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友诚被韩海涛重击的一面脸，叫气给充了一般，猛地，就鼓了起来。
即便这样，钟友诚还只和黎小雪呜呜地说到：“小雪，你的幸福，全在你自己的手里，是你要好好地选择的时候了。你就说，你心里面爱着的，究竟是谁？”
韩海涛真就没有见过钟友诚这样的人，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属狗皮膏药的，黏在身上，揭都揭不下去。
“好！”韩海涛无可奈何地向身后的黎小雪说到：“你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足有十几秒钟的工夫，黎小雪却没有说话。
韩海涛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禁就回过了身。
“小雪，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韩海涛看着黎小雪的脸，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哦，不，就好像看着一个逐渐地陌生起来的人。
黎小雪其实在想着怎么才可以说通钟友诚，她对钟友诚死缠烂打性格的了解，要比韩海涛多得多。
“说呀！快说呀！你告诉他，让他死心。”钟友诚又急起来，催促着黎小雪，却是一脸的期待。
从钟友诚脸上期待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以为，黎小雪一定会选择自己。
最终败北的，就只会是韩海涛。
“小雪?，你就告诉他，我们就要结婚了，让他从我们的眼前赶紧消失！”韩海涛也催着黎小雪。
钟友诚又窜到黎小雪的面前，大声地说着：“小雪，你告诉他，你爱的并不是他！你知道的，真正能够给你幸福的，是我，是我钟友诚！”
“你给我滚远些！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任何的说话的份儿！”韩海涛愤愤地说着，又一把将钟友诚推开。
“滚远一些的，应该是你！”钟友诚终于又向韩海涛喊了起来时，一拳就打在韩海涛的肩上。
韩海涛经住了这一拳，嘴里似乎骂了钟友诚一声“癞蛤蟆”，一脚，就把钟友诚踢出了两米多远。
不是一面墙挡住了钟友诚的身体，钟友诚应该就飞出黎小雪家了。
韩海涛鄙夷地看了钟友诚一眼，转而，命令一样，又向黎小雪吼到：“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你告诉他呀！你叫他不要再痴心妄想！说呀，你快点儿说呀！”
钟友诚骨头还疼着，就又冲了过来，和黎小雪说到：“小雪，小雪，你不要怕他！你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黎小雪叫两个男人你一言他一语地，嚷嚷得脑仁儿都生疼，终于忍不住，尖声地喊到：“好了好了，你们都走！都走！”
“小雪，你这是怎么了？”韩海涛和钟友诚，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到。
黎小雪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劲儿地摇着头，还只说着：“都走！你们都走！”
“小雪，”韩海涛抓着黎小雪的胳膊，只想让黎小雪听到，“你冷静些。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钟友诚不甘示弱，往一边挤着韩海涛的身子，也在黎小雪面前说到：“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即便结了婚，过不好，照样还得离！关键的，要看你的心在谁那里！”
“你他妈简直就是找死！”韩海涛平生第一次说了这样的既粗又狠的话，松开了黎小雪，一手揪着钟友诚的衣领，一手就握成碗口大小的拳头，在钟友诚的脑袋上往死里擂着。
殷红的血液也不知道从钟友诚哪个窍儿里就四下地溅开，黎小雪看了，吓得浑身都软了起来，拉着韩海涛的胳膊，哭着求着：“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下去了。你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韩海涛见黎小雪竟然为钟友诚求起情来，一把，又将钟友诚往后推倒，就质问黎小雪：“怎么，看我打他，你心疼了吗？”
黎小雪只是哭着，软软地，就坐在了地上。
钟友诚的脑袋，实实在在的，已经成了血葫芦，躺在地上，还强作笑容，安慰着黎小雪：“小雪，小雪，别哭。你别看我瘦，骨头里全是肉。我抗打着呢。我没事儿，没事儿。”
韩海涛见黎小雪和钟友诚苦命鸳鸯一般，狠命地在钟友诚身上又踹了一脚之后，蹲下身子，紧盯着黎小雪的脸，问：“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就这样死缠着不放？”
