在铁门外按了门铃,按了半天都没有人应门。
韩曦拿起大门的对话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
没人接。
太诡异了,就算家里人不在,韩家也从来没有缺过佣人。
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出租车司机还等着收钱,等得都不耐烦了:“我说小姐,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她的心里从未有过这种恐惧,干脆直接用手拍门,大声喊道:“吴姨,桂姨,你们在吗?快给我开门啊!”
司机暗骂了一句,直接下车揪住韩曦手腕,毫不客气的说:“你别装了!我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在出租车后面停住了,两个黑衣人迅速下车,立即冲过来把出租车司机架住了。
司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闭着眼睛大嚷大叫,却看不到黑衣人递到他眼前的人民币:“救命啊,打劫啊,救命啊——”
韩曦轻咳了一声:“师傅,你见过拿着人民币打劫的吗?”
司机:“……”
韩曦打量着这两个黑衣人,上次宫轩墨生日就是他们把她绑走的,刚刚在医院里,她好像也看到了他们,不过他们并没有拦住她的路。
韩曦试探的问了问:“宫轩墨叫你们来的?”
他们点头。
“抓我回去?”
他们摇头。
“你们知道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们相视一望,摇头。
铁门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韩曦!”
韩曦转头看到韩玥从屋子里走出来,直直的望着她,有些惊讶。虽然她已经是刻意掩饰了一下,但是眼神依旧是十分的不友善。
“姐姐,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韩玥没有回答,打开了门,冷冷淡淡的说:“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曦跟着韩玥走进了别墅,这才发现家里的家具几乎都被搬空了,佣人也一个都不见了。
韩曦捂着嘴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玥冷哼着,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爸爸破产了。这房子是爸爸名下的,明天法院就会过来收回。我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
韩曦的眼圈朦胧了,待了八年的家,就这样没了?!
所以,她又无家可归了?
韩玥抱着手臂冷漠的望着韩曦:“轩墨告诉我,你救了我的命。是不是上次烧房子的时候,你为了救我,才被砸伤的?”
韩曦心里哀凉,迟钝的点点头。
韩玥忽然走过来轻轻的把她抱进怀里:“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救我。你伤得严重吗?”
韩曦愣住了,这个拥抱让她眼睛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我没事,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受刺激了就容易晕倒。”
韩玥冷淡的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哦,没事就好。爸爸已经被检察院扣押了,大哥现在是韩氏的董事长,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你现在没地方住,不如就到我那里去吧。”
韩曦对她的转变感到十分的吃惊!韩曦立即推开她,直直的盯着韩玥的眼睛,她想从韩玥的眼神里看到真挚。
可惜,韩玥隐藏得太好,面无表情的她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不过,素来傲慢的韩玥,能跟她这么说话,已经很难得了。
韩曦想了想:“我还是住学校吧。姐姐,我现在去收拾东西了。”
韩曦转身上楼,身后忽然传来韩玥冰冷略带着傲慢的声音:“小曦,我们姐妹八年,虽然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是你凭良心说,我从来没有虐待过你。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你就不能忘记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吗?”
韩曦的一只脚刚刚跨上台阶,就这么停住了:“我不会忘记的。”
韩玥好不容易放下的姿态差点就维持不住了,默默的咬着牙:“哦?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说你不会恨我么?你现在终于肯说实话了?”
韩曦没有看到韩玥那副准备现行的嘴脸,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我不会忘记小时候,你帮我盖过被子。“
韩玥微微一怔,一言不发的盯着韩曦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了,才咬着牙说:“你觉得自己很善良是吗?哼,你要是真的善良,就不应该在我的面炫耀自己有高尚,让我越来越恨你!”
韩曦提着行李箱出来,却发现韩玥依然在等着她。
还没等韩曦说话,韩玥就先开了口:“大哥想见见你,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吃晚饭,位子已经定好了,我载你过去。”
韩曦犹豫了一下:“好吧。那我让他们帮我把行李先送回学校。”
韩玥淡淡的开了腔,疑问:“他们?”
