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苏听说画上的少年不是爸爸,便瞪起一双大眼,怒视着江淼,目光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江淼心生胆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怯怯地说:“你干嘛瞪我?这是我爸爸说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不对!你说的不对!”端木苏一把抓住江淼的手腕,由于用力太猛,他的手指甲都掐进江淼的‘肉’里了,“那少年一定是我爸爸!如果不是我爸爸,那你说是谁?!”
“你把我掐疼了!”江淼大声抗议道。
端木苏急忙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淼白了端木苏一眼,说:“不就是一幅画么,干嘛这么‘激’动。我爸爸说,你爸比你妈来得晚,画这幅画的时候,他还没来月亮山庄呢。”
“那……那个少年是谁?”端木苏问。
“嗯……好像是钟万隆。”
“钟万隆?!”
端木苏大声吼叫了起来。他可不愿妈妈跟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哪怕只是在同一幅画里也不行!
“对了,”江淼忽然想起了什么,十分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画这幅画的人应该就是钟万隆。有一回,我听爸爸说,他画画很好,如果不是做了圣光骑士团的骑士,他说不定还能成为大画家呢。”
“可是,如果那幅画是他画的,他又怎么跑到画上去了呢?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端木苏希望他的这个推断是正确的。本来么,画画又不是照相,还能自拍啊?但他有所不知,画家是可以把自己画进画里的。比如,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达芬奇,就经常把他自己放进画中。
“这个么……”江淼不太肯定地说,“我也不清楚,爸爸没跟我说。也许那个人就是钟万隆随便找的一个模特吧,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我听说,画家是可以凭着想象把自己画进画里的。”
端木苏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那幅画所展现出来的意境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浪’漫,给他留下的印象又是如此的美好。他希望那对少男少‘女’就是他的爸爸妈妈。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却相信这幅画就是他爸妈真实的生活写照。
“错不了,”他常常这样想,“爸爸妈妈在一起时,一定就是这么欢快,甚至比这还要温馨‘浪’漫和幸福呢!”
可是,江淼的一番话却将他的幻想彻底打碎了。他忽然感到心痛,一屁股瘫在了地上,成串的泪珠就像泉水一般从他眼中溢出,又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落下。
江淼大惊失‘色’,急忙蹲下身子,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关切地问:“你怎么啦?好好的干嘛哭啊?”
“不用你管!”
端木苏站起身,用手背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快步绕过夹竹桃。
“哎,”江淼隔着夹竹桃冲他喊,“还找不找宝剑啦?”
“当然找!一定要找,而且要越快越好!”
端木苏把心中的怨愤都归结到了钟万隆的身上,并想着尽快找到那把神秘失踪的月亮宝剑,以证明钟万隆就是那个可恶的黑衣人!
“那……什么时候开始啊?”江淼追问。
端木苏转回身,对桃‘花’从中的江淼说:“你先搞几身‘迷’彩装来。”
“要‘迷’彩装干嘛?”江淼问。
“让你找你就找,哪来这么多废话!”端木苏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不说明原因,我就不找!”江淼又耍起了小姐脾气。
“爱找不找!”端木苏气呼呼的说,“反正你找不来‘迷’彩装,就别参加‘探秘之旅’!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他一拧身,快步离去。
“哎,哎,几身啊?”江淼拧不过端木苏,便妥协了。
“三身!”端木苏头也不回地举起右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两天之后,江淼果然找来了三身‘迷’彩装。不用问也知道,这三身‘迷’彩装是通过她爸爸找到的。江逸飞是大司空,专‘门’负责圣光骑士团的装备,找三身‘迷’彩装这种小事还能难得住他?
江淼把三身‘迷’彩装塞进一个双肩跨的帆布包里,背在身上去竹林‘精’舍找端木苏。端木苏收下了帆布包,把江淼带到院子里,低声对她说:“明天午饭后,你一个人去鹅掌楸林。那片树林里,有一个由几块巨石围成的圆圈,很像一个堡垒。我们就在那个‘堡垒’里会合。记住:就你自己来!千万不要带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你爸爸知道!”
江淼郑重地点了点头,便折身回返了。她的心情很复杂,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她盼望已久的“探秘之旅”终于要启程了;忧的是,此去前途莫测,吉凶未卜。
端木苏要怎样寻找那把神秘失踪的月亮宝剑呢?
“探秘之旅”又将怎样开启呢?第一站是哪里?
是原始森林,还是水帘‘洞’,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不会有危险吧?
要不要告诉爸爸?
不,不,不能告诉爸爸。
端木苏一再嘱咐自己,这次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爸爸知道!
…………
江淼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走进石头城,走进宿舍。她牙也不刷,脸也不洗,也不与任何人说话,早早地就爬上‘床’,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话多,所以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秘密给说出去了。
第二天,江淼醒得很早。其实应该说,她起‘床’很早。因为,这一宿,她几乎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幻想着“探秘之旅”的种种可能。她起‘床’后,先进卫生间,做“五谷轮回”的工作,再去盥洗室,‘迷’‘迷’糊糊地洗漱。由于一宿没睡,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回话,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同学们都很纳闷:这个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嘴巴从不停息半刻的江淼,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不会是病了吧?
