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勾着的小手，胸膛上贴着的脸蛋，怀里柔软的身躯，她娇憨的话语加上小脸摩挲胸膛的举动。虽然以前她也曾向自己撒娇，但是那时候，那狡黠的目光和夸张的表情，让他很容易就看出她的玩笑。
而现在不同。她现在的撒娇，好自然，就好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好开心，也好享受。
他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不是真的不屑，只是为了让这种状态能够多保留一点时间。
果然。时郁佳将他左摇右晃：“烨涵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我们学习了好不好？”隐没在烨涵怀中的时郁佳，脸红的跟张野pi股一样，眼神里不复平日的灵慧，多了点不知所措的慌乱。
烨涵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好像还跟以前一样，可是为什么她的感觉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难道是因为他的几次亲吻几次搂抱，让自己开始想歪了？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那些都是事出有因，不是真的……
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个纯情的好娃，内心纯净无暇，所以一点点小小的亲密都会对自己产生比较大的影响……时郁佳如此厚颜无耻的安慰着自己。
烨涵深深呼吸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搂着她腰间的指尖微微泛白。他好想就这样搂着她不放，但是对她……有时候只能以退为进。
她自己喜欢勇猛向前，所以他只能跟她互补。邵阔那小子注定会失败，是因为邵阔一点都不了解她的性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爱情就是一场攻坚战。
“哼，行了，做作业吧。”他不耐烦的往后退了一点，很嫌弃的语调。
“你真原谅我了？”时郁佳还有点不依不饶，好怕他过会儿又反悔，她得确认一下——顺便给自己点时间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啰嗦。”烨涵大掌刷一下打在她挺翘的小pi股上：“学习。”
“哎呀……”时郁佳哀嚎一声，但这次可不敢顶撞了，摸着自己的小pi股，还得笑眯眯的跳下来——呜呜呜，自己好像变成怂人了，火气都没就算了，而且还有自虐倾向，挺享受的。
“下次别再犯傻了，搞清点儿立场。”烨涵不忘抓紧机会教育她一下。要成功把她策反到自己身边估计得花点儿时间，至少先从游戏里面让她适应起来。
“明白！”时郁佳敬了个礼笑嘻嘻，没了压迫感的心开始恢复本性——嘿嘿，下次？下次就不跟你一家呗。
学习一直延续到晚上。八点半中途休息的时候，时郁佳还下楼给大家做了个甜品暖暖身子。九点半，烨烁准时敲开书房门，微笑着提醒时郁佳可以下课了。
在得到烨涵的目光首肯后，时郁佳欢欢喜喜跟着烨烁回家。
烨烁侧眼看着身边的小人儿，脑海里回想起刚才时郁佳看着烨涵的目光——那种谄媚中带着点畏惧讨好的表情，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看着，心里会有隐隐的不舒服？
“时时，学习还好吗，烨涵没凶吧？”
“切，他会不凶，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时郁佳口头上对烨涵的评价一如既往，不过心里，却还是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话说，虽然烨涵还是毒舌依旧，而且欺负她的程度更甚，但是跟以前相比，那种真正的反感和对抗情绪，现在却几乎找不到了。
“你们呀，是天生的冤家。”烨烁笑着说。
冤家……虽然有点敌对的意思，但更多的，好像是表述那种更加亲昵的关系的吧……烨烁想到这里，又有点怅然。
最近几天回来这几天，自己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为什么老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消极的想法？
“嘿嘿，不是每个人都有烨烁哥哥你这么好的嘛。”时郁佳谄媚，侧着脸两眼明亮，娇俏生动。烨烁哥哥越发俊秀儒雅，浑身散发着那种好好男人的吸引力。如果全世界投票评选完美男人，她一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票给烨烁哥哥。
真是一个小马屁精啊。烨烁心头淡淡的阴霾被时郁佳三言两语轻易化去，只要跟她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轻松。他难得的主动伸出手，横过座位，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膝盖的手，掌心轻轻摩挲：“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跟我们时时一样可爱。”
