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以偏概全,但如果只用一个词来形容世代生长在北境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脑海里会本能闪出“刚猛”一词。
危难时你助TA,哪怕滴水之微,TA会惦你一世,仞山不辞;
相反,如若无故得寸求尺,一二再者笑让之,后甚者,一般就多说不宜了。
所以我很担心那个肘击昊子侧肋的球员,虽然人傻没办法,但他的确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这次冲突的替罪羊。被摆了一道的昊子今天本来就是窝着火上场的,一记闷肘又让眼角瞬间挂彩。所以这种境况下,我纯粹只是单方面在意这个球员的人身安全。
不过没想到救场的不只我一个人,很欣慰,但更吃惊——好傲娇啊,公开场合用妖术。
光芒四向的中心,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两人中间。光是由他发散出来的,由于太过刺眼,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可以肯定,之前感知到的那妖,就是他。
男子发出的白光仿佛水波一般,一频一频地延展开来,扩散出去。光所触及的地方,被穿透,被覆盖。过往之际,心中怒气、怨气,竟平白被一扫而光。我好奇地伸出手去感知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仔细一看竟惊讶地发现,这奇光实为九种颜色,绚丽至极。
赏心悦目之际,随着眼睛的适应,我又抬头望向男子,他的相貌开始清晰起来。
是白石。没错,当然是他。
但此刻,他正在用更怪异的眼神望着我,那九色微光,便是由他脑后浅浅的光晕中发出。我疑惑着他看我的表情,转头望望其他人,这才发现昊子、小天,其他所有人都被定在原地,没有意识的一动不动。
“咦,为什么他们不能……不对,为什么只有我能动?”
我不知所措起来,却见白石已经收回疑惑,见我没什么反应,于是放松下来,转头朝向刚才的肘击男。他抬手拍拍他的脸,力道不大,但着实啪啪作响:
“你啊,打球嘛,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呀?何况人家还是客人,不懂事了吧?”
“啪啪啪”好一阵,这才又转向昊子,看了看他眼角和肋间的伤,又仰头瞅瞅这货,挑着眉毛“啧啧”几声:
“少年,稍安勿躁呀,杀气倒是挺重,不至于哇?以后可要注意,友谊赛,别激动。妹子们都让你吓哭了。”
说罢,白石又抬眼望望不远处的我,狡黠地笑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脑后的光晕随即收拢,消散。
下一秒,人群动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