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松柏动,云雾朝夕间。挥手踩云上,细雨润唇边。(终南山·晨光·武义)
两个已有婚约之人,携手并肩共游终南山。王清洛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这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清风浮动,绿柏如茵,如此美景都降不下脸上的热度,“世兄,你喜欢这里吗?”
当然,如画的美景谁又能不喜欢,“你看那云,好像触手可及,等我们老了,就在这里隐居好不好。”没有声音,武义侧头一看,红的不止是脸,香肩都红了。
原来她在点头,可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对于封建社会的女子来说,情话比奢侈品还昂贵。
“等我们老了,就在这里盖一座草屋,我去山间挑水,你来煮食烹茶,一起过这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我不会煮食怎么办?”
“哈哈哈”,武义笑个不停,这是一种意境,不一定真的会。
“世兄欺负我,我将来一定能学会。”
云雾渐渐消散,裤脚已被打湿,可两人并没有回去的意思,她第一次体验美景情话和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他也是第一次体验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和美景如此相合。
这山,这水,这人,这就是诗情画意,那树,那风,那情侣,那就是才子佳人。
一阵咳嗽声打断两人的浓情惬意。
“抱歉,我要打这山泉水,马上就走。”
王清洛捂着脸先跑了,武义点头示意,漫步在回去的路上。
薛琪:“你们去哪了?脸怎么了,生病了?”
王清洛一跺脚,跑进来草屋。
“侯爷,你欺负她了?”
“胡说什么呢,东西都拿上来了?”
“我们的都拿上来了,你们去哪了?”
“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这真是好地方。”
“那当然,你们盲目的看不行,清洛,走,我带你们看最美的地方。”
“消停点吧,把东西规整一下。”孙思邈打断了她的计划。
薛琪脖子一缩缩,“清洛,我们先收拾东西,一会再去。”
清洛转头看了武义一眼。如果给这个眼神标一个度数,可能有一万度。
“侯爷”
齐取、齐胜到来把还在臆想的武义拉回现实,“人都上来了?”
“没有,太乐丞要在山下住几天,说是久别重逢什么的。”
齐胜:“知己难寻”
“对对对”
也有点难为他们,大字不是一箩筐,还要记成语,“不用都上来,留几人就行,住不了几天的。”
在这里,武义是没有坏名声的,也传不到这里来,有薛琪和孙思邈在,名声反而很好,尤其是准备的这些物资,更是他们急需的。
老道士,小道士,不老不小中道士,都来这里道谢,薛琪是真受欢迎,每次来人都会和她打招呼。
“混的不错吗”。
“侯爷,别的不敢说,就这终南山,没有不认识我的。”
小道士:“大半夜的嚎哭,没有听不见的,可吓人了。”
薛琪脸都气绿了。
“你哪一活的?拆我台是吧?”
武义皱着眉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小道士偷瞄薛琪,发现没有真生气,“不是,晚上风大,还有就是小动物挺多的,她刚来,不适应。”
薛琪:“什么小动物,是老鼠,是蟑螂。”
内疚之感油然而生,都是因为他,要不然薛琪也不用到这里庇祸,“跟我回去吧,没事了。”
薛琪:“我不”,不是真的不想,而是想起了孙思邈的话,“你既然想留在他身边,就要有一技之长,至少能帮到他,而不是累赘。”
“我拜师了,五年不下山。”她留了一句,这是拜师的条件。
王清洛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不是主仆之间的对话,更像是朋友、亲人,她有一点点嫉妒,又有一点点开心。
“我们这次去降州,刘家那个恶少我替你收拾。”
薛琪看看王清洛,又看向武义。
“你们要去降州?”薛琪有点失落,她也想去,可惜不能,“把他的右手打断,敢打我,还有左腿,敢踢我,最重要的是打断他的嘴,不是打断,就使劲儿打,敢吐我口水,还有一个龅牙手下,要比那恶少还惨,敢打我哥。”
这丫头恶狠狠的样子,完全不像善良的薛琪,这是有多恨?
王清洛:“这么重?那我下不了手啊?世兄,你来吧。”这么血腥,她可不敢。
“交给我,还有谁?我打到他们生活不能自理。”武义也很生气,薛琪跟自己这几年,自己都没舍得打她一下。
“还有他家的狗,打死,敢咬我。”
“额!这么多年,那狗还能活着吗?不管了,是狗就打死。”武义不管了,必须给丫头出气。
小道士看着两人气愤的样子,也没来由的跟着生气。
孙思邈:“打累了吧?过来休息一会,顺便沏杯茶。”
煞风景,这老道是没人能治得了。
武义:“这次去降州是报仇,要不让您跟着去看看。”他其实是想让薛琪去。
“没时间,你也轻点闹儿,不是什么事公主都能兜住,做事要把握分寸,善与恶不是你说了算,那两个游侠你不也说要多了解吗?薛琪这事也许只是个例。”
老道的心意,他明白,他是要告诉武义,三思而行,不要轻信谣言。
薛琪:“师傅,你怎么帮外人呢?”
“不是里外的问题,报仇只是一时畅快,然后呢?能不结仇就不要结,冤冤相报何时了。”
武义:“谢先生教诲,可如果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呢?”
“可以上报朝廷,自有人会收拾他。”
武义眼睛一转,“当然要报官,不过报之前打他一顿也是应该的,得让那些恶人看看,欺负我们家薛琪的后果,这次要不是我拦着,薛礼都要带兵灭他去了,他们应该感到庆幸,谢谢我都是应该的。”
孙思邈摇摇头,自言自语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法无天,别闹出人命才好。”
薛琪:“不要命,就打他一顿,是吧?”说着向武义眨眨眼。
“当然,就是揍一顿,然后送给地方州府,让他们处理。”
老先生的仁爱之心发作了,在他这里,可能只有人与病人两种,不存在好人与坏人,其实好人和坏人是很难界定的,尤其是这个时代,纯粹的恶人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迫不得已,有时一个人的选择真的不多,就好比现在北方的百姓,如果没有朝廷赈灾,你会怎么办?没人想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