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青见张欢没去玉竹堂,便遣了学徒去碧云街寻他,这才知道他昨日就被皇帝的暗卫抓走了。
一进御书房,白玉青便欲行礼,被祁循起身拦住:“玉青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白玉青哪里还坐得住,平日的云淡风轻也一扫而光,急切问道:“不知道张公子犯了何罪,要被带进掌刑司羁押?”
“他挑唆嫔妃避子,扰乱宫闱,依律是死罪”
白玉青何等聪明,这一听便知道是合欢皮的事。她怨夕玥不该将张欢扯进来,也气张欢有事不和她商量,擅自做主。
“挑唆,万岁您问过案了吗就做出结论,您的那位夫人是谁能够挑唆得了的吗?”
“她不通药理,胡乱服药也不是头一回了”
白玉青冷笑道:“那请问万岁爷您是如何知道合欢皮能避子的,我记得上次进宫并没有对您明言此事”。
“我问太医”
“哪位太医”
“我查书”
“您能查书,夫人就不能吗?她怎么会不通药理”
“张欢既知不妥还明知故犯,罪不可恕”
“你们夫妻不合,却要他人来担责,是何理也。算了,让我去见公子,他身子单薄,住不了你们掌刑司的牢房”
“掌刑司的案犯,不能探视”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玉青何故如此着急?”
“因为他是我未来夫君!”
“你说什么?”
“我们虽未成亲,却早已是两心相悦,他与您的夫人自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这点我最清楚。你们夫妻要如何斗智斗勇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求不要伤了张公子”
“你该不会是为了救他,随口编的吧!”
“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
“那这个审案的差事便交与你吧!只要交出让朕满意的供状,可以饶他一命”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可以见到人了,白玉青为刚才情绪激动道了歉,便急匆匆赶去掌刑司。有传口谕的太监跟着,白玉青顺利进了牢房,掌刑司一干人等在一旁伺候。
牢房门打开,白玉青朝缩在墙角的张欢跑过去:“公子,你还好吗?”
张欢抬起头来,牙齿打着架问:“玉青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会来,我怎么能不来”
她将张欢拉起来,触到他手的时候就像碰到冰。张欢浑身发抖,迈步子走路都困难。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张欢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才走了几步,张欢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幸好白玉青扶住,他的头才没有磕到地上,可是白玉青也抱不起他。
“来人啊!公子晕倒了,快帮我将他扶出去”
掌刑司大太监过来答话:“白大夫,没有皇上允许,掌刑司的犯人不能离开牢房”。
“那就快去请旨啊!”白玉青冲来传旨的太监吼道。她紧紧搂住张欢,帮他搓手取暖。
“去拿热水来,快去啊!”有人拿来热水,白玉青试好温度,小心喂给张欢喝。
“朕看看是要死人了吗?怎么如此大呼小叫”,是祁循进了牢房。
此刻白玉青仪态全无,神情慌乱,她跪在地上向祁循连连磕头,哭着求道:“求万岁放他出去吧!他在发高烧,再关下去他会死的。我保证他不会逃的,保证交出让您满意的供状”。
这时候的白玉青,是祁循从来没有见过的,竟与夕玥有一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