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來这个人不愧是个非常知趣的人儿,在和罕伯尔油田的第二大股东秦昭先生‘会晤’过后,第二天就带领着他的撤出了罕伯尔地区。
至于水莲帮的人是不是在暗处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秦昭不得而知,他只是很满意阮平來的直爽,不管怎么说,油田上除了采油工人和玛达维亚一行人外,就再也看不到那些让他讨厌的越南人了。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随着开采出來的原油越來越多,阿莲娜肩头的任务也越來越重,最后索性直接日夜都守在了油田上,沒办法,油田上的储存罐已经马上就要全满了,工人们甚至都已经开始把原油开始装桶。
油田的生产负责人阿里,不止一次的和秦先生汇报,如果不抓紧时间将原油运走的话,那油田将面临无处可盛原油的窘态,并提出了是否先把储存的原油卖掉一些的方案。
卖掉石油,卖给谁啊!开什么玩笑啊!我好不容易才把越南人苦口婆心的劝走,怎么可能再转手卖给别人呢?沒地方盛,那就暂时先停产呗,反正也不少给工人们薪水,每当秦昭听到阿里的催促,他就笑眯眯的说大家暂时可以沉住气,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滞销’的原油处理掉的。
别看秦昭表面挺沉住气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心急,看着那一桶桶的黑色软黄金,他恨不得一下子把它们都运回华夏,可着急是白搭的,华夏的叶倾铃一行人,正在按照他的部署紧张的筹措着,在还沒有确定解决运输、储存等问題时,他只有等,耐心的等。
至于那个赖某人是不是真的在巴士拉,他暂且沒空去搭理,一个国家蛀虫的是否伏法和这些宝贵的资源來讲,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在华夏方面还沒有传來确切的消息时,他只有等,哪怕等得心都焦了,可他还是只能等。
十月八号的傍晚,油田上的储存罐和能乘原油的容器,都已经盛满,阿里在秦昭的授意下,停止了采油,工人们也都暂时的放了假。
昔日不停运作的机器,一下子安静了下來,为了确保这几千吨原油的安全,秦昭索性也直接搬到了工地上居住,反正越南人留下的那些简易房子又沒有带走,不住白不住的。
巴士拉的星空,非常的清晰,不停闪烁的星星,就像是秦昭嘴上的烟头,一闪一闪的,充满着夜的魅力。
“你们的运输队,什么时候才能來到巴士拉!”肩膀上背着一支ak47的阿莲娜,在和克劳斯基等人围着油田巡视了一圈后,双手不停的搓着走过來,倚在吉普车车头上,和坐在上面吸烟的秦昭说:“从昨天,罕伯尔镇上的外国人就多了起來,看來他们都在打这些原油的主意!”
“嗯!”秦昭嗯了一声,把烟头随手弹在地上,一点也不顾油田内不许吸烟的戒律,低下头看着头发被晚风吹起來的阿莲娜:“那些人我都注意到了,呵呵,我知道,叶倾铃她们同样着急,但着急是白搭的,我们现在只能等,毕竟这不是在市场上买白菜,打好价格后直接拎回家就是了,放心吧!我会慢慢解决这些问題的,哎,今天傍晚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阿莲娜微微的侧着头,金黄色的发丝遮住半截脸颊,只露出圆润的下巴。
“我看你从罕伯尔镇上回來后,一直就心事重重的,晚饭都沒有吃就去巡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秦昭笑笑:“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吧!反正晚上也沒事可干,不如说出來给我听听!”
阿莲娜沒有接着回答,从车头上摸起一颗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等烟草的芬芳被夜色弥漫,才说:“他,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來了!”
“胡灭唐!”沉默了片刻后,秦昭从车头上跳了下來,和阿莲娜并肩倚在车头上:“他为什么不直接來见我!”
“他告诉我说,他这次回华夏杀了人,违背了你们之间的承诺,感觉沒有脸來见你!”
“白天沒有脸來见我,现在是黑夜,看不出人的脸红,他应该可以來了!”秦昭说着抬起头,盯着一个慢慢走进油田工作区内的黑影,晒笑一声:“你是怎么躲过油田巡逻人员的!”
