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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心有不平论杀人 小街戏言第一贱(1 / 1)

三人出了张府,便去了相熟的可心儿那里,想着遇到熟人,或者对她恢复记忆能有所帮助。

可心儿见司嘉真的将紫燕救了出来,可高兴坏了,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说个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停下了,却见紫燕面色茫然,不由地有些奇怪,胡铁柱这才捡到空子,将大致的情况说了。

可心儿听说她遭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不由地面露凄然,她一把搂住紫燕,道:“紫燕姐姐,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定想法子治好你的病。”

这种失忆症的情况并不多见,那几个大夫当时也说过,觉得应该是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出现的这种症状。

现在想来,这女子近来先是父母被迫身亡,不得已嫁给了张员外,爱郎又遭惨死,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她承受不住,终日抑郁,以致伤了心神,实在是难为她了。

将紫燕安排妥当后,司嘉便一个人坐到了小院的一处亭台边,铁柱远远看着,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因此才这样落落寡欢。

他轻轻走了过去,安静地坐在了司嘉身边。

过了好大一会,司嘉才慢慢道:“铁柱兄,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公平么?”

胡铁柱不知道怎么回答,司嘉冷笑着,自顾自答道:“我看,根本就没什么公平,否则,那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家伙,无才无德,却家资丰厚,活的比别人都好,像张狂和紫燕这样的,虽然是郎才女貌,双心默许,却仍只能屈膝苟活,一旦有人想要对付他们,便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他站了起来,看着天上的流云,轻轻道:“好人活的像畜生,一生规规矩矩,任劳任怨。稍有权势的,便能够为所欲为,像那县丞,像那张员外,这等东西便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为何他们却能在尘世中逍遥恣意?都说上天有眼,公平以待万物,这就是它公平的法子么?”

胡铁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司嘉,他的眸子似乎只是平静地看着流云,但胡铁柱分明看到那眼眸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焰。

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怒视过苍天!

然而现在,过了十年,那团火焰终于熄灭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惭愧,他觉得没有资格再看司嘉,于是将头转到地上,将一声叹息咽入心底。

司嘉紧紧捏着扇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他忽然道:“铁柱兄,你可曾杀过人?”

胡铁柱沉默了好久,道:“有!”

“你杀人之后,会不会愧疚,自责?”

胡铁柱点了点头,“会!”

司嘉哈哈大笑,“我从不会,我九岁就开始杀人,但我从不会愧疚,自责!”

胡铁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司嘉接着道:“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有没有愧疚自责过,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杀人于我而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顿了顿,用说给自己听得声音重复道:“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想让别人死,别人就必须死……”

他是这么说着,但胡铁柱听得出他的痛苦,这样痛苦地人,怎么会忘记第一次杀人时候,那种罪恶的感觉呢?

“我不管他们有没有亲人孩子,不管他们死之前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不管是否会有人失去他们之后,会怎样的伤心痛苦……我只有杀……我的手底下,有没有死过张狂这样的?有没有死过紫燕这样的?我能比那些人干净到哪里去呢?”

他忽然看向胡铁柱,“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在入魔之后,竟还能够放过慕容飘雪,那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她如此欺骗伤害你,你竟然放过了她……换做是我,早已将他挫骨扬灰,杀而后快了。”

胡铁柱以前只觉得司嘉修为高深,是个天才人物,人虽傲气但其实生性单纯,是某个大派或者家族的青年佼楚,但从这次谈话看来,好像根本不是这样,脑中不由回想起在零幽血阵里司嘉的所作所为,这才想起,他的一些言谈对于常人的生命的确漠视之极。这种淡漠,源自于他对于生命的蔑视,但现在看来,这种蔑视对他而言,本来也是一种矛盾和痛苦!尤其在见识到了微小的生命中也能够孕育出感人的情怀后,他的这种矛盾更加激烈了。

他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铁柱兄,你知道吗?我虽杀过很多人,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杀一个人!”

胡铁柱答道:“因为你胸中有一腔难平之气!”

“你也有吗?”

