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墨天岳在手工教室里没有见到端木苏,便向人打听他不来上课的原因。。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牛大力抢先回答,说他变成变‘色’龙了。
“变‘色’龙?”墨天岳怔怔地望着牛大力。
“牛大力,不许胡说八道!”
正在绣‘花’的江雪抬起头来,瞪了牛大力一眼,又低头绣‘花’。看神情,仿佛她之所以制止牛大力,并不是为了端木苏,而是她的绣‘花’工作受到了打扰。
调皮鬼‘插’话道:“他病了,流感。”
墨天岳忙问:“要紧吗?”
调皮鬼说:“没事,南宫院长给他喝‘药’了。只是……只是他的皮肤变绿了,特像变‘色’龙!”说罢,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墨天岳用手胡噜胡噜头发,“那我得去看看他。你们不要出‘门’,好好绣‘花’。”
“教授,”江雪举着手问,“我能不能帮端木苏绣‘花’?”
“嗯……”墨天岳吭吭唧唧地说,“应该可以吧。不过……他还是要完成作业的。这对他……对他很重要,嗯……很重要。”
江雪所关心的是能不能帮端木苏绣‘花’,其余的她并不关心。所以,当听到“可以”这两个字之后,后面的话她就不再听了。她站起身,跑向端木苏的‘花’架,拿起绣‘花’针,一颗心就全都扑在了锦绣上,仿佛她不是在做绣‘花’作业,而是在玩一种非常好玩的游戏。江云用羡慕的目光朝妹妹看去,仿佛也想过去,却皱了皱眉头忍住了,好像在为自己的行动迟缓而感到懊恼。
“墨教授,”调皮鬼想出去透透风,便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墨天岳,一脸谄笑地说,“你可能找不到他。要不……我陪你去?”
“嗯……”墨天岳反应了好半天,才搞明白调皮鬼的意思,“这、这……还是我自己去吧。”
“有我帮你,能找得快些呀!”调皮鬼继续忽悠,眼睛像闪光灯一般快速眨动着。
“不,不行,你不能去。还是我自己去吧。”
墨天岳出了教室,沿着跑马廊朝西‘门’走去,可刚走了没多远,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折返了回来。他来到手工教室的‘门’口,从外面把‘门’锁上,才重转身,嘴里念了句“凌‘波’微步”,再轻轻一跺脚,身体往上一浮,飘出了八角大楼,然后就“草上飞”一般向竹林‘精’舍飘去。
墨天岳去找端木苏,有两个目的:一是要看看端木苏的病情,二是想跟端木苏再好好谈谈他的“十八字箴言”。
有关爱心和耐心这个话题,墨天岳虽不厌其烦地跟端木苏说了很多次,他却始终不当回事。墨天岳就因而对他充满了担忧。端木苏父母双亡,心里在积存着悲伤的同时,一定还积存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而仇恨是不利于发展理‘性’的。如果他不能控制自己,任由仇恨肆意膨胀并泛化到其他事物或人的身上,他就很有可能变成危害社会、危害人类的恶魔,圣光骑士团的那个令人恐怖的规定也就迟早会用在他的身上!要想避免这个悲剧的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他尽快发展人类的理‘性’,而培育理‘性’之‘花’的最佳土壤,唯有爱心。
“一定要让他懂得这个道理!”墨天岳暗暗督促自己,“只要他心中充满了爱,他就能培养出足够强大的理‘性’,从而摆脱目前这种既尴尬又非常危险的处境!”
墨天岳加快了漂移的速度,一面思索着如何重启这个话题而又不让端木苏产生厌烦情绪,一面来到了竹林‘精’舍的大‘门’口。他见大白鹅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大‘门’的中间,便默念了一句“脚踏实地”。之后,他的双脚就果然踏在了实地上。
大白鹅‘挺’着细长的脖子将脑袋高高昂起,器宇轩昂地望着来人,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询问口令。墨天岳被大白鹅那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往日挂在他脸上的木讷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他弯下腰,狡黠地冲大白鹅眨了眨眼,一脸坏笑地说出了一句错误口令:
“鹅,鹅,鹅,蠢笨不会歌。”
大白鹅闻言,忽地把头一低,“嘎嘎嘎”地叫着,疯了似地向墨天岳冲来。
墨天岳十分敏捷地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嬉笑道:“哟,急眼了,还‘挺’有自尊的嘛,呵呵!”
大白鹅依然不管不顾地向前冲,仿佛被墨天岳气疯了一般。
墨天岳见大白鹅紧追不舍,像是真的急眼了,又急忙解释:“哎,哎,你别急么。其实我是知道口令的……你等等,别追,别追啊,我再给你说一遍还不行吗?”
大白鹅哪里听他解释,依然嘎嘎叫着紧追不舍。墨天岳见大白鹅来势凶猛,赶忙嘴念口诀,再跺上一脚,身体又浮上了半空。
“呆鹅!”墨天岳居高临下地戏‘弄’着大白鹅,“有本事你跳起来咬我呀!哈哈,不行了吧?跳不起来了吧?呵呵!”
