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好,竟然会遭到他的拒绝。
我哭的特别的伤心,齐学东就待在外间,天气很凉,他一定冻坏了吧,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进屋。
我蜷缩在他的被子里,哭的泪水横飞,湿透了他的枕巾,湿透了他的北角,应该也打湿了他的心吧。
“莲花,你别哭了,回屋快睡觉去吧,天快亮了。”
许久之后,在我的哭声渐渐停下来时,齐学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还直挺挺的躺在他的床上,只是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所有人都说我漂亮,那么多男人想要得到我的身体,唯有他完全视而不见。
我只是想要把最美好的自己给他,他为什么会选择不要?
“为什么?”
我带着哭腔,幽幽的问了一句。
那时候我心里很是不解,我不知道齐学东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
所以,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对吗?
所以,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他都可以这样做,对吗?
我无声的从床上爬起来,将脱下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穿上了身,下床套上鞋子,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而心,却好似痛成了一个窟窿。
我从卧房里走出来,路过齐学东的身旁,他抬起眉眼看向我,只是看到我一脸的冷静。
“你回房睡吧,我困了,也去睡了我。”
我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知道,身后一定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可是,我不能回头,残存的自尊告诉我,不管怎样都不能回头。
关上那扇房门的时候,我再次嚎啕大哭,但是我是伸手捂住了嘴巴。
他不喜欢我,原来,他只是不喜欢我。
那晚齐学东有没有睡着我不知道,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天亮的时候,大门开启的声音,他又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安静。
我本来是觉得困顿的,但是一点都睡不着。
我只是想不通,在旁人眼里,我的身体具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可为什么到了他那里,他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有些愤愤不平,有些伤心,有些不甘心。
可不管怎样,这就是结局,不是吗?
我就那么昏昏沉沉的躺到了下午,然后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夜总会走去。
他还不知道我去夜总会上班了,我那么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前的样子,他应该看不到吧。
那天,我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齐学东的样子,我看着那些男人挽着女人从车里走出来,我就忍不住想,如果那个男人是齐学东,又会是怎样?
他应该也会有那么风光的一天吧,坐拥豪车,出入有美女相伴。而那时候,我会是在哪里?
人一旦陷入到瞎想里,就会发现想象没有边际,而人一旦沉浸在瞎想里,就会让自己迷失。
“莲花,你怎么哭了?”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眼角流淌出来的泪水,我以为,我不会哭的。
可是那天,我整个人都有些失态。
“眼睛里进了一个小虫子,我去清洗一下。”
我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
只是将自己关进休息室的时候,我觉得内心十分的压抑。
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我有些诧异,但赶紧整理好情绪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谢德全。
见到他,我信立刻就慌乱了。
“谢总,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不舒服,所以才……”
我的话没有说完,他微微的笑了笑,“没事,我刚好找你有点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那是第一次我与谢德全单独相处,他转身就朝楼上走,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十分小心的样子。
他的办公室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来了夜总会,自然也会听到关于他的一些闲言碎语,据说他很喜欢带刚来的姑娘去他办公室验货。
也是快四十的男人了,有个老婆,前两年说是死了,身边女人轮流转,但是也没有个正经的。
好像还有个儿子,正在上学,我来这里时间短,所以没见过也属于正常。
他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定,然后夹着一根雪茄盯着我不住的打量,我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心里却十分的忐忑。
“谢总,是不是我这几天表现不好?”
我内心有些不安。
谢德全却突然笑了,“别紧张,我觉得你表现挺好的。莲花啊莲花,我可真是没有小瞧你,你呢,特别适合我这里。”
他这样冲我说的时候,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断然没有想到,我在这里才来了不过几天而已,就这么快得到了谢德全的认可。
他说着,伸手拉开抽屉,然后掏出一叠红钞票扔在了桌子上面,“诺,这些钱你先拿着去用,女孩子嘛,在外面没有钱是不好过的。”
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如果我没看错,那叠钱至少也有好几千。
我看着他,但是没有说话。
谢德全又笑了,他掏出打火机点燃那支雪茄,空气里就弥漫起烟草的气息,“这是先预付你的工资,是你应得的那份,你拿着吧。在我这里做事,只要认真努力,赚钱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谢德全如此一说,我便觉得心安了。
我抓起那叠钱,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那是我人生第一桶金,我激动的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谢德全冲我挥挥手,“莲花,好好干,以后挣钱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深深的点头,然后从房间里退出去。
回休息室的路上,我觉得我像是攥着全世界一般。我躲在房间里认真的见那笔钱数了好几遍,一共两千块。
那时候的两千块,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我拿着那笔钱,内心升腾起的全是各种美梦。
其实那时候对于我来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齐学东,但这样一种冲动只是在心里萦绕着,我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他没有电话,我不能立即告诉他,而自从那晚的事情之后,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