韩曦拖着箱子往外走,含糊的说:“哦,我朋友,一直在外面等我呢。”
韩玥悄悄的跟到门口一看,那两个黑衣人果然还在,一见到韩曦就向她点头鞠躬,立即被韩曦制止了。
韩玥见过他们,她去医院看望韩曦的时候,就是被他们拦着的。几天前,她为了把韩曦从医院弄出来和江沐晨订婚,她还找好多打手才把他们制住的。
她的手紧紧的揪着门把,咬牙切齿:“不长眼的狗东西,我才是宫家的大少奶奶。”
保镖们不愿意让韩曦离开他们的监控。但是看到韩曦的行李真的很多,于是就答应了。
韩曦本来就不喜欢宫轩墨派人盯着她,况且爸爸破产,跟宫轩墨也脱不了干系,大哥二姐要和她聚一聚,肯定也是跟家族有关的事情,却是不应该让宫轩墨的人跟着她。
于是她就说:“反正你们不帮忙送行李的话,也是得跟着我来回跑两趟。不如先帮我送行李到学校。我在这里还要接着收拾一会儿,马上也过去了,我们大家就跑都一趟好了。”
保镖的车走了之后,韩玥就载着韩曦去了酒店。
包厢里早就点好了一桌子的菜,但是没见大哥的影子。
韩玥装模作样的拨了一个空号,然后对韩曦说:“没人接,大哥刚刚接手公司的事情,肯定很忙,我们先吃。”
这两天一直在病房里昏迷着打营养液,韩曦的肚子确实饿了,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
她一边吃一边问韩玥:“二姐,我晕倒之后就一直住院?难道这两天我都没有醒过吗。”
韩玥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红酒,冷淡的说:“谁知道呢,你的病房一路都有人守着,谁都不让进。我和大哥想关心你,都没机会呢。”
韩曦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手机里传了醇厚低沉的男音:“你在哪里?”
尽管对他的声音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每一次刚刚听到的时候,她的心总是免不了一阵悸动,那是一种成熟的男人魅力,带着磁性深深的吸引着心跳的声音。
经过了几秒钟平静时间,韩曦才能平静的说:“我在吃饭。”
“在哪里,我去接你。”
韩曦瞟了一眼韩玥,忙说:“不用,我大哥还有二姐在一起。”
电话那头,宫轩墨顿了顿,声音依旧清冷柔和,但却是不容置喙的口气:“我问你在哪里,可没问你用不用我去接。”
尽管韩曦能想象得到此刻男人说这番话时,脸上肯定也是带着温雅清贵的淡笑,但是韩曦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韩曦对韩玥说:“姐姐,我去接个电话。”
韩曦捂着电话出去了,韩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韩曦刚刚接电话那一刻的表情,眉眼中显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甜蜜。
韩曦离开包厢之后,韩玥松开了攥得紧紧的拳头,拿出了一百白色的粉末,尽数都抖落在她面前的红酒杯里。
指间摇晃着红酒杯,白色的药粉如此消融在红色的液体里,酒杯倒映着韩玥诡异而阴冷的笑。
韩曦捂着手机走出包房之后,才又重新接听了电话:“你生气了吗?”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嗯。我照顾了你两天一夜,就算是只养不熟的猫儿,至少也会等我他我回来,喵喵的叫两声再走。”
“喵。”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这样机灵的丫头,任谁都生不起气来。
韩曦听到了他轻微的笑声,这才安心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好像说你的心脏疼,你要记得好好看医生,要是很严重的话,你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你会来照顾我?”
韩曦僵硬的笑了笑:“不,我会告诉我爸爸。我爸爸知道你过得不好,这样他在牢里也就能过得安心了。”
宫轩墨:“……”
韩曦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心头一震堵得慌,但是情绪却出奇的平静,就好像被什么药物控制了心神一样。
“你对我真的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可是我请你以后不要在缠着我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看到你我就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因为你,我连家都没有了!”