大白鹅气得双眼通红。它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跑到墨天岳的脚下,一面伸着脖子嘎嘎叫,一面扑棱着翅膀往上蹿,非咬他一口不能解心头之恨。可是它太胖了,尽管它拼尽了全力,却始终咬不到墨天岳,反倒把它自己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没招了吧,大‘肥’鹅!”墨天岳讥笑道,“哎,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减减‘肥’了?别一天到晚胡吃闷睡不干活!”
大白鹅被彻底‘激’怒了,原本橙‘色’的鹅冠一下子就变成了紫红‘色’。它先蹲下身子,再猛地往上一蹿,同时用力拍打翅膀,又用力往上伸展脖子,一嘴咬住了墨天岳的脚后跟。好在墨天岳的鞋底很厚,没有被它咬到皮‘肉’。
“哎,”墨天岳又往上浮了一截,“你还真咬啊,信不信我从你头上飞进去!”
说罢,墨天岳就真的往前飘动。大白鹅急忙后退,边退边嘎嘎叫。它见墨天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慌忙转身,蹽开两只宽大而笨拙的脚蹼,飞一般地往回跑。由于跑得太快,它那‘肥’大而笨重的身子就随着脚步的节奏剧烈地摇摆起来,脑袋还一顿一顿地往前栽,仿佛它那两条细‘腿’无法支撑它那‘肥’大的身躯,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似的。墨天岳知道它要去报警,便加快了飘移的速度,提前落在大‘门’当中,反倒把大白鹅挡在了‘门’外。
“哎,”墨天岳改用央求的口‘吻’说,“我跟你逗着玩的,你还当真啊?能不能别报警?我先出去,再重新说口令还不行吗?”
大白鹅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来就咬。墨天岳又浮上空中,飘出大‘门’,再重新落到地上。他刚要说口令,猛听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墨天岳,你干嘛呢?!”
墨天岳回头一看,喊话的却是南宫幽雪。
“我……我……”脸‘色’通红的墨天岳,又结巴了起来。
“又忘口令了?”南宫幽雪白了他一眼。
“没、没,”墨天岳用手指了指大白鹅,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跟它逗着玩呢,嘿嘿!”
“逗着玩?你跟大白鹅逗着玩?!”南宫幽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说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跟大白鹅逗着玩!唉,无语,无语,真拿你没办法!”
“我真的没忘口令。不信你听,”墨天岳转身对大白鹅说,“红掌拨清‘波’。”
大白鹅一愣,似乎不相信墨天岳说对了口令。愣怔了良久,大白鹅才“嘎嘎”叫了两声,转身让开了大‘门’,摇摇晃晃地向‘门’旁的小草屋走去。
南宫幽雪一边嘟囔墨天岳没有出息,一边带着他走进了进院‘门’,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子,走进端木苏的宿舍。可是,宿舍里同样空无一人。
“这小子,不好好养病,又跑哪儿玩去了?”南宫幽雪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他得了什么病?”墨天岳问。
“流感,发高烧了。”
“厉害吗?”
“问题不大。”南宫幽雪说,“我给他喝汤‘药’了,很快就好。”
“你给他喝了果香还魂汤?”墨天岳小心翼翼地看着南宫幽雪的眼睛,用提醒的口‘吻’说,“他的皮肤会变‘色’的。”
“就是因为变‘色’,他嫌难看,才不去上课的嘛!”
“你用的剂量不大吧?”墨天岳有些担心地说,“要是超量了,他的肤‘色’可就变不回来了!”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来看看么。”南宫幽雪突然焦躁起来,“哎呀,这小子跑哪去了,我还要赶回去开会呢!”
“又开会?”墨天岳问,“还是因为端木苏吗?”
“不是,是──”南宫幽雪突然收住话头,闭嘴不言了。
墨天岳的脸唰地就红了,仿佛知道南宫幽雪为什么突然收住了话头。他满面羞赧地垂下目光,盯视着脚前的土地,又将一双手放在腹部,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互相绞‘弄’。
南宫幽雪瞥了他一眼,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查内鬼的事。”
墨天岳松开绞在一起的双手,抬起头,直视着南宫幽雪,问:“你也认为月亮山庄里有内鬼?”
南宫幽雪点了点头:“是的。”
“那……”墨天岳还要问什么,却突然改口,“对不起,我不该打听的。”
“你不用这么敏感。”南宫幽雪瞥了一眼墨天岳,接着说,“其实我来找你,正想说这事呢。评议委员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太一样:江逸飞和我认为有内鬼,钟万隆和陶朱认为没有。而且,陶朱认为,江逸飞应该承担‘诱’捕行动失败的责任。”
“孙先生怎么看?”墨天岳问。
“他?!”南宫幽雪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这种事,他从不表态,狡猾得就像一只狐狸!”
墨天岳的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疑‘惑’地问:“你干嘛这么说他,他可是军团长啊?”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他,”南宫幽雪压低了声音,“钟万隆和陶朱都对他有意见。陶朱还怀疑他任军团长的资格有问题。”
“怎么会?”墨天岳更加惊讶。
“陶朱说,他曾经犯过一次不可饶恕的错误,给圣光骑士团造成了重大损失。”
“啊──”墨天岳惊问,“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南宫幽雪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