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冯义哼着现代的一首流行歌曲,愉快的赶着羊往家里走去。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我回来啦!还没进家门冯义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吱呀一声院门开了,露出了冯老爷子,那张苍老而慈祥的面孔。老爷子笑咪咪的看着孙子道:快进屋吃饭吧,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一起吃呢。明天不要回来这么晚了,饿坏了怎么办。听着老爷子关切的话语,冯义又是一阵感动。跟老爷子一起把羊关进羊圈,祖孙二人一前一后进屋了。
屋里家人已经摆好了桌子,等二人入座大家就开动了。晚饭照例是粗茶淡饭,好在这时候的食物都是纯绿色纯天然,并不是难以接受。冯义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饭,对着老爷子道:爷爷,我明天要去学堂读书。听了冯义的话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向了冯义。沉默了一会,冯老爷子沉着嗓子道:狗娃子你想读书是好事,只是咱家实在没有钱交束脩啊。要不等秋收了卖了粮,你在去读书?语气有些凄凉。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冯义赶忙道:爷爷,今天我遇到刘老夫子了。他夸我聪明,说不用我交束脩免费教我读书。
好好好,我孙子就是聪明,不愧是我们老冯家的种,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我们冯家也终于要出一个读书人了。冯老爷子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怪老爷子如此激动,人家刘老夫子可是秀才老爷,有功名的人,见了县太爷他老人家都不用跪下磕头,还可以坐着。这样的人都说我孙子聪明,那我孙子肯定聪明,没准能像戏文里唱的考个状元郎回来,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宗耀祖呢。真是想想都激动。老爷子并不知道秀才跟状元的差距,他单纯的认为能跟县太爷平等对话的人说的话就没有错,我孙子这么聪明就一定能考状元。
老太婆快给我倒杯酒,今儿高兴喝两盅。酒是自家酿的,淡黄色里面还夹杂着很多不明的漂浮物,最多也就十几度的样子。可是老爷子却喝的有滋有味,因为粮食是无比宝贵的并不是每年都有余粮来酿酒,所以不是逢年过节或是重要场合老爷子是万万舍不得喝酒的。喝了口酒,老爷子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越看越顺眼。摸着冯义的头老爷子一遍遍的嘱咐冯义要努力学习,不要辜负了先生和家人的期望,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之类的话。冯义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答应着。自家孩子可以免费读书家里的每个人都很高兴,他们的激动之情一点也不比老爷子稍差。在欢声笑语中一家人愉快的结束了晚饭。
饭后老爷叫过冯义他爹冯老实,让他找几块木板给冯义钉个书箱上学用。冯义拦住了老爸说:不用了,我让我娘给我做个书包就好。在冯义的指导下王氏用几块粗布给冯义缝制了,一个简易的单肩书包。看着王氏在昏暗的油灯下穿针引线忙碌的身影,冯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首感人的歌曲: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褶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那个人就是娘,那个人就是妈……有妈妈真好。
几块粗布在王氏的巧手中变成了一个崭新的书包。看着方便实用的书包,冯义又一次遭到了大家的夸奖。我家狗娃就是厉害,这玩意儿可比笨重的书箱好用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罢早饭。冯义就在老爷子的带领下走向了学堂,虽然刘老夫子说过不用交束脩,可是冯家哪里好意思让冯义白白读书。老爷子手里提着十几个鸡蛋,这是家里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到了学堂,刘老夫子看到冯义,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老夫子年轻时也是心比天高的人物,只是屡试不中年纪也大了,心灰意冷之下发誓不在考试了。直到昨天遇到冯义,一下子点燃了心中的火焰,自己考不上若是能教出来一个出色的徒弟岂不是说明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考官有眼无珠,不识良材?不知不觉老夫子已经把冯义当做了衣钵传人。
冯老爷子跟老夫子寒暄了几句,就赶忙递上了手中的鸡蛋。老夫子哪里肯收,两人争执了半天老夫子才勉强收下了鸡蛋。老爷子又嘱咐了冯义几句,就匆匆辞别了刘老夫子。地里的活可不等人。
刘老夫子见冯老爷子走了,就带着冯义开始行拜师礼。那时候拜师傅可不像今天这么随便,那时候讲究的是师徒如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的礼仪也很繁琐,先是拜祖师爷孔子像,然后给师傅行礼,三拜九叩递拜师贴。才算完事。忙活了半天冯义终于行完了拜师礼,从这一刻开始两人师徒关系正式确立了。刘老夫子看着冯义,拿出来了一套文房四宝道:这些东西是为师年轻时所用之物,今日就赠与你吧。冯义一看东西光洁如新定是老夫子的心爱之物连忙推辞。刘老夫子脸色一沉道:长者赐,不可辞!听到老夫子这么说,冯义连忙恭敬的接过文房四宝,心中不免一阵感动。
可是有人高兴,那就有人不高兴。此时的小胖子吴迪就非常不爽,他从入学至今刘老夫子除了每天赠送他一顿竹板炒肉外何曾赠给他一分一毫东西。此时看到老夫子把自己的文房四宝赠送给冯义,小胖子就嫉妒的发狂。在想想昨天当众输给了冯义,小胖子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暗下决心等放学了一定要冯义好看!冯义并不知道小胖子的想法,他已经打定主意过一段时间就给家里出个点子,改变家里贫困的现状。
刘老夫子交的无非是些四书五经的东西,冯义前世早已记的滚瓜烂熟,此时就是信手拈来,对刘老夫子的问题那是对答如流。刘老夫子见冯义第一天上学就如此出色,更加觉得收冯义为徒简直是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不知不觉一天时间过去了,大家辞别了刘老夫子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冯义感觉到了小胖子在跟踪自己,只是他并未在意,一个小屁孩而已。很快走到了河边,小胖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向冯义冲了过来,冯义看着状若疯虎的小胖子,连忙往旁边一闪,好死不死的小胖子竟然绊在了一块石头上,一头扎进了河里。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看着河里拼命挣扎的小胖子,冯义一阵无语。不过自己要是跟一个小屁孩计较自己真是不用活了。他忙看向四周发现河边正巧放着一捆干草,赶紧抱起来扔进了河里。并大声招呼小胖子抓住干草,河里的小胖子紧紧抓住了这跟救命的稻草,阿,不对是一捆救命的稻草手蹬脚刨的游到了岸边。冯义赶紧抓住了小胖子把他拉上了岸。
到了岸边小胖子,低着头不敢看冯义。反到冯义并不在意,让小胖子赶紧回家小心感冒。小胖子抬头看了冯义一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声道:冯狗娃子,不对。冯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跟定你了。冯义看着屁颠屁颠的小胖子,有些无语了。自己穿越收服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小屁孩,取代了小胖子孩子王的地位,自己不就是孩子王了么?想到以后自己领着一群流鼻涕的小屁孩撒尿和泥,一起玩泥巴的样子只觉得前途黑暗至极。只是此时他们都没有想到,小胖子的一声大哥竟然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