烨烁的夸奖对时郁佳来说一向是最好的兴奋剂，顿时，那笑容就跟一朵花儿似的灿烂。烨烁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时郁佳忽然惊呼：“烨烁哥哥，你也有老茧啊。”
她以为烨烁哥哥的手心应该是细皮嫩肉的，艺术家的手不应该都是好好保护的吗？
“弹琴弹多了，当然有啊。”烨烁又故意用手磨蹭了她几下：“以前难道没感觉出来吗？”虽然这两年牵手的机会很少，但是以前没出国前，还算是有不少的吧？
“……好久没有牵手了，”时郁佳给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而且以前你一握我手，我就浑身激动，哪里有多余的心情去管这个啊！”
那言下之意是……“我现在握着你，你就不激动了？”不是变成左手握右手的平淡感了吧？心境一向很平稳的烨烁，感觉自己好像不停的在上下坡。
“激动！当然激动！”时郁佳矢口否认，但……心理来说，好像真的不再那么慌张那么激动了，是因为自己长大了，更成熟了吧？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份温暖和欢喜一直没变，那应该就是一样吧？
时郁佳作势要牵引着烨烁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要是不相信，你来摸下我的心跳，不下于一百八啊！”
车身一个小小的s型，烨烁目光一闪，余光飘过那道很有规模的小山峰，脸色蓦然一红，幸好是晚上，这变化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右手一用力，拽着时郁佳的手落下，轻啐：“死丫头，开车呢。”
时郁佳黠促的看着烨烁的反应，烨烁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身如玉加羞涩啊：“那是不是不开车的时候摸一下？”
相比起一年半前，自己现在对身材的满意度可是直线上升的。以前就是个湾仔码头的小馒头，去年勉强是个馅儿不太饱满的大包子，今年嘛……好歹有个b了啊……在中国女性当中，至少已经不属于拖后腿的了。而且她才十七呢，应该还有的长的吧？自己多做点丰胸的美食就好了……咳咳，自己是厨子就是这点好啊。
烨烁佯怒，半转头瞪了一眼她。这好像才是熟悉的时时吧？
时郁佳知道烨烁并没有生气，乐呵呵的扮了个鬼脸。
“那你说，今天怎么就忽然感觉到老茧了？”烨烁只能尽可能的把跑偏的话题转回去——而且，他真的好奇。
“嘿嘿，前天跟烨涵吵架的时候，我才说他的手全是老茧，没你好看的。”时郁佳避重就轻，转手翻过烨烁的手掌，轻轻抚摸。
很痒，生理的，还有心理的……烨烁的心微微颤抖，用上弹琴的镇定，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会出卖心的节奏。
他很想把手收回来。时时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小屁孩儿，时时现在是个青春靓丽的大姑娘……他这么告诉自己，却没法说服自己。
“嗯……哈哈，还是比烨涵的手好看。”时郁佳鉴定完毕，笑嘻嘻：“虽然你的也有老茧，但是长得比他均匀比他薄，哈哈哈！”
这样也行？烨烁汗，随后想到：“你怎么比较？也这样摸烨涵的手吗？”
“当然……不是！”时郁佳回答的果断但是不连贯：“这个，目测一下就行啦，这不是天黑么，所以得用摸骨的法子。”
其实，告诉烨烁哥哥自己真摸了应该也没什么吧？烨烁哥哥还看过自己跟烨涵扭在一起打架呢，那距离，比摸个小手亲密多了。
呃……还是算了吧，以前那年少不懂事的糗事儿是不能当成正面参照物的，现在烨烁哥哥回来的机会这么少，自己可一定要在他面前尽量展现阳光健康的形象。都说距离是爱情最大的杀手，任何一点让烨烁哥哥不愉快的事情，她都要坚决禁止。
但，烨烁哥哥刚才那是不高兴么？照理来说是不会的呀，难道一年多见面少了，自己和烨烁哥哥之间的心有灵犀和默契都开始退化，自己感觉错了？
短短的路程，车子已经停在武馆楼下的停车场。时郁佳照例想要告别下车，烨烁却又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时时……”他的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不安定，想着她即将离去，有一点失落的空虚。
这是舍不得吗？明天就能相见的，今天还会舍不得吗？
“嗯？”时郁佳杏眼一阵，一百八十度转身：“烨烁哥哥，还有什么事儿不？”
送到楼下，告别离开，这是从小到大他送她以来，一直形成的习惯。以前是怕她休息的太晚，怕她赖着他胡闹，但是现在……
“没事，”烨烁笑着摇摇头，伸出另一个手揉揉她头顶的发丝。柔顺的过肩发，柔化了她的线条，灯光的照耀下，有朦胧的美感。
“晚安。”烨烁轻声说，然后，抚着她发丝的手轻轻移到她后脑勺，带动着她的身体向他靠近。
温柔的晚安吻，印在她的额头。