“我没有!”

司嘉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有些诧异,“你怎么没有?”

胡铁柱道:“我漏气!”

司嘉愣了一下,仔细一想他不能聚气修行,不是漏气又是什么,不由地笑了起来。

胡铁柱道:“其实你这样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非常悲伤的。”

司嘉仍止不住,拍着他的肩膀,他听懂了铁柱的这一番幽默,心里的抑郁不免少了些,“铁柱兄,谢谢你。”

他体内郁结稍解,心头也畅快了些,道:“跟在在一起以来,我竟终于渐渐学会了怎么不靠杀人解气!”

铁柱笑道:“胸有不平气,说明司嘉兄有狭义之心。”

“铁柱兄你真是会恭维人,但我爹常常告诉我,大侠活的都不久。”

胡铁柱点头道:“令尊真是真知灼见。”

司嘉道:“他若见了你,也一定会喜欢你。”

胡铁柱哈哈大笑,“那可不一定,只要活的畅快,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其实我到挺佩服那位张狂公子,他柔弱书生,竟有勇气持刀找那张员外理论,这种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读书的人多,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一大堆道理公义,真的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便又一个个忘得一干二净,还不如那些不识字的。”

司嘉叹道:“现在他死了,化成了厉鬼,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胡铁柱道:“他怨气太大,恐怕难入轮回,在中土地界,不是被邪派捕捉祭炼,就是被正道剿灭吧。”

司嘉道:“我听说道门释门都有超度亡魂之法,铁柱兄可知道?”

胡铁柱知道司嘉不想这位张公子下场过于悲惨,起了恻隐之心,所以才问了这个问题,却只得摇头道:“这些法子只有他们能用,别人都用不了,好似与所修功法有关!”

司嘉接着道:“你师出儒门,也是三门之一,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法子?”

胡铁柱苦笑道:“儒门对于鬼物向来只有一种对待方式!”

司嘉追问道:“是什么?”

“书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灭杀之!”

司嘉愕然半晌,叹道:“原来你们才是最狠的那个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谈了很久,可心儿在远处高声叫道:“找了半天,原来你们竟躲到了这里。”

她真是个不怕生的热心肠,与他们相识不过两日,就热络起来,一溜小步跑过来,道:“你们在这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铁柱拿这个好奇宝宝没办法,只得说道:“我与司嘉兄正商量着,要如何安置紫燕姑娘,以及怎么对付那个邪物。”

可心儿来了兴致,道:“怎么样你们见过那个邪物了?他长什么样子,厉害吗?”

铁柱有心逗他,道:“他长的好丑好丑,牙齿是黄的,头发长在肚子上,一只眼睛被人挖去,搭在鼻子上……”

可心儿听了这些,已经承受不住,慌忙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怎么样,那个东西好对付吗?”

胡铁柱看向了司嘉,能动手对付那东西的只有他,只是自从司嘉知道厉鬼是张狂所化之后,铁柱也拿不准他会不会出手。

可心儿明白了真正的主张人在那里神伤,便盯着他再问道:“怎么样,好对付吗?”

司嘉盯着这张充满朝气的脸,忽然下定了决心,道:“来日便收了他。”

可心儿拍手笑道:“太好了,这样大家又可以放心大胆地生活啦,对了,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快走快走!”

老妈妈准备了一桌酒食,虽然没有张府那样奢华,但也看得出用了心思,席上聊着,这妈妈原来是楼子里的老妇,为人颇是诚善,绿莺儿与可心儿赎身时,便连带着她一起出来了,三个女人在这小院里安了下来,可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得继续做了清倌人。

可心儿在饭桌上巴拉巴拉地说到这里,不免皱起眉头,“再等我们年纪大些,还有谁肯来?将来我们要靠什么生活呢?”她这一副为未来担忧起来的模样,又天真又忧郁,真是可爱极了。

绿莺儿白了她一眼,“你这张嘴呀,总是停不住,叫外人笑话了去!”