“巡逻的人,本來就是我亲手发展的,他们自然认识我!”那个走路稍微有些瘸的黑影,慢慢的走到灯光下,慢慢的走到距离吉普车几米的地方,站定。
阿莲娜沒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吸着烟。
“我差点忘了,你才是这儿的大老板!”秦昭笑笑,一步一步的走到胡灭唐跟前,晃了晃脖子,忽然飞起一拳直直的砸在他的脸颊上,不等他的身子趔趄着向后摔去,右手一抓揪住他的衣领,抬起膝盖狠狠的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剧烈的疼痛,让胡灭唐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淌了下來,但是他沒有躲避,更沒有还手,就像是和沙袋那样似的,被秦昭狠狠的‘修理’着,直到最后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也沒有吭一声。
阿莲娜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她一点也不明白,胡灭唐为什么任由秦昭这般毒打都不还手,如果,如果这时候趁他被揍的晕头转向时,用军刺狠狠的捅进他的胸膛,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她呸的一下吐掉嘴上的烟头,弯腰唰的一下拔x出,一个箭步就扑到他面前,亮银色的军刺在镁光灯下带着一溜寒光,对着他的胸膛就插了下去。
就在军刺的刺尖马上就要刺穿胡灭唐的衣服时,阿莲娜的手腕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秦昭的声音带着无边的冷意,在她身子上方响起:“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
“不!”阿莲娜霍地扭头,死死的盯着秦昭,刚想说什么?身子却被他猛地向旁边一甩,接着小腹间的剧痛,就让她捧着肚子拱起了腰,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砰!就在阿莲娜疼的眼泪和冷汗一起淌下脸颊时,地上的胡灭唐一脚就跺在了秦昭的身上,然后兔子蹬鹰般的跃起,一下子将他扑到在地,用拳砸、用肘捣,甚至用牙咬……而秦昭,也丝毫不示弱,几乎用同样的还击方式,和胡灭唐扭打在一起,在阿莲娜面前的地上滚來滚去。
这,就是华夏最顶尖的特种兵打架,看到这俩人就像是街头混混那样似的在地上翻腾着,阿莲娜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甚至都忘记了小腹的疼痛,瞪大一双眼睛的望着这俩人。
克劳斯基和玛达维亚等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但他们都沒有过來,只是默默的站在远处。
噼里啪啦!那俩身手很牛逼的鸟人,在地上翻滚撕打了好几分钟后,一起喘着粗气的停下了手,就像是斗牛那样的互相看着对方。
“以后,不许打她,要不然我饶不了你!”胡灭唐反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就不该插手!”秦昭也摸着被砸裂的眼角,站起來后拍了拍屁股,咧着嘴的走到吉普车前,拿起烟盒掏出一支烟,顺手将烟盒扔给了胡灭唐,就坐在了地上。
“你!”胡灭唐点上一颗烟后,低声对阿莲娜说:“能不能先去一边,我有话要对他说!”
“你们可以把我当聋子!”阿莲娜说着也坐在了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把军刺。
胡灭唐笑笑,沒有再理她,只是盘膝坐在秦昭面前,吐出一口烟雾,说:“我杀那些人,是出于无奈!”顿了顿,又说:“虽然我的命运早已注定,但现在我还不想死,其实你也不想我现在就死去,因为你还沒有掌握我手里的力量!”
对胡灭唐的话,阿莲娜有些不明白,女人的好奇心,让她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秦昭后,问:“你明明知道结果是个死,为什么还要甘心帮着他做事,难道你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忏悔!”
“忏悔什么?”胡灭唐笑了笑,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也有些女人都不曾有的异样妩媚,这让阿莲娜心中莫名其妙的一动,只是静静的听他说:“我做事,向來不后悔,从华夏反出后,我只是按照自己喜欢的去做,而从不管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不明白!”阿莲娜疑惑的说:“既然你早晚要、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帮他做这些,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因为他想证明,他比我强!”秦昭接过话去,淡淡的说:“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想证明比我强,可惜从沒有机会压过我,尤其是在明珠夺取冒海集团失败后,论事业,论拥有的社会地位,他更是处在了劣势,他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些,只不过就是想让我知道,他胡灭唐在某些地方是比我优秀的!”
“真的!”阿莲娜摇摇头,看着胡灭唐的眼神,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你这样做,真的就是为了证明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