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静婉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辆马车内,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了起来,不得动弹。
马车颠簸着,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房子面前。
有几个人将许静婉的眼睛蒙住,然后将她扛到屋内,放在床上。
松了绑,眼睛上蒙着的布也被一点一点的拆下来。
许静婉好奇,是何人会将她绑来这里,难道又像上回一样,被某个大人看中,想轻薄于她。
环顾四周,许静婉发现,这里的摆设非常的熟悉,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四处走动了一会儿,然后非常肯定自己定是回到了王府的蝶苑,自己的宅子。
隔了这么久,宅子里面的家具还都和当初的一模一样,地上纤尘不染,就连被褥也都是透着股茉莉清香的。
门开了,不出许静婉所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夫王舒俊。
王舒俊走到她跟前来,没了当初的那股冷漠,更多的是好奇,脸上也添了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请坐!”王舒俊指着桌子旁的椅子道。
以前,都是他来这里,许静婉让他坐下,如今,他是主人,那么理应这话让他来说。他慢慢提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将两个倒扣的茶杯扶正,茶香袅袅,顺着那细小的壶嘴倾倒而出。
他端起其中一个白瓷茶杯,递给许静婉道:“喝些茶,叙叙旧!”
许静婉不知这个王舒俊如今葫芦里究竟是卖得什么药,只是抿唇,不言语,也不喝他递过来的茶水。
“怎么,多日不见,和我便如此生疏了不成?这茶里没下药。”说着。他端起面前的茶碗,似喝酒一般,将其饮了个干净。
许静婉看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还有茶水咽下的声音,倒还真是渴了。想她一早起来,去到蒋府,连口茶都没喝,就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这里来,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你究竟想干什么?”许静婉冷眼看了王舒俊一眼。强忍住自己口中的干渴道。
王舒俊站起身。然后在房间内踱步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看见许静婉端起白玉茶杯饮水。这才开口道:“你既然是嫁错,而且出自名门,为何当日不同我说明情况!”
许静婉喝下一口水,感觉舒服了一些,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接着放下杯子笑道:“静婉不知。王驸马和我有何说不清的话题?”
王舒俊顿时窘迫,干脆挑明了道:“那日我奶奶让我们和离,无非是说你不是真正许家的小姐,可既然你和那个许静婉同名同姓,而且也出自名门,为何不同我说清楚。”
许静婉似听不懂一般。沉吟了半响。而且一直端着茶杯,慢慢喝着杯子里的茶水。王舒俊看着她。额头不禁冒出了细汗。
“我不喜欢你,没必要说清!”许静婉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句话却似锋利的匕首,尖锐的插入王舒俊的心脏。
“不可能,你明明是喜欢我的!”王舒俊不死心,他不相信,凭借他的魅力,连公主都会爱上,为何这么一个丫头他会驯服不了。
“你太自信了吧!实话告诉你,离开你,正好遂了我的心愿,现在我过得很好,请你好好对待爱你的公主殿下吧!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将我寻来。”许静婉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待走至门口时,却听得王舒俊的声音道:“你是打算嫁给那些王爷吗?”
许静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只道:“嫁与不嫁,都与你无关!”
王舒俊突然瘫坐在那张他惯常坐的椅子上,此刻的他,肠子都悔青了。都怪他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如今错过了想再追回已经是无比艰难了。
许静婉却径直朝外走去,这儿的每一处花草似乎都和她有着牵连,每走一步,许静婉都会被周围的景物所触动。
这儿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生活的地方,这里有着她生活过的痕迹。
许静婉一边走,一边故意躲闪着人群,她不想被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瞧见,毕竟如今的她身份尴尬,不适宜出现在这里。
然而,想什么却偏偏出现什么。正疾步走着,许静婉却在转角处不小心撞着了人,这个人正是在许静婉和离后一直以六姨娘的身份自居的赛灵玉,也就是王舒俊先前的大丫鬟瑾儿。
只见她被许静婉险些撞倒,身子微微倾斜,上身是一件淡粉色褙子,下身淡绿色襦裙,模样端庄,五官精致小巧,没了昔日的浓妆艳抹,而平添一分熟谙世事的沧桑。
她身旁的两名丫鬟将她扶起时,她眉头微蹙,许静婉没功夫与她多费唇舌,便趁此机会,从她身旁匆匆而过。
“站住!”岂料,她却大声喊了一句。许静婉身子不由得一震,若是让府里那两位老的听见,还不定说出自己什么坏话来呢!
许静婉慢慢转过头来,笑着道:“姐姐别来无恙啊?”
赛灵玉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她认真的端详着面前这张迷倒众生的俊俏脸庞,又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才真正确认此人就是原先的王家大少奶奶许静婉没错。
可是,她不是已经被休了吗?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从蝶苑出来。
自从她被休之后,大少爷就不许任何人踏入蝶苑一步,难道说,她就是如此经常和大少爷幽会的。
赛灵玉不由得问道:“你为何而来?”
许静婉见赛灵玉也不同自己客套,也便如实告知道:“我乃大少爷亲自请来府中一坐,叙叙旧情。”
“亲自?请来?”赛灵玉似没听明白许静婉的话,重复念叨着。
许静婉淡淡一笑,感觉过尽沧桑一般:“正是!”
见赛灵玉还在回味,她便顺口问了一句:“六姨娘如今在府中过得可好?”
这句话似触动了她内心积压多时的情绪,只见她淡然一笑,也看似云淡风轻道:“不好不坏,没有姐姐在外头过得舒坦!谁人不知大少爷如今是公主的驸马,我们这些小妾只能当作是摆设和铺垫罢了,平日里根本很难和大少爷见上一面。也许,这就是命吧!本以为赶走了你,我们就享太平了,可是,情况却恰恰相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