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若松真的绝望了,就算自己现在力气过于常人,但是在这个彪形大汉面前,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吼···”内心深处的那个灵魂似乎是受到了召唤,发出一声王者归来般的怒吼,狂暴的力量倾泻而出,迅速涌入他全身每一块肌肉,刺激着他大脑里的每条神经,迫切的渴望杀戮与破坏。
“呼···”突然一股气浪以潇若松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涌去,破旧的车间都跟着晃了一下,花骨重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兽魂体?!”身穿中山装的山羊胡子,一脸惊讶的看向摇晃而起的潇若松。
“你们打了她一巴掌,拽了她的头发,她每一滴委屈的眼泪,都得用你们的血液来交换···”潇若松双目血红,面目已经变得狰狞,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浑厚。
此时苗小可的心情是悲喜交加,喜是因为潇若松的兽魂觉醒了,悲是因为潇若松面对的四个敌人,除了花骨重以外,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尤其是那个山羊胡子。她担心刚刚觉醒的潇若松,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你丫这牛b吹的,都吹出风来了,你俩一起上!”花骨重突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对一头愤怒的棕熊,一股强烈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呵呵···”矮光头突然发出鬣狗似的诡异笑声,兴奋的看着潇若松向他的身后迂回。
方脸大汉嘿嘿一笑,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向着潇若松奔去。
“吼···”潇若松一声怒吼,脚下猛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迎向径直而来的大汉。
大汉抡起拳头直击潇若松的面颊,潇若松头一低,用肩部撞向大汉的腹部,直接将他扛起来,加速撞向侧停的豪华越野车。
“嘭!哗啦啦···”豪华越野车的侧后门被撞得凹陷进去,车窗玻璃也是应声而碎四溅开来,大汉被撞得眼睛一翻差点儿晕死过去。
“有点力气!”山羊胡子嘴里依然咀嚼着,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道。
这时,迂回身后的矮光头,像一只疯狗似的,呲牙咧嘴的扑来。
潇若松顺手抓住大汉的两个脚踝,怒吼一声身体后仰,竟然将大汉的身体生生抡起来,拍向半空中已是一脸懵b的矮光头。
“嘭!”大汉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苍蝇拍,把矮光头重重拍在了龟裂的水泥地上。
大汉的脑袋把水泥地砸出一个小坑,鲜血流了一片性命难保。
“呵呵···”矮光头口吐鲜血,发出鬣狗的呵叫声,挣扎了两下没了生气。
“吼···”鲜血的气味刺激着潇若松身体里的力量,让他变得更加暴躁,他怒吼一声转身扑向花骨重。
恍惚间花骨重觉得扑向自己的,是一头暴走的公熊,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山羊胡子动了,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出现在花骨重的身前,双手背在身后,一个行云流水般的回身蹬,将半空中的潇若松踹的倒飞而出。
“嘭!当啷啷···”潇若松的身体重重的撞到车间的墙壁,车间顶部一些松动的金属管件,被震得掉落下来。
几乎是在潇若松身体撞到墙壁的同时,山羊胡子已经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不可思议的腿速向着潇若松一顿狂踹,在他最后一记重击下,潇若松眼睛里的血色迅速退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眼睛一翻瘫倒在地。
“哼!一身蛮力!”山羊胡子转过身,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挑,向苗小可走去。
“呜~~~”潇若松倒地的瞬间,苗小可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一刻的眼泪是那么的滚烫,就像是心脏流出的鲜血一样。
山羊胡子缓步来到苗小可面前,手一翻一个黑色的小木盒,从他的袖口滚到掌心,凑到苗小可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接着把小木盒塞到她的手里,转身向着花骨重走去。
“你丫,跟她说了什么?”花骨重疑惑的问。
“我告诉她冤有头债有主,死了以后别找我!”
“你丫,那盒子里是什么?”
“···炸弹!哪这么多废话,不想被炸死就快去开车!”
“你丫,那小子死了吗?”
“去尼玛的,再说话我一巴掌拍死你!”山羊胡子,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把将花骨重撇到车座上,晃了晃巴掌不耐烦道。
花骨重驱车载着山羊胡子离开,车间里还回荡着他狂妄的笑声,两个手下死在这里,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
此时天色已暗,苗小可闭上眼睛深吸两口气,双肩缓缓向着身体收缩,绑住身体的绳子自然向下滑落,然后她扭了两下身体,竟然像只柔弱无骨的小猫一样,从绳套里钻了出来。
“每天看着你和这小子粘在一起,人家的心都要碎了,现在他的兽魂觉醒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太好了!”一个包含醋意,娘声娘气的声音,在黑暗的角落里传来。
“哪儿这么多废话,帮我把他驮回去!”苗小可似乎很讨厌这个人,很不耐烦的说。
“哎哟···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竟然这样凶人家!”