江淼是在去八角大楼的路上才明白过来,同学们为什么会用那么诧异的眼神看自己的。“她们肯定是因为我突然不说话了,就认为我不太正常。”江淼心中暗想,“管她们呢,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反正我是绝对不能跟她们说话的。嘴巴一张,再想守住心中的秘密可就难了!”看来,江淼还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由于心里总是想着下午的行动,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觉,一上午的时间对于江淼来说就非常的难熬。自上学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觉得教授所讲的东西是枯燥乏味的。她没有心思听课,也听不进去,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为此,她还受到了教授的严厉批评。不过,她的同学们都帮她打圆场,说她病了,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因为江淼向来是好学生,又是江逸飞的爱‘女’,教授也就没有深究,只是对她说:“尽量不要在课堂上睡觉,更不能打呼噜,以免影响课堂纪律。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请假回去!”
江淼不愿请假,一方面她是一贯的好学生,极少请假的,若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请假,面子上多不好看啊;另一方面,也是怕请假的事被江逸飞知道,一旦问起来,她没法解释。于是,每逢课间她都跑到卫生间去洗把脸,总算勉勉强强把一个上午坚持了下来。到了午饭时间,她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端木苏了,‘精’神又立刻振奋了起来,几乎是第一个赶到了餐厅。
然而,她在餐厅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到端木苏的人影,便纳起闷来:他怎么不来吃饭?莫非病了?哎呀,他要是病了,“探秘之旅”不会泡汤吧?
她怀着紧张的心情寻找牛大力,想问问他端木苏为什么不来吃饭,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牛大力的身影,倒是见到了调皮鬼和齐盛。她不喜欢这两个人,本不愿跟他们说话,但现在除了这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可问端木苏的下落,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问调皮鬼。
调皮鬼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地说:“你一个‘女’孩子,老找他干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嘛?”江淼强忍着厌恶心理,皱着眉头说,“你就说他为什么不来吃饭吧。”
“你不说为什么,我就不告诉你!”调皮鬼‘精’明地眨巴着眼睛,把江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不会是喜欢他了吧?”
“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江淼没好气地说,“不说拉倒,我还不问了呢!”说了,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我这就告诉你!”调皮鬼坏笑道。
“免了!本姑娘不想听你说话,太臭!”江淼头也不回地说着,继续往前走。
“哎,哎,”调皮鬼冲着江淼的背影喊道,“十点多我们就不见他的人影了,没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也许又跑出去玩了吧。你要是真想找他,就去百‘花’潭看看吧!”
“谁?谁在大声喧哗?!”
钟万隆的大声呵斥把调皮鬼吓了一大跳,他急忙缩回脖子,尽量把身体藏在齐盛的后面。江淼却笑着走向钟万隆,一边侧身回看,一边指着调皮鬼对钟万隆说:“是左青。他好像在骂人呢。”钟万隆听罢,气呼呼地朝调皮鬼走去。江淼则捂着嘴巴嗤嗤地笑。
在确定端木苏没来餐厅之后,江淼就匆匆忙忙地吃了两口饭,又悄悄地装了两个苹果、一个‘鸡’‘腿’,然后走出餐厅,从北‘门’走出八角大楼,按照端木苏与她的约定,朝鹅掌楸林跑去。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镶嵌在小路上的一颗颗鹅卵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油亮的光。路旁的三叶草,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带有白‘色’条纹的心形叶片,就像无数个蝴蝶正贴着地面翩翩起舞。江淼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走在通往鹅掌楸林的小路上,脚步轻快,心情愉悦。她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端木苏,便越走越快,继而就不知不觉地跑了起来。
江淼跑进鹅掌楸林,在树林中快速穿行了十几米之后,看见了端木苏所说的那座“堡垒”。她心头一震:“神秘之旅”即将启程了!她放开手脚,朝着“堡垒”狂奔而去。当她跑到巨石旁,正要穿过缝隙进入“堡垒”时,忽然听到一阵马的嘶鸣声。
“奇怪,怎么会有马的叫声?”江淼急忙收住脚步,躲在岩石后面侧耳细听。
“江淼怎么还不来?”这是牛大力的声音,“她要是再不来,咱们就不等她了!”
“再等等,她肯定会来。”这是端木苏的声音。
“你干嘛非要叫上她?她话那么多,能替咱们保密吗?”牛大力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厌烦情绪。
“该死!这个笨乎乎的牛大力也敢这么说我!”江淼暗骂了一句。
“你话也不少,我不是也叫上你了嘛!”端木苏又解释道,“这三身‘迷’彩装是江淼找到的。我答应她了,只要她找到‘迷’彩装,就带她一起去。我不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