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狼吞虎咽,片刻便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花卷,桌上的菜也所剩无几。看得一旁的红梅和茉莉都是喜不自胜:“娘娘终于不害喜了,能吃能睡,太好了”。
宣了太医来问,太医说:“不害喜了自然是好,不过饮食还是要清淡,易消化为主,不可过度油腻,不可食生冷过硬的食物”。
听说夕玥身子好了,祁循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宫中暂时不会再有大规模宴饮集会,妙仪和子佩都各自回家去了。
新进宫来的两个嬷嬷,锦荣和秋华,暂时都安排去了秀芳斋。据江若寒观察,两人还算细心,对孩子也有耐心,只是不知道对照顾新生儿有无确实经验,还有待考察。
夕玥再没吐过,只是每日贪睡得很,祁循待在那里也没有用,便去了御书房。只吩咐欢怡殿的人,夕玥这里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每晚夕玥都早早睡下,祁循怕打扰她,便搬回了永福宫休息。
要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才上朝,祁循难得清闲,便让唐尧列了个幼儿开蒙的书单出来,想为宫学选择课本。
这日他与夕玥一同用了午膳,不久夕玥便又睡了,他怕打扰她,便回了永福宫,歪在榻上看书,看着看着也打起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领口痒痒的,睁开眼,见锦荣正跪在榻前,伸手解他的扣子。
“你做什么!”祁循翻身坐起,怒目瞪着锦荣。
那妇人并没有怕,反倒去解自己的扣子,媚色道:“万岁可是寂寞难耐,让奴来一解”。
她已经解开了两颗扣子,祁循起身大喝道:“住手,滚出去!”
那锦荣跪坐在地上,哭连连地说:“奴这样出去,若被旁人看到了,是要误会的”。
“沐春!”祁循的吼声响彻永福宫,却还是不见沐春的影子。沐春从来都是随叫随到,时时伺候周全,今日他怎么不在,祁循并不记得派了他差事。
锦荣唇角微扬,款款说道:“万岁爷不必叫了,春公公听不见”。
祁循取下悬在墙上的剑,指向妇人,那妇人并不躲闪,反问祁循:“万岁因何要杀奴,是怪奴伺候不周,还是惧怕娘娘之威?”
江呈瑞早已查明,此人是边关将军,薛既明的堂弟妹,夫君病逝,寡居已有三年。
是薛将军的家人,祁循当时还觉得妥当,没想到这妇人品行如此恶劣。
杀了她,人不明不白死在永福宫中,祁循自知百口莫辩,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善闯皇帝寝宫本就是死罪,可以刺客论处,可若是那样,薛将军便会被牵扯进来。
好阴毒的计策,究竟是谁?
“滚,别再让朕看到你”
那妇人站起身来走出永福宫,就任由领口的两颗扣子开着,还抬手将头上的发钗拔下再插上,放了一缕头发散落在鬓边。
廊下伺候的宫人都吓得垂首而立,一动不敢动。
祁循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什么人都敢放进朕的寝宫,都去掌刑司领板子!”
有胆大的宫人跪着奏道:“适才是公主先跑了进去,她是进去寻公主的,谁知道公主离开了她却没走”。
利用公主私闯皇帝寝宫,论罪当诛,可祁循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想赶快息事宁人,所以只将那妇人赶了出去。
“今后此人不得进入朕的寝宫,无论何种理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