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岳快步走到端木苏的面前,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问道:“你看什么呢?”
“没、没,没有,我什么也没看。-www.79xs.com-”端木苏矢口否认。
“你手里拿着什么?”
“什么也没拿。”
“把手拿过来给我看看。”墨天岳用命令的口‘吻’说。
端木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就碰到了靠墙而立的书桌上。他忽然灵机一动,急忙把那三张草图塞进了‘抽’斗里,然后才乖乖地把双手拿到前面来,再高高地举在墨天岳的眼前,一脸轻松地说:“你看,我什么也没拿嘛。”
墨天岳十分怀疑地盯着端木苏的眼睛,却是什么异常也没看出来,这才说:“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给我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听到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端木苏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为了让墨天岳放心似的。
墨天岳转身走了回去,跟调皮鬼、牛大力和两名校工一起,用担架把齐盛抬出教室,向医务室走去。端木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找到一把凳子坐下,又在脑子里重新审视那三张草图。
尽管他看不懂后两张草图画着什么,但凭着第一张,他断定这三张草图都跟地宫有关。
这是谁画的?
是江逸飞还是钟万隆?
应该是钟万隆吧,江淼不是说他原本可以成为画家的吗?
他为什么画这些草图,还给江逸飞看?
他们要干什么?
端木苏又想到了齐盛的受伤和他所说的胡话,便纳闷今天的事情为什么都跟地宫有关。他默思良久,却一无所获,便在心中暗忖: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到现场亲眼看一看呢,百闻不如一见嘛!
端木苏立刻拿定了主意:再闯地宫。
于是,他趁人不备,悄悄地溜出教室,沿着跑马廊来到一个两开扇的大‘门’前,推‘门’走了进去。他进了‘门’,抬脚刚要往里走,却听仓库方向传来一阵说话声。他急忙躲到墙角后面,探头往外一看,却见开心果和爱生气正守卫在仓库的‘门’前,而说话的却是司务长陶朱。
“好了,‘门’锁换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陶朱一边拍去手上的灰尘,一边对两个矮小的月亮卫士说。
“我们不走!我们就守在这里!”爱生气高声作答。
“嚯,还真是大嗓‘门’。”陶朱笑道,“你们不回去,监控室谁看呀?”
“危险不在监控室,在这里。”开心果笑着解释。
“其实这里也没有危险,我不是刚换了‘门’锁嘛。”陶朱用十分关爱的口‘吻’劝说道,“你们就放心大胆地走吧,回去歇歇。就这么傻站着,不累吗?”
“我们不能走!”爱生气高‘门’大嗓地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随便啦,反正我是得回去歇歇了。哎唷,真是累死我了!”
说罢,陶朱就朝端木苏所在的方向走来。端木苏怕撞见陶朱,急忙找到一根廊柱,把自己藏了起来。等陶朱走出大‘门’后,他又蹑手蹑脚地溜回墙角,向仓库探望。
“哎,”开心果问爱生气,“你说这‘门’窗都好好的,齐盛是怎么进去的?”
“刚才司务长不是说了么,”爱生气回答,“他可能偷配了钥匙。”
“他进去干嘛?”开心果又问。
“我哪知道!”爱生气的话音如打雷一般响亮,仿佛真的生气似的。
“不会是……”开心果用手指了一下仓库的房‘门’,“这里面真藏着绝密档案吧?”
“不知道,”爱生气不耐烦地说,“你最好不要瞎猜!”
“猜着玩呗,”开心果嘻嘻哈哈地说,“光这么傻站着,多无聊啊!”
爱生气沉默不语。
“哎,”耐不住寂寞的开心果又问,“你说,齐盛身上的伤是被大白蛇咬的吗?”
“不知道。”
“你就猜猜呗,闲着也是闲着。”
“烦不烦呢你!”爱生气吼了一声。
“急什么,说说话都不行啊!”开心果白了爱生气一眼,“还不喜欢人家叫你爱生气,依我看啊,你比以前更爱生气了!”
“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不说话会死啊你?!”看来,爱生气是真的生气了。
“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开心果哼了一声,又说,“从此以后,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话!”
“哎,”刚过了不一会儿,爱生气反倒主动跟开心果说起话来,“你往那边站站,去大‘门’的左边!”
开心果不言声,仿佛没听到。
“哎,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
开心果还是不言声。
爱生气走到开心果身边,用力推了他一把,骂道:“耳朵聋啦?我跟你说话呢!”