可心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姐姐说的是,那我便不说了。”

正聊得欢,忽听大门梆梆直响,可心儿奇道:“这个时候谁会上门?”说着三步两步就跑过去,老妈妈叫道:“姑娘你回来,让我去打发了吧。”

可心儿早已跑出了门外,老妈妈着急跟了上去。

过不多时,就听远远传来一阵骄横的喝骂声:“你个臭小子,死混蛋,瞎了你的狗眼,跑来消遣姑奶奶,我今天……我要打死你……”间或还有几声凄惨的‘啊,啊,哎呦’的*。

老妈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似是非常着急,“姑娘你住手啊,哎呀……要打坏了……打坏了……”

几人听到是要出事,赶紧都走了过去。

就见大门敞开着,可心儿一身红衣都散乱了,此时插着腰,站在一边气喘吁吁。面前的地上蜷缩着一个人,双手抱着头,身上沾满了灰尘,好不狼狈。

可心儿打累了,气势汹汹道:“不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你还要反了天。”

绿莺儿问老妈妈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妈妈双手一拍,“哎呀,我来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就听到这位公子说了一句‘姑娘如此心忧将来,不如就从了我吧?’姑娘气了起来,当时就动手了,怎么劝也劝不住。”

原来是这丫头被调戏了,众人都忍俊不禁,绿莺儿好言安慰道:“一两句话,不至于这么大的火,你看你把他打的。”

可心儿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道:“你没见他那副表情,简直……简直……”说到这里,又气的接不上话来,要上去踹他两脚,好在被绿莺儿拦住了。

那公子见没再动手,慢慢站直了身子,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可心儿的杰作,此刻一眼就见到怒气冲冲的可心儿身边,多了个绿袍女子,长相温婉,比之可心儿的灵动活泼又另有一番美丽,立刻涎着脸道:“这位姑娘,你不如也从了我吧。”

众人终于见到了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眉毛挑的老高,眼角处向上提着,嘴巴半张,像是随时要流出口水来,这一副色相配上他胖胖的身材,简直猥琐到了极致,让人真忍不住想要上去揍烂他,难怪可心儿会忍不住出手了!

胡铁柱看到这张猥琐至极的脸孔,不由惊道:“流月!怎么会是你?”

被叫做流月的胖子忽然将转向了铁柱,一阵迷茫之后,说出了同样的话:“怎么会是你!你还没死!”

胡铁柱道:“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比你早死!”

流月冷哼道:“明天我就拿着幡子,把你活着的消息写在上面,就不信你能安生!”

胡铁柱握住他的手,满面春风道:“朋友一场,何必如此!”

司嘉此时出言道:“这就是你很想养的那条狗?”

流月不善的眼神斜瞟着胡铁柱,“狗?”

胡铁柱哈哈大笑,“误会,都是误会,来来来,不要在意什么狗了,咱们吃饭去。”

饭桌上,就见饭粒与筷子共舞,酒水与菜肴齐飞,流月直接拿起饭盆,不停地往嘴里扒拉着。

一圈人显然都被震惊到了,拿着碗和筷子,楞在那里不动。铁柱喃喃道:“你这是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流月噼里啪啦地说道:“你不知道我过的多苦,我那个倒霉师傅,把我丢下一个人就跑了,连一文钱也没给我留……要不是我聪明过人,貌美如花,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这老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众人见他一边说着这么多话,吃东西的速度却一点也没拉下,又被惊了一下。

只听他一刻也不停:“老家伙不义,就不要怪我不仁……哼,谁过来找我打听他,我就说老东西瞎了迷路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真希望他走着走着,一跤摔过去才好……哈哈哈哈……”

可心儿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少,喃喃道:“我还没吃饱!”看样子都要哭出声来。

铁柱于是为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叫做流月,可心儿问他是做什么的。

铁柱想了想,道:“算命的!”

可心儿道:“他这样子也会算命?是不是个招摇撞骗的。”

铁柱苦笑了一下,心说你还真说准了,这家伙给人算命,大半都是瞎诌。

但流月听到这里立刻就不同意了,道:“招摇撞骗?姑娘你让他摸着良心说一说,当时我叫他别去昆仑,他非要去,你瞅瞅他现在这样子!”