黎小雪只是哭着摇头，并不能说出话来。
“你告诉他，”韩海涛又愤然指向钟友诚，厉声地对黎小雪喝到，“叫他滚！叫他立即地滚！”
黎小雪何曾见过这么凶巴巴的韩海涛，又气又急又怕，浑身都禁不住哆嗦起来。
“小雪，小雪，”钟友诚又说着，气息越发地微弱，“为了，为了你的爱，小雪，你勇敢一些。你告诉，告诉他，你的最爱是，是我。”
“小雪！你想什么呢？你能不能说一句话呀！这么些年里，我对你怎么样，你不会不清楚吧！你说呀，说呀！”韩海涛抓狂地喊着。
“小雪，”钟友诚又竭力地把自己的手向黎小雪伸了伸，“爱情不是用时间来，来衡量的。有的人过了一辈子，也没有任何的，任何的感情可言。倒是我们，只那一夜，那美丽的一夜，彼此就，就心有所动。我们的吻，那一夜的吻，小雪，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吻？”韩海涛简直要给气炸了肺，嗷嗷地向黎小雪叫嚷着，“你们吻过？你们竟然吻过？黎小雪，你给我老实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夜？那一夜，你们还做了什么？”
黎小雪只觉得韩海涛只差没有干脆地骂她和钟友诚是一对儿狗男女了，哭得，都有了绝望之音。
“小雪，都告诉他，全都告诉他，让他知道，知道所有的一切！”钟友诚急切地说着。
“知道，知道，我叫你先知道知道！”钟友诚嚷着，又发疯一样地，对钟友诚拳打脚踢。
“海涛！你别这样！”黎小雪喊着，就扑到了钟友诚的身上。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韩海涛直觉得自己的血液一个劲儿地朝上涌着，抓过黎小雪，还往钟友诚的身上踢着。
钟友诚先还喊了几下，渐渐地，喘息的声音似乎都没有了。
“海涛，你真的会打死他的！你看看他，已经不动了。”黎小雪也抓了韩海涛的胳膊，苦苦相求。
韩海涛其实也早有些怯手，见钟友诚果真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更吓了一跳。
黎小雪见韩海涛终于停下了手，回转身，又哭着问钟友诚：“你怎么样？你可不要吓我们呀。”
钟友诚又抖了两下，嘴里的血，一股一股地，不住地往外涌。
“你不要有事儿呀！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来！”黎小雪说着，抖似筛糠的一只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机掏了出来。
“别打了，他没救了。”韩海涛慌慌张张地说着，就抢过了黎小雪的手机。
“你干什么？”黎小雪问。
“你干什么？”韩海涛也问。
“救不救得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嘛！”黎小雪说着，就向韩海涛抢起手机来。
“你这样，会害死我的！”韩海涛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机还给黎小雪。
“他真有事儿的话，你觉得你还脱得了干系，跑得了吗？”黎小雪质问着，又抢手机。
韩海涛闪躲几下，“啪”地一声，就把黎小雪的手机摔在了墙上：“黎小雪，这时你又来了劲儿了，刚才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不是你这样三心二意，怎么会出事儿？”
黎小雪摇了摇头，伤感地说：“你怎么又怨我？就算你现在怨我，还有什么用呢？”
“好了！”韩海涛又怒吼了一声之后，又小声地求起黎小雪来，“小雪，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事情就好办。你一定要替我隐瞒。”
黎小雪又看了韩海涛一眼，说：“人命关天，可是隐瞒得了的？海涛，他现在还有气儿，说不上还有救，我们不能错过了机会呀！”
韩海涛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就算救过来了，一定也伤得不轻。我一定也会因为故意伤害，蹲进去的。我不能坐牢。我如果坐了牢，我们全家也就都完了。特别我的奶奶，知道我犯了法，着急上火，可能都活不成了。”
“你想怎样？”黎小雪又问。
韩海涛往黎小雪身边又凑了凑，说出了罪恶的想法：“这样好了。我们先肢解了他，然后……”
黎小雪没等韩海涛说完，两只眼睛就瞪得溜圆，惊愕地只是说“不行”。
“必须这样！”韩海涛说着，尽显狰狞。
“不行！”黎小雪不再退让，“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要还说不呢？”韩海涛咬着牙说。
“我先举报你！”黎小雪坚决地说。
“看来，你在的话，我就没有活路了！”韩海涛恶狠狠地说着，就逼向了黎小雪。
“你要怎么样？”黎小雪一面往后退着，一面慌张地问。
“我，我要掐死你！”韩海涛说着，就伸手掐住了黎小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