“你再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杀了你!”
“好了!好了!我把他驮回去就是了!”
这个瘦高的身影,屁颠屁颠的跑到潇若松身前,轻松的把他扛在肩上,一溜烟就跑了。
回想起潇若松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苗小可的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俩的缘分注定会由潇若松身体里兽魂的觉醒,而结束。
开始的时候,苗小可的心里还会刻意去抗拒这些,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她才明白爱情就像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就算你刻意的建造起一座拦水大坝,河流也不会因此而停止,只能越积越多,直到有一天它漫过障碍,冲进你的心田。
回到第一小区,苗小可首先命令,把潇若松驮回来的那位,马上消失。
“呜~~~用完人家,就撵人家走!”这货**似的痛哭着,一溜烟就跑走了。
而潇若松依然昏睡不醒,苗小可按照山羊胡子说的,取出小木盒里的丹药,融入清水里,再加一滴苗小可的鲜血做药引子,给潇若松服了下去。
苗小可之所以相信山羊胡子的话,是因为如果他想杀死自己和潇若松,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松做到,没必要转弯抹角。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潇若松将迎来“进化期”,所谓进化期就是,完全觉醒的兽魂与人魂切磋以及**进化的时间。这段时间在兽魂的影响下,人体会发生质的改变,变化的大小可以用“破茧成蝶”来形容。
进化期,是一个蜕变期,也是一个生命攸关阶段,经过这个阶段以后的身体,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兽魂体”,人魂,兽魂、人体在这阶段可能会产生三个结果。
其一是最坏的结果:人体承受不了兽魂寄与的强大力量,最后爆体而亡。
其二是最可怕的结果:兽魂将人魂征服,反客为主将人魂彻底吞噬,形成一个三分人七分兽的灵魂,从此以后就会成为一个真正“人面兽心”甚至丧心病狂的人。如果你的灵魂足够凶恶,在征服兽魂以后将它吞噬,那么结果也是相差无几的。
其三是最理想的结果:人体和人魂足够强大,能够征服兽魂或者你的灵魂足够龌龊,可以恶心到兽魂,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征服兽魂与他达成契约,即能让身体进化,又能让他的力量能够为我所用。
山羊胡子给苗小可的那颗丹药,可以源源不断的为身体提供,进化时所需的能量,进而增加身体的承受能力。
在潇若松昏睡的时间里,苗小可一直在身边照顾他,每天给他擦脸洗手,有时候还会对着他自言自语,困了就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潇若松的身边休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瞬间睁开眼睛。
潇若松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巨大的改变,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像吹气球似的隆起,尤其是肩部的肌肉,像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小山包一样,如果周围足够安静,你甚至能听到他骨头和肌肉疯狂生长时的声音。
他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疯长的肌肉撑破,原本显得稍长的裤子,此时竟然短了一大截。苗小可只能把他的上衣全部脱下来,然后把他的裤子剪成一个短裤的样子。还好他之前穿的裤子足够松垮,否则蹦出个“大长虫”来,还不把苗小可吓坏了。
他的“大长虫”时不时的,会像一个要破土而出的小树似的,把裤子撑得老高,苗小可吓得拿苍蝇拍子噼啪狂拍,但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似乎越挨打越嘚瑟,有时候竟然“点两下头”挑衅她,无奈的苗小可只能给潇若松盖上一个厚厚的被子。
苗小可替潇若松请了十天的假,但是直到第九天他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苗小可只能硬着头皮,在被班主任怒吼一顿后,又请了五天的假。
这段时间里,每次苗小可从睡梦中醒来,再看潇若松的脸,都会变得不一样,如果不是每天守在他的身边,再见到他肯定就认不出来了。
直到一天醒来,发现潇若松的身体已经停止疯长,她也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了。她不想在潇若松醒来以后离开,因为她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怕自己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
把新衣服和一封信,放在他的床头,坐在床边呆呆的看了他半天,最后留着不舍的眼泪,在他的额头深深一吻,苗小可的眼泪滴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留给他···最后的牵绊。
在走出屋门的那一刻,苗小可回头看了看,回想着两人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场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拉着灰色的行李箱,毅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