可心儿道:“这么说你真有些本事?那你给我算算。”

流月又露出了那猥琐至极的笑容,“你要算呐!算什么呐,姻缘?哎呀我跟你说,我一眼就看透了,你将来的相公有富贵之象,正直伟岸,有通天彻地之才,宇内无双之智,恩,我且来给你看看他的名字,你等等……”他胖胖的脸做出一股正经之色,嘴里嗯嗯啊啊不知念些什么。

可心儿听到这里,已经入神,催促道:“叫什么呀,你快些说!”

流月眼睛一睁,道:“有了!此人姓流名月!诶?这名字这么耳熟!”他立刻又换出惊慌无比的表情,“哎呀姑娘,原来我们是命定的有缘人呐,我说怎么一看见你,小心肝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择日不如撞日,你看我们今天就成亲好不好?”

可心儿紧紧攥着拳头,差点把银牙都咬碎了,她全身颤抖,忽然扑了上去:“我跟你拼了!”

这一下,以流月的胖脸上又多了两块淤青而结束。

司嘉暗拉了铁柱,“他真是你朋友?”

胡铁柱无奈叹了口气,“我也很为他感到羞耻!”

然而流月从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的,酒足饭饱之后,堂而皇之找了张摇椅晃着,嘴里还不时吧嗒着,那模样,要多*有多*。

胡铁柱道:“你不好好在家修行,到处乱跑干什么?”

流月闭着眼睛道:“天天有人过来催债,我师傅嫌烦就跑了,他们就过来找我,算这个多累呀,我又不傻!这不,我是出来找他的,自己的摊子,自己收去。”

“天下又有什么大事,竟有人天天去找你们。”

“哎呀哎呀,说是什么九州大劫,天天要我们测算九州,算了一遍两遍还不够,还要四遍五遍七八遍,哎?这首诗不错!一遍两遍三四遍,五遍六遍……”

胡铁柱见他又要瞎扯,赶紧打断道:“你找到了吗?”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这个老不死的,我每次找他都晚一步,现在想想,他是不是故意的,看我平时太懒,所以用这个法儿锻炼我?这不行,万一真是这样,以后那些人以后测算什么的可都要找我了,哎呀哎呀,差点就上了他的恶当,我不找他了,天天看他在哪里,可把我累死了。”

胡铁柱心里一动,道:“这么说来,我刚见过你师傅!”

司嘉在一旁惊道:“我怎么不知?”

胡铁柱道:“米老道!”

司嘉想到那个猥琐又无耻的老道士,不觉跟眼前的流月重合,竟然觉得出奇的融洽,听着觉得应该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不由道:“他师傅是谁?”

胡铁柱道:“贺兰通天柱星陨阁阁主——天机老人!”

“啊?”饶是司嘉也被惊了一惊,全然没有想到那个老道竟是这么一个声名赫赫的大人物,若真是他,也难怪自己察觉不出他的修为了,但司嘉还是不敢相信,道:“你确定?”

胡铁柱道:“他叫那童儿流月的的时候我就觉得怪异了,应该错不了。”

流月嘿嘿笑道:“你们是不是被他涮了,这个老不羞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快来跟我说说。”

胡铁柱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到后来,就见那胖子一下子从摇椅上跳了下来,左右踱步,嘟囔道:“老东西,臭不要脸,又算计我!无耻……卑鄙……还敢给别人取我的名字……不行,我要报复……”

司嘉道:“他真是你师傅?”

流月道:“这么无耻,不是他还有谁?”

“他怎么算计你了?”

流月一拍手,道:“前些日子我想看看他在哪里,就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他的踪影,不过也有一些异象!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这异象多半是凶兆,老东西自己嫌麻烦,留下给我了!”

司嘉奇道:“你不管它不就是了?”

流月怒道:“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肯定有法子让我陷在这因果里!”

