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顶了个平郡王的头衔,不能不给皇帝面子。祁循坐在观景台上,只觉得身上的官服哪哪都别扭。
举办这种活动,当然是礼部全权负责。祁循的同窗丁盛,便是礼部侍郎。这么年轻就坐上这样的位置,只因为他是云周国第一届科举的状元。
丁盛忙前忙后,根本没时间和祁循说话,再说祁循坐在观景台上,也够不着说话。
祁循放眼望去,满朝文武,他认不得几个。观景台上,祁循只和三皇子祈衍谈得来,但是自从他坐在那里,他旁边的位子就是空的,一直没有看到三皇子的影子。
巳时一到,鼓声响起,几艘龙舟争相划过。这只是初赛,估计要赛上几轮才能结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坐上多久。若只是坐着还好,关键是坐在对面的妙仪会不时往这边看,让他想坐都坐不住。
祁循站起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往台下走,淮王妃将他叫住了:“循儿,你干什么去?”
祁循头也不回,只答:“与民同乐”。
淮王妃抱怨:“不成亲就是永远长不大,在御前也没个规矩”。
皇帝摆摆手:“无妨,今日本来就是与民同乐嘛!随他去”。
祁循挤过人群,成玖跟在他后面。路边都是卖粽子,卖荷包的,卖艾的,小贩们见穿了官服的祁循走过,都更卖力地吆喝。
不自觉,祁循走到桥边的码头,那些参赛的龙舟都是从这里出发的。几轮初赛复赛淘汰下来的龙舟都停在码头上,只有几艘整装待发。
成玖忽然说:“诶!王爷你看,那艘龙舟上是不是三皇子?”
祁循顺着成玖的手指看过去,中间一艘龙舟上的龙头最漂亮,上面的桨手个个披红挂彩,格外显眼。再看那船头的鼓手,穿得与其他人截然不同,是一身月白色短打,头上束发玉冠,没戴头巾。那不正是三皇子祈衍吗?
祁循在桥上大喊一声:“三哥哥,我说怎么没看见你,原来在这里,自己玩儿都不带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祈衍循声望过来:“这不是与民同乐吗?你平日军务繁忙,哪有时间演练”。
祁循一边跑一边把身上官服脱下来丢给成玖,跑到码头的时候,他身上只剩下里面的白色中衣。他径自上了一艘龙舟,让在一旁休息的桨手把他送过去。
桨手亲眼看着他脱下了紫袍官服,哪里敢惹他,几下把龙舟划到河心,靠上祈衍的那艘龙舟,不由分说就跳了过去。
祈衍说:“我们这都要开始了,你先下去,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再叙话”。
祁循哪里是个听话的:“结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也要一起玩儿”。
“我们这不是玩儿,是比赛”
“那就更不能少了我,有我在,一定赢”
“赢什么赢,赛龙舟是集体项目,你没参加演练,无法与其他人配合,只能搅局”
“我不管,今天不让我玩儿谁都别玩儿”
遇上这个不讲理的,连祈衍都没办法,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看决赛快开始了,祈衍无奈,只好让一名桨手下去,换上了祁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