时郁佳的表情有点呆滞，额头上轻柔绵软的触感似乎还在，脑子里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烨烁哥哥这是，主动给她晚安吻吗？她没做梦吧？等等，她今天做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了吗？还是今天受什么委屈让烨烁哥哥觉得她需要被抚慰被补偿了？好像都没有吧……
那为什么？以前她索取都索取不到的吻，会这么意外降临？难道……“烨烁哥哥，你是不是在国外养成跟别人吻别的习惯了？”
烨烁的脸上本来还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羞涩，闻言一呆，又对上她没有惊喜反倒担心的表情，默汗加无语……他只是一时情难自禁，下意识的做出的反应，虽然有点惊讶于自己的孟浪，但想着她的反应至少应该是开心才对。
“不要瞎想，”大手只好重新回到她头顶，胡乱的揉了一下放开，眼神不敢和她对视，有点害羞：“我……”我的嘴唇可从没亲过任何别的女人。有过偶尔猝不及防被开放的外国朋友行过贴面礼的时候，但是被触脸颊已经是极限。
“你什么？”时郁佳担忧娃娃的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好了好了，快上去睡觉。”烨烁怎么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这个，开始左顾而言其他，催促她下车。
“话还没说完呢啊，我会睡不着的。”pi股长在时郁佳身上，她要牢牢霸占着座椅，烨烁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她这个人，缺点有很多，优点也有不少，比如……执著的赖皮。
“我没亲过别人好了吧？”烨烁无奈，脱口而出。他一直觉得在没有真正投入到一份恋爱前，洁身自好是一个人的应有尺度，但是为什么在时时面前说起的时候，他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呢？
是因为他亲了时时，觉得自己过了底线，还是其他？
呃？时郁佳的表情依然呆滞，而后似乎慢慢反应过来这句话，嘴角就开始泛起偷乐奸笑的弧度，特别是看着烨烁那略有点窘的神态，那笑容就越发的猖狂。她大力的拍了一下烨烁的肩膀：“哎哟，烨烁哥哥不要紧张嘛，一个晚安吻而已，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哈哈哈哈烨烁哥哥主动亲她？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啊！今天被烨涵欺负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烨烁哥哥果然是治愈系的！
“去去，一个晚安吻而已，有什么好笑的，”烨烁笑骂她。正常的情侣一个晚安吻后应该是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吧？哪有她这么笑得好像中了五百万似的。
“哪有好笑啊，我这是开心！开心懂不懂？”时郁佳努力想收敛了笑容，可是嘴角咧开的弧度太大，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烨烁哥哥，刚才我没准备好，能不能再来一下啊？”
又玩猪八戒吃人参果这一招么？烨烁没好气：“去去，快回家睡觉去！”看来以前他的选择果然一直是英明神武的，给她点儿阳光，她就能灿烂整个天空。
“要不，我还你一个？嘿嘿，”时郁佳摩拳擦掌，两眼开始在烨烁脸上四下搜索。每个地方貌似都是很不错的位置，额头？脸颊？哈哈哈……
她倒是没有去想他的嘴唇，或者是单纯的没想到，或者，是下意识的避开了。
“好了，别闹了，”烨烁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点心慌，天知道，他已经有点无法直面她的目光了。“快上去睡觉了，不然以后可别想我送你回来了。”
没有多大威力的威胁啊……但是今天时郁佳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她又傻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烨烁：“那我真的走了哦？”
“去吧！”烨烁催促她。
她却还热烈期盼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去吧，”烨烁软化了语气，拿她有点没有办法。
时郁佳像只小牛犊，往前凑了凑额头。
烨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笑：“败给你了。”
又是一个浅浅的吻印在额头上。
时郁佳顿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这么些年的追求，有一种遥遥看到彼岸的感觉。她保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姿态：“那我真的上去了啊？还要不要再来一个？”
“快上去！”烨烁笑骂着板正她的身体：“数到三不下车，明天不送你！”