正说着,就见三个女子找到他们,说是要出去为紫燕购置一些物品,问他们要不要同去,司嘉与铁柱还未答话,流月当即涎着脸就跟上了。

小街上,流月像个橡皮糖似的,紧紧粘着三个姑娘,那张嘴吧嗒吧嗒就没停过,司嘉摇着脑袋道:“星陨阁的人都是这副德性?”

胡铁柱感慨道:“其实星陨阁内我只认得流月一个,本来想他应该是门派内的特例……不过前些日子见了他师傅,现在想想……哎!”

司嘉也叹息道:“七派之中,最为神秘的星陨阁啊!”

前面到了一个小摊上,几人停了下来,司嘉和铁柱跟上,就听到流月对着摊边的一个买主义正言辞道:“你这东西可不能买,他乃是福瑞,你把它当做吃食,恐怕会坏你的阴德。”

两人看了看,原来是个水产摊子,摆摊的是个老人,看着枯瘦,听到流月这么跟客人说,气的直挥手,赶苍蝇似的道:“哪里来的浑小子,尽在这瞎扯蛋,卖了这么些年王八,第一次听说什么福瑞!你要再乱说,我可要拿扁担打你了。”

那买王八的人也自笑着,道:“真是乱说,我自小爱吃这个,要真像你这么说,岂不是早遭报应了。”

流月一脸正色道:“非也非也,你先前吃的那些都是普通的王八,这一只可不一样。”

那人惊道:“怎么不一样,看着都一样。”

流月指着这王八道:“普通王八,能长的这么大么?这乃是海龙王的家奴,因前些日子受了龙王的命来看看今年的收成如何,你要是把它吃了,海龙王降罪,恐怕至少要大旱三年呐。”

那人耻笑道;“听你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得了,少蒙人了,你是看着这玩意难得这么大,想自己得去吧。”

“哎!”流月悲天悯人地叹息一声,“我且问你,家中最近是不是有喜事?”

那人疑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家有喜事,还知道这是添丁之喜……”眼见对方眉间闪烁,又接着道:“是个女孩……”对面怔了怔,“那不是你的命格!是个男孩……”又瞥了对方神情,立刻否定道:“这福报就更不对了!你的命里,是儿女双全的命格!”

那人惊道:“真是神人呐,昨夜里刚临盆,确实是龙凤胎,哎呀神人神人!这王八我不要了,不要了。”要将那王八还给摊主。

老人哪里肯要,若真是海龙王的手下,那可不是要命么!赶紧推搡了回去。

流月道:“哎,你们这样对他,他会很生气,这报应可就越来越大了。”

两人都慌了,问该怎么办。

流月道:“也罢,今日我就帮你们一帮,找个空子把他送回海龙王那里吧。”

那人赶忙答应,将那只硕大的老王八塞给了流月,道了声谢就慌忙的走了。流月抱着这个大王八,喜滋滋地走出了人群,一边弹着王八的脑袋一边道:“老王八,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天机啦!哈哈哈!哦……天机……伸个头让我看看……个老王八……不听话,找抽……”啪啪啪逮着王八壳子就拍着。

司嘉全程注视了这一幕,喃喃道:“他师傅找了个叫做流月的道童,整日调侃挤兑,他更绝,找了个王八取了个师傅的名字,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看他糊弄人的法子,也不像是个蠢货,怎么对着姑娘都忘了,一个劲地贴上去,凭白惹人讨厌么!”

铁柱低声道:“流月曾经说过,‘我要是跟她伸出双手,邀她一身相随,她必然拒绝我,但我要是伸出一只脚,将她绊倒在地,她就会追着跟上来打我,没准儿就能成!’”

司嘉第一次听到这种神论,真是被惊得呆掉了。

他愣了良久,乃自感慨着,道:“所谓‘人至贱则无敌’,他不去蜀山,真是可惜,平白浪费了一柄天下至剑。”

胡铁柱抿嘴偷笑,心想山主蕴奴温要真是收了这么个弟子,恐怕得被气的七窍喷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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