韩曦默默的擦掉了眼泪。奇怪,为什么刚刚在看到家里被搬空了都没有眼泪,为什么和宫轩墨通个电话,心就难过成这样子。
“韩曦,你先不要激动,千万要冷静。”
韩曦忽然有种低血糖的感觉,头晕目眩。
她的背脊贴着墙壁,无力的依靠着,对着手机喃喃道:“以前一直觉得爸爸对我不好,有家没家都一样,我现在才知道,以后就连对我不好的人都没有了,我真的变成孤儿了……”
韩曦有些头晕,没注意到三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正朝着她的包房走来,她被他们围在中间,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空垂着的左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然后另一只咸猪手握住了她下巴,抬了起来,色眯眯的:“啧啧啧,真的个美人胚子,这么嫩……”
流里流气的话让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她抬起右手一巴掌打开了男人的手:“滚开!”
电话里传来最后一句男人近似于怒吼一般的声音:“韩曦,你在哪里?!”
手机落地,啪的一声摔黑屏了,他最后的声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时,韩玥才推开了门,对着捉住韩曦的那个男人,勾唇一笑:“顾总,等您好久了。”
韩玥半点没有帮她摆脱那个男人的意思,韩曦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气愤之极:“韩玥,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大哥呢!”
色眯眯的老男人一把搂过韩曦的小蛮腰,使劲儿的搓揉着:“韩总监约我们过来洽谈银行贷款的事项,来来来,我们进去好好谈谈,我们就喜欢跟女人谈。”
说着韩玥也被那个叫顾总的男人搂住了。进了包厢。
韩曦吃惊的望着毫不反抗的韩玥,就这样被跟随着顾总的两个男人拖进了包厢。韩曦被迫坐在座位上,顾总的意图很明显,要贷到款项就先陪睡,不睡就没得谈。不过即使睡到了那也不一定会得到银行的贷款。
韩曦听不下去了,一杯红酒泼到那个眼珠子都掉进韩玥胸里的顾总:“别碰她!”
顾总勃然大怒:“你以为你们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哼!你们家的老头用个人的名义抗下了所有的亏空,就算韩氏还没有破产,现在也就是个空壳。”
顾总带来的副手,咬开了红酒瓶,一瓶红酒就这么浇到了韩曦的头上,眼神猥琐不堪:“小美人不要生气,消消火。你看看你姐姐,多能忍啊。以前韩大小姐可是比你还要嚣张一百倍的,对我们顾总那都是从来不会正眼瞧一瞧。现在我们顾总想要她张腿,那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情。”
韩曦被酒水浇得发抖,紧紧的盯着韩玥那张明艳而冰冷的脸,她果然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了,那个叫顾总的男人是银行的老总,而韩氏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韩玥冷漠的望着她,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联系:“韩曦,你要是受不了就滚出去吧,我来伺候他们就好了。不过我希望如此贞烈纯洁的你,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是谁把我们害到这步田地的。以后要是你见到他,还能开开心心的扑进他的怀里,哼,那你可就真是比我陪酒,更加的不知廉耻!“
韩曦擦了一把满脸的酒水,长发黏湿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冷得浑身发抖:“韩玥,你不需要提醒我去恨他,恨不恨他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这么作践自己,但是你真的要作践的话,那也是你自己的决定,那不是任何人逼你的。”
说完,韩曦就拿起座上一瓶红酒,用力的敲在大理石的酒桌上,哗啦一声红色的酒水溅了一桌人,红酒瓶也碎了一半。
韩曦握着手上的破酒瓶,锋利指着几个目瞪口呆的男人:“放我们走!我们不卖!”
男人们都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奸巨猾,什么场面没见过,顾总抹了溅到脸上的酒水,寒声说:“韩玥,是你把我约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姐妹在这里充贞洁烈女?!把我猴儿耍!”