“啊啊啊啊！我下了我下了！”时郁佳直到凡事不能过，调戏烨烁哥哥要适可而止，才有后戏。原本在桌椅上生根的屁股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射出去，烨烁刚数到三，时郁佳已经站在床边弯腰向他挥手告别。
“去吧。”烨烁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她进入楼道内，忍不住用手轻触了自己的唇。
有时时的味道。
忽然想起一年多前在成都的那一夜，他真正意义上和时时的初吻。这么长的时间来他一直刻意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但是现在，一旦放松了自我的钳制，记忆便喷薄而出，他以为他所遗忘的那些细节，原来统统都保存在脑海中，一个不拉。
回味依旧能够清晰的带动着身体的反应。
夜色中，烨烁的脸色蓦然潮红。
时郁佳哼着小曲儿回到武馆。爷爷元旦前就回去了，现在武馆就剩了俩师兄晚上值班——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这不也是跟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吗？难道师兄是自己人，烨烁哥哥他们反倒是外人了？老古董老封建老顽固啊……
和俩师兄打声招呼，时郁佳笑眯眯的拱回自己房间，心情依旧非常好。对她来说，烨烁哥哥就是有那种让她如沐春风的魔力，只要烨烁哥哥对她稍微灿烂一点，她的浑身毛孔都要舒展开似的。
烨烁哥哥今天主动亲自己啊……多么难得啊……时郁佳捂嘴偷乐，露出痴汉笑。自己这可以算是看到一点点胜利的曙光了吗？十几年坚持不容易，老天爷也被她感动了是不是？前两天牵小手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数了，怎么到今儿晚安吻才反应过来呢？
唔，什么时候可以亲到自己嘴唇就好了……时郁佳这么想的时候，脑海中又不期然回想到今天书房里和烨涵说发生的那一幕。当时紧张惘然，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好像有一种要跟烨涵亲吻的冲动错觉？
吻烨涵？靠，她居然想问烨涵？这这这……
好几个清晰的亲吻片段，忽然一下子在脑海中跳了出来，将时郁佳自己也吓了一跳。从一年半前毕业游帐篷里的咬人开始，到去年国庆她去美国看他们……虽然真正意图上的接吻似乎一次都没有，每次都有各种各样让她啼笑皆非却又不得不认可的理由，但，裸的事实就是摆在那里。
居然有那么多次吗？
完了……她怎么会那么堕落？她介意着烨烁哥哥是否亲吻过其他人，可是她呢，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而且……有点配不上烨烁哥哥。
烨烁哥哥是那么完美，而她，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完美。
时郁佳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但每次浅浅的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又会下意识的启动自我催眠模式，乐天派的跳过这些问题。但是今天，当烨烁往前迈出这么一小步的时候，她忍不住就深思了下去。
以前的烨烁哥哥没有那么在乎自己，所以她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当烨烁哥哥开始有在乎自己的可能性的时候，她必须要在乎自己的完美性。
因为喜欢烨烁哥哥，所以想给他最完美的自己。
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又该怎么办？
时郁佳惆怅了……直脑筋的她，只得出一个结论——都怪烨涵……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diao丝，面对一个长得那么妖孽又勾魂的存在，难免有点心猿意马是不是？喜欢美好事物是每个人的天性是不是？每个人的心里头都住着一个带小刀的下里巴人是不是？……时郁佳捂在被窝中，如此催眠自己。
烨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正遇到烨涵出自己房间门。烨涵望着满脸笑容的烨烁，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怎么了？”
谁都知道烨烁爱笑，但一般都是那种浅浅的温和的笑，和眼前明显有很大的区别——这笑容太过灿烂，含着一种幸福的满足感。他刚才是去送时郁佳了，那，发生什么事了？
烨涵心中忽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哦，没事，”烨烁脸色微微一红，摇头掩饰：“就是心情不错。早点睡吧。”他总不能告诉烨涵，自己主动亲了时郁佳？
虽然以前也有亲时时额头的前例，但，那些都是带着安慰或者奖励性质的，事出有因。而今天，纯粹是自己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