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琛的父亲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你说高老师这个人仪表堂堂的,却能够做出这件事情来,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谷慧平常是调皮一些,但是也不至于看到水坑往里面跳吧,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意外死亡,但我也不敢说,就一定是高老师杀人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了。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处的队伍不同,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从我的角度来看,谷慧应该是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的。就连我在没有看清楚的状态下一脚踩进了‘洞’里,那么谷慧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不小心踩进去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又走了一段路,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争吵声。这个时候,就看到远处围聚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像是在泥里面玩相扑一样。
“高达夫!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老子承认了,我~‘操’~你大~爷,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所以把谷慧给杀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个愤怒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些哭泣的意味。
“我哥。”谷琛说道:“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几个加快了脚步,赶紧冲了上去。随着距离的接近,在月光下,我逐渐的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几个村民此刻正拉着一个村民,那个村民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这就是谷琛的表哥谷志了。
而躺在泥地里面的那个人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应该就是高老师不错了。此刻他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脸上满是泥水,但是‘混’在泥土中的是血水,他肿着一只眼睛,不停的颤抖着。
“怎么了?”谷琛开口说道。
听到了谷琛的话,村民都回头过来看,看样子村里人都是认识谷琛的,毕竟作为一个警察,谷琛在村子里面也算的上是“大人物”了。见到了谷琛,谷志的眼泪就下来了,他哭着喊道:“就是这狗东西杀了谷慧,就是这狗东西气死了我妈,谷琛,给我拿出枪来把他毙了!”
谷琛皱起了眉头,快速开口说道:“你们几个把高达夫扶起来,哥你冷静一点,打架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爸,你看着我哥,你们把高达夫扶到屋子里去,真~相是什么,我和我的同事会调查清楚的。”
谷琛的话在这个村子里似乎还是很起作用的,几个村民按照谷琛的吩咐去做。
不一会儿,高达夫就被送进了屋子里面去。
谷琛站在了谷志的面前,缓缓的说道:“哥,你先冷静一下,谷慧的事情‘交’给我。”
、
谷志重重的点了点头,哭着说道:“弟弟,一切就就‘交’给你了。”
谷琛看了看我,我和他一起走进了高达夫的家中。此刻高达夫正在用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泥水和血水。
“我们是……”我还没有说完,高达夫却是伸手阻止了我。
片刻,高达夫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警察,我和谷琛是小学同学,也是初中同学,高中和大学不在一起上了。我知道谷琛后来考上了警校,此后的联系也不多了,我怕谷琛也忘了我了吧。”
我皱起了眉头,刚才谷琛说他只是知道有个姓高的老师被开除了,可却没有告诉过我他和这个被开除的老师还是同学,不过谷琛那样说,有一种想要把两个人的关系给抛开的意思。而一个是自己的表哥,一个则是自己的同学。
谷琛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道:“我当然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还经常在一起玩耍。”
“是啊。”高达夫冷笑了一声说道:“你那个哥哥曾经还对我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的。”
我能听得出高达夫嘴里的嘲讽,不过遇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是亲人都有可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只是从小的玩伴呢?
在他和谷琛说话的时候,我则是缓缓的打量着这个高老师,从年龄上看,高老师今年也就二十四五岁,应该和谷琛的年龄差不多。而从相貌上来看,这个高老师长的还是比较清秀的,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喜欢他的小姑娘不少。
我打量着家里,发现这个家似乎只有高老师一个人住。
我缓缓的问道:“这地方就你一个人住?”
高老师点了点头,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衣服上的泥点,一边开口说道:“我父母死的早,我高中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我大学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当时我没钱,连葬礼都是村民借我的钱。”
“要不然。”高老师说道:“如果我的家里还有其余人的话,我也不会落入现在这步田地了。要我说这就都是命,你说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为什么非要接送那个孩子上下学呢?如果我家里有人的话,她还能污蔑我么?”
我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缓缓的说道:“你说一个年纪在七岁的小‘女’孩污蔑你,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侵犯她?”
高老师又冷哼了两声,开口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能猜出来的话,我还敢和她单独呆在一个地方么?”
高老师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美国。你知道现在为了保护未成年人,他们都做到什么地步了么?那些成年人从不敢和小孩同处一室,不敢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甚至连逗一逗小孩子都不敢,因为随随便便的举动都会被有心人认为有恋~童的癖好。”
“什么时候我们村子也成了这样了?”高老师在问我。
我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胡宁宁说是你碰了他,而且有谷慧作证,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高老师说道:“我没有办法解释,因为这一切都是两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有一天,胡宁宁的爷爷‘奶’‘奶’出去打牌了,大‘门’上了锁,于是我准备把胡宁宁送到他们经常打牌的那一户人家去,但是胡宁宁说想来我家看看。”
“于是胡宁宁就来了我家。”高老师缓缓的说道:“来到我家之后没一会,胡宁宁就说自己的肚子疼,然后要我帮她‘揉’‘揉’。当时我怎么会想那么多,就帮她‘揉’了‘揉’。然后她突然就抱住了我,说是想要和我结婚,然后就亲我。”
这句话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不是滋味。
高老师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说道:“我之前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可这就是事实。于是我赶紧把胡宁宁送了回去,并且从那一天之后,除了接送胡宁宁上下去,我不和她说一句话。我知道这个孩子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只顾着打牌,说是在照顾自己的孙‘女’,可这叫哪‘门’子照顾。”
摇了摇头,高老师说道:“胡宁宁自然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变化,开始不停的‘骚’扰我。我不知道胡宁宁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一套,但是你能想象么,一个年龄在七岁的小‘女’孩,一个才刚刚上一年级的小‘女’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是怎么做的?”我问道。
高老师有些生气,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怎么做,我只好躲着胡宁宁。我当时也和我的‘女’朋友说了,可我‘女’朋友说只是小‘女’孩的天真幻想罢了,让我不要理会。难道这种事情我还能大张旗鼓宣扬出去不成?这些话,我只对警察说过,你觉得要是让外面的那些村民听了,他们是什么反应?”
“估计会把你撕了。”我说道。
“没错!”高老师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就是这样,这么荒诞的事实这些愚昧的村民又怎么能够相信?警方都认为我无罪,可是那些村民非说我有什么手段瞒过了警察,我能有什么手段?”
高老师越说越‘激’动,他的身子颤抖着,那是强忍着的气愤,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结巴了:“他们去我的学校闹,让我当不了老师,这些人毁了我的一生不说,现在一个小‘女’孩死了,又把这个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要出了什么事情,就一定是我这个道貌岸然,是我这个伪君子干的!”
我听着高老师的话,分析着他话中的可能‘性’,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是否会那样做,这个我现在不能下结论,因为面前的这个高老师也可能是在说谎。伪装成一个被人冤枉的人,我想村子里也不至于一边倒的认为他是凶手,也会有一些人同情他。
高老师继续说道:“你们要调查就调查,我只有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针对我。我已经这样的避让,这样的躲藏了,为什么事情还是会找到我的头上!”
“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最近都没有出‘门’么?”
“没有!”高老师说道:“我一直都在家。”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靠什么生活呢?你平常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呢?”
高老师说道:“当然是出去买了,只不过村子里的人没有人愿意卖给我,我又不会种菜,只能求自己原来在学校的同事,每个星期给我买来一些。而我靠在网络上画漫画为生,一个月有个千把块钱。”
“很好。”我说道:“你这些回答没什么‘毛’病,但是你能解释一下,你墙边的那一双带着新鲜泥土的雨靴是怎么回事么?我可听有人说这几天都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