韩玥举起眼前的红酒杯,红唇扯出冷笑:“顾总放心,就算她走了,我也会一定会陪到底。来,这杯算我自罚,算是我替我妹妹向各位赔礼道歉。”
韩曦快步走到韩玥的身边,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要喝!”
韩玥狠狠的推开她:“你得罪了我今天请来的贵客,还拔腿就走,你多高贵啊。我不喝,难道你喝?!”
韩曦抢过韩玥手中的红酒杯:“我喝!但是,喝完之后,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报警!”
说完,也不等韩玥答应,她仰头就把酒都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冰凉的酒水入口,却像火焰灼烧着她的咽喉。
一杯酒喝完,韩曦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像火烧起来一样,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她的身上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又痒又热。
为首的顾总迎上来就抱住了晕倒的女孩,色眯眯的摸着:“韩大小姐果然够意思。”
韩玥把房间钥匙抛到老男人的怀里,讨好的笑了笑:“顾总,这只是我送给您的一点小小心意。跟我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在我这里总是能得到非比寻常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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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被酒水浇得湿漉漉的女孩不省人事,被一个中年的男人拦腰抱在怀里。女孩一头乌黑的直发垂下,几乎把整张小脸都给遮住了。男人贪婪的抚摸着女孩纤柔的腰肢,不停的咽着口水。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
男人以为到了,赶紧把女孩拖出去,但是没想到却迎面撞上了另一个男人。
撞上的正是江沐晨。他笔直的站在电梯门口,望着里面电梯里的男女,不需要多想就知道他们是来酒店开房的。这家酒店是江诚集团旗下的,半个月前刚刚交到江沐晨的手上来管理。
江沐晨望了一眼浑身被酒水打湿,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儿,只见她白皙柔嫩的皮肤泛着粉色,就连胸衣都若隐若现的,让人一看就不免有些燥热。
江沐晨虽然很嫌恶,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句:“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下。”
老男人显然有些色急,毫不客气的就按下了电梯的关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长发掩面的女孩忽然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江沐晨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有点像他的未婚妻,可是韩曦现在人还在医院里昏迷着,他想去探病医生都不允许,应该是病得很严重的,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江沐晨来到酒店顶楼的办公区,看见大部分员工都在慌慌张张的忙碌着,就随手抓了一个员工来问:“现在不是下班了吗,大家怎么还这么忙?”
“江少,刚刚接到警方的通知,要我们霁城所有酒店大门的监控录像。警方说韩氏集团的两位千金在一个小时前被绑架了,报警的就是宫氏总裁,如果有人供线索的给宫先生,还有重赏。”
江沐晨脸色都变了,那么刚刚电梯里那个长得像韩曦的女孩儿,说不定就是她:“快,快把十分总之前的电梯监控调出来!”
喷头的温水从头淋下来,把她身上和头发上黏腻的酒渍渐渐的冲化了,温水哗哗的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燥热的身体清醒了不少。
韩曦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肥壮的男人全身都脱光了,正在浴缸里洗澡,而她就被丢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被喷头冲刷着。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强撑着身体爬出去。
男人发现她正在往外爬,低咒了一声就从浴缸离里起来,连浴巾都不围上,就直接扑上来把她压在地毯上。
可是她好像要,根本就没办法推开他,强烈的羞耻和绝望涌上心头,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艰难的开了口:“放开我……你敢碰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色急攻心的男人根本不会听她说什么,动手就扯她的衣服。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拽着胳膊提了起来,她颤抖的蜷缩在地摊上,眼睛里泪水朦胧,看不清是谁救了她,却听见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叫嚣着:“你是那根葱,敢坏老子的好事!“
江沐晨一拳打在光裸着的男人脸上,额角青筋暴起:“我管你是谁!她是我的未婚妻!”
光裸的男人想了想,赶紧穿上衣服:“小子,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看好你自己的女人,别让她出来卖!”
