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莞尔一笑,这老道,一把年纪了,还开玩笑。
柳如是尴尬的收回手,她就是碰碰运气,那天晚上,她一次也没接到,都被小娘子抢去了。
“这也是你的孩子”,王清洛拉着她的手说到:“郎君会没事的,不要急。”
“好了,都散了吧,把清洛怀孕的消息散出去,柳如是,陪着清洛在侯府走一圈。”李秀宁吩咐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绩点点头,看了看女儿,向正厅走去。
“喝茶”
“谢公主。”
“现在放心了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侯府,清洛说了算。”
王绩尴尬的笑笑,发生这种事,他当然担心,怕女儿被撵回去,如今不怕了。
“公主,武义还没有消息吗?”
李秀宁摇摇头,“不过可以肯定,武义还活着,要不然他们不会找人假冒。”
“能...我的意思是能找到吗?”
“不好说,人都已经派出去了。”
“陛下那里?”
“有我顶着,没事。”
汉水和长江沿岸已经乱了,奏章如雪花一般,都是弹劾公主府的,李秀宁罚俸一年,柴绍同样如此,限期半年之内退回来。
这就是李世民的惩罚,不罚是不行的,确实扰乱了地方,重罚也不能。
李世民也很为难,有人胆敢挑战国家的权威,不处理大唐的威信何在,只是这个过程又让他很没面子,都知道大唐的侯爷被抓走了,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半年已经是最长的期限,如果还找不到,只能暗中查找,这种大张旗鼓的找法肯定不行。
鄂州码头
一个穿着破烂的瘸子蹲在那里,看着过往的人群,寻找着目标,因为他上不去船,乞丐不让上。
武义也不想这么打扮,可是...这就不用打扮,一看就是乞丐,衣服原本就破旧,再加上赛玉珍的撕扯,比乞丐还乞丐。
唯一还算不错的就是干净,虽然破,但不脏,除了脸,这必须打扮,被坏人认出来就遭了。
“祝你财源广进,心想事成。”
目标有了,这个中年人一看就是商贾,带了个小厮,此时的商贾很好认,因为衣服,他们都很有钱,好衣服当然买得起,不过不让穿,身份太低,丝绸、锦缎这种只有贵族才能用,不过他们也有办法,穿里面,或者带昂贵的玉佩。
还没等武义继续,几个铜板飞了过来,这就叫“打发要饭的”。
“郎君,你这是去外地经商?”
中年男人奇怪的看着这个乞丐。
武义继续到:“郎君不会是北上吧?如果是,一定心想事成。”
“哈哈哈,借你吉言”,说着又要打发要饭的。
“不用,已经够了,郎君是去洛阳?”看来不对。
“长安?”
笑而不语。
这是差不多了,“那一定是泾阳。”
“哦,你还知道泾阳?说来听听。”
武义这个开心,终于抓到一个,“边走边聊,请。”
上船要紧,聊天都是次要的。
“你特么怎么又上来了?下去下去。”
武义也不尴尬,主要是被撵好几次了。
“怎么说话呢?”说完看向中年人,“请。”
船工皱了皱眉,真是找人的?穿的也太惨了点。
此时的中年人已经明白过来,这个乞丐是想坐船。
“你要是真了解泾阳,船钱我出了。”
武义给他一个请的手势,开玩笑,泾阳必须了解。
付了船钱,中年人也不急,向船舱走去。
这个人不错,先跟着他。
进了船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知怎么称呼?”
“老夫纪元凯,小郎君去过泾阳。”
都喜欢称老夫,看着也就四十来岁。
“去过,不知你想打听什么?”
中年人点点头,“刘万元你可知道?”
这什么名字?
“没听说过。”
“那,李友通呢?”
“也没听说过。”
这都是谁呀?武义是真不知道,白在泾阳混了这么多年,谁都不认识。
中年人想了想,“县侯武义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个我知道。”
说的就是自己,他当然知道。
“你到底去没去过呀?”
武义也有点尴尬,自己好像骗子,别让他说了,还是自己来吧,“你是去经商,那一定是找马三宝吧?”
纪元凯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马大总管怎么会见我?我托人联系的刘万元。”
此时的纪元凯已经放弃了,这种大人物他怎么见?而这个乞丐明显是道听途说,只知道“大人物”。
这也没办法,武义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谁,就是说了他也不会信,到时帮他一把也就是了。
走走停停,速度并不快,到了扬州的时候,又上来一批人,其中有五个伤员,四个轻伤,一个重伤。
如果武义看到,一定能认出那个轻伤的狗子,不过此时的他被安排在货舱看东西。
人靠衣装,或者说狗眼看人低,好听点叫有碍观瞻,通俗一点是要饭的滚远点。
还别说,这个地点武义非常满意,有吃有喝还没外人,这种地方刚刚好。
船舱内,狗子大马金刀的坐着,自从受伤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扬州,因为这里条件好。
“狗哥,明天就元日了,为什么不过完再走?”老邹吃了一口烧鸡,又喝了一口酒。
“你们还有钱吗?花了侯府多少钱心里没数?找到侯爷还行,现在人没找到,五个人伤了四个,还有一个重伤将死的,还好意思过元日?”狗子越说越气,不是气兄弟,而是跟自己生气。
“谁将死?我老赵还活着呢?”
老邹笑了笑,“你这家伙,是怕领不到钱吧?你可别说话了,万一挂了我可不负责。”
老赵哼了一声,闭眼休息。
老邹把酒递给狗子,“别生气了,我们也尽力了,你看看兄弟们的惨状。”
狗子猛喝一口,看着几个好兄弟,“我不是跟你们生气,我只是感觉很憋屈,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国公还不让报复,我真想剁了那帮商贾。”
“哎,你们说侯爷会不会已经......”老邹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狗子摇摇头,“别瞎说,说是还活着,你说怎么就找不到呢?”
老邹也叹了口气,“是啊,十万贯,眼看着就是拿不到,你说气不气?”
老赵睁开眼睛说到。
“该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掉,不该是你的,往上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