江沐晨难以置信,一时气不过还想上去揍人。
韩曦爬起来一把抱住他笔直的腿,小声的抽泣着:“我没事,你让他走……”
直到那个男人穿上衣服仓皇逃走,韩曦才松开了江沐晨,她攀着他的身体吃力的站起来,却没注意到他目光里迸发的火焰。
她被打横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就江沐晨重重的抛到了床上。
韩曦闷哼一声,就被江沐晨扑上来,掐住她的下巴,寒着声逼问:“你卖了多少钱,才肯陪这么老的男人睡?!”
“我没有……”
可是她此时却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呻吟,让江沐晨听得身体一紧。
“哼,搔成这样,还说自己没有出来卖!怎么,宫轩墨满足不了你吗?”
韩曦咬着牙,甩了江沐晨一耳光,但是她现在全身酥软手上没有力气,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在男人的眼里更像是挑逗的摸。
“混蛋,放开我……”
江沐晨一把捉住她的手,举到头顶:“我还没给钱,所以你不让碰是不是,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还认为你是个好女孩,没想到你这么肮脏!韩曦,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难道我不必他们更有资格睡你!”
他俯下身想吻她,却被她扭头躲过去了。
江沐晨压着她坐起身,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松开了皮带,呼吸有些急促:“搔货不要装了,我看你忍得这么难受,不如今晚就让我来满足你,钱我也有的是,你想要多少我都给得起!”
韩曦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紧紧的咬着唇瓣,细细的血液从雪白的齿间留下,她不敢张口,只要一张口她就会发出令她羞耻难堪的声音,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扑到男人的身上去。
可是她不想这样,她希望第一次可以给心爱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
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被关紧的房间门外又传来扭打的声音,江沐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房门又一次被撞开了。
守在门口的酒店保安被保镖全都放倒在了地上,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破门而入。
心爱的女孩正被别的男人压着亲吻着,他的胸口好像有一把刀子被残忍的刨刮着,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滔天的怒火。
江沐晨望着宫轩墨,不慌不忙的起身,冷冷的嘲笑着:“宫总,我应该说你来早了,还是说你来晚了。前面我刚刚赶跑一个老男人,我出价高所以她就向我上了,我这儿刚开始呢。不过如果你给价钱足够多的话,这个搔货一定愿意先伺候你,不过你睡了她这么多次也不急在这一时吧,不如先让我睡够了……”
江沐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宫轩墨抬脚踹下了床,那一脚踢得极狠,就连肋骨都发出了细微的折断声。
宫轩墨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韩曦的身上,大衣带着熟悉而好闻的气息,罩住她那一身的凌乱不堪。温暖着她身体,让她从刚刚极度的恐惧和惊慌之中缓解过来,让她忽然觉得很安心。
只要见到他,她知道自己就安全了,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她了。
江沐晨滚到地上,捂着剧痛的胸口刚刚站起头来,忽然脑门一凉,一管黑色的消音手枪正抵着他的脑门。
江沐晨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到了地上。男人漆黑如夜的深眸里,冰冷的怒火燃烧着,似乎多看一眼,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就好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灭世修罗。
江沐晨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张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吧,我会帮你转达的。”
江沐晨这才反应过来,忙喊:“我……我没有碰她!”
他低低的笑着,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好死。那可是我小心翼翼守了八年的东西,甚至不舍得动一下。”
江沐晨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刚刚有多愚蠢。他实在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翻云覆雨的狠角色,究竟是爱得多深,才能控制住自己的***不去占有他心爱的女人。
一双冰凉的小手颤抖的握住了男人握着枪的手腕,女孩娇怯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你……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怕做噩梦的……”
宫轩墨的目光不禁的变得温柔起来,她虽然是只养不熟的猫儿,但也是只会撒娇的猫,蹭得他的心里痒痒的。
他的目光一沉,把韩曦打横抱起,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白瓷浴缸里,温暖的水流轻轻的拍打着女孩洁白如玉的肌肤,热气氤氲的温水蒸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
有什么感觉不对,浴缸开启了高级按摩功能,并没有为韩曦缓解了身心的疲惫,而是唤醒一直潜伏在她身体深处的某种难以启齿的情愫。
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给她唇瓣上的伤口上药,唇上那一点一点的刺痛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又是一个陌生的空间。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整个人就这么泡在浴缸里。
一双属于男人的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把她提了起来。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韩曦,你终于醒了,你在水里泡了很长的时间,快起来换件舒适的衣服,我都不敢多碰你,怕自己克制不住。”
韩曦用指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我在哪里,我睡了很久吗?”
“你在我家。以后不要住医院了,就住这里。我家的保全做得比医院好。那个医院虽然我已经买了下来,但是它毕竟是从前是李家开的私人医院,里面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一些是李家心腹,所以,韩玥才能掌握了你的行踪,才对你了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韩曦听得迷迷糊糊的:“我知道了。这次,就是韩玥骗我去酒店的。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又要帮她求情?”
韩微微的阖着眼睛,曦难过的摇摇头:“我不想再掺和进你们之间的事情里去了。你愿意和他们怎么斗就怎么斗吧。”
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你恨我吗?”
韩曦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半阖着眼睛,眼眶就这么湿润了一圈,呼吸有些急促:“不要成天问我这些问题!你和韩玥都太奇怪了,成天关心我心里恨不恨谁!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哥哥、姐姐、爸爸、后妈们……不管你杀了谁我都不会恨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我的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让我为了谁就去恨谁!但是我会难过……因为你们总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来伤害我……我怕……我最爱的人就是我自己,因为没有人爱我,所以我只能自己爱自己了……”
忽然,韩曦捧起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痴迷的望着:“不……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很重要……这个世界上最疼我,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谁要是伤害了你,我会恨他……可是,你这么厉害,又有谁能够伤害的了你呢……”
望着那双迷离美丽的大眼睛,男人眸色深深的:“小曦,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还是清醒的吗?
她被注射了两天的安定剂,今天喝了酒,又受了严重的惊吓,整个人都神思惝恍,可是她说这个时候出来的话,却让他以为他自己才是在做梦的那个人!
韩曦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着他的眼眉,鼻梁,唇角,一点一点生涩的亲吻着,似乎完全是无意识的,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宫轩墨垂首,附到她的颈窝,带着诱惑的音色:“韩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韩曦一边亲他,一边茫然的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觉得好热,好难受……抱抱我……”
“韩曦,他们有没有给你吃过什么东西?你被下药了吗?”
韩曦像只小猫儿一样趴着他,嘤嘤的哭着:“好难受,快打晕我,醒着好难受……”
宫轩墨跨进了浴缸,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身上穿着西裤衬衫泡在水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双湿热的手,沉重的把他往深渊里拖去,沉沦的无法自拔。
韩曦身上淑女的浅色长裙在温热的浴汤里飘展着,想海藻一样缠绕着他笔直修长的腿,组成的画面暧昧至极。
被某种情绪渐渐支配了理智的女孩儿,像只雪白温顺的猫儿一样趴在男人壮阔的胸膛里,不停的蹭着,小手无力的抓挠着他强壮的身体:“好难过,救救我,我快死了……”
宫轩墨深吸一口气,他才是难过的快要死掉的那一个!
他浅啄了一下莹润的唇瓣:“你要我救你,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曦缓缓的摇摇头。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强势霸道的席卷着。
“现在知道了么?”
她依然恍惚的摇摇头。
然后他俯下身,又是更加肆虐的深吻,夺人呼吸,让人无法思考。
“现在呢?知道我是谁了吗?”
韩曦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软瘫着浮在浴缸里,像个稚气的小女孩一样,带着哭腔说:“坏蛋,你是坏蛋……你敢欺负我,轩墨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唇畔染上了笑意,原来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喜欢他的,那他还需要顾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