“请你不要跟我说话!”开心果学着爱生气的口气说,“不说话你会死啊?”
“我跟你说正事呢,快去!”
开心果磨磨蹭蹭地走到仓库大‘门’的另一边,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随后,就是一阵长久的静寂。
端木苏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调虎离山。可这“调虎离山”的办法是那么容易想的吗?他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点办法,最后就彻底泄气了。他决定放弃这次行动,并准备离开。可是,他刚一转身,走廊里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他心中一惊,又急忙退回了墙角。
“哪里报警?”开心果问。
“看看鞋不就知道了么!”爱生气大声提醒道。
两个小矮人同时低下头,看着脚尖上闪亮的绒球。不过几秒钟的光景,爱生气又大声喊道:“是监控室!坏了,有人闯进监控室了!”
“呀,那里没人守护啊!”开心果大叫着问,“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行!”爱生气说,“军团长给我们的命令是:一刻不离地守在这里!”
“可是,监控室已经出事了呀?”
“那……”爱生气犹豫了片刻,然后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看看。”
“咱们还是一起回去吧?”开心果心里怕怕的,便用商量的口‘吻’说,“万一有事,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那这里怎么办?”爱生气问。
“不是刚换了新锁么,不会有事的。”
爱生气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咬咬牙说:“也好。咱们回去看看,快去快回!”
说罢,俩人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端木苏见警铃声叫走了两个月亮卫士,心中大喜过望,便急忙跑到了仓库‘门’口。可是,当他看到‘门’上挂着大锁,而窗户上还封着木条时,又傻眼了──‘门’窗都封着,怎么进去啊?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恨自己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什么事情也不想,什么准备也不做,就急匆匆地跑来了。
“真该死!”
他自己骂了自己一句,又气恼地踹了一脚仓库的大‘门’,却听“咔哒”一声响,‘门’锁竟然被他这一脚给震开了!
“天助我也!”
他拿下‘门’锁,打开仓库大‘门’,一个侧身钻了进去。为了节省时间,他念了一句“凌‘波’微步”,又轻轻地跺了一下右脚,便从小山一般的杂物堆上飘了过去,再落到地宫‘门’口的石阶上。他站住了脚跟,不敢贸然闯入,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地宫里有一口就能把人吞下的大白蛇。为了准备对付大白蛇,他摘掉了锁能镜片,很仔细地用手帕包裹了镜片,再放进上衣的口袋里,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地宫。
地宫的第一层他先前来过,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进入第二层的‘洞’口。他趴在‘洞’口旁,伸着脖子往下探看,只看到‘洞’口处有一溜台阶,再往里就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又把脑袋探进‘洞’口,侧耳细听,里面非常安静,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么黑,怎么进去啊?”
他撤回身子,扭头四望,瞥见‘洞’口旁的地面上,躺着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棍,木棍的一头缠着许多布条,油乎乎,黑乎乎,好像还燃烧过;木棍的旁边还扔着一个打火机。
“这不是火把吗?”
他猜这个火把一定是齐盛用过的,便捡了起来,再捡起打火机。他打燃火苗,点燃了火把,地宫里立刻亮堂了起来。有了火把的照明,他就十分顺利地沿着石阶下到第二层。
第二层很大,却很低,像端木苏这么小的个子也要低着头才能行走。他下了台阶,想了想草图上的那行小字(向右,顶头,可以进入第三层),便一个转身,猫着腰向右走去。他很快就找到了进入第三层的‘洞’口,并准备钻进去。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接着又传来一阵令人恐怖的“嘶嘶”声,而且越来越近。他急忙转身回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在他的面前,有四条白‘色’的大蟒蛇正晃着脑袋打量他,而大蟒蛇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小白蛇,数目多得都数不过来!
“滚开!”他冲着大白蛇挥舞着火把,大声吼道,“滚开!都给我滚开!”
四条大白蛇中的一条原地不动,其他三条则分散开来,向他的侧后方移动。他见大白蛇要包围自己,急忙趴在地上瞪起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正前方的那条大白蛇。这条大白蛇见自己的同伴即将包抄就位,便扬起头,准备向端木苏发起攻击。端木苏瞅准机会,忽地向它喷出一团烈火。大白蛇“嘶嘶”地惨叫着将身体蜷成了一团,尾巴却高高竖起,在空中摆了两下,又“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另外三条大白蛇,一看情势不好,都急忙掉头,领着一群小蛇,出溜溜地逃走了。
端木苏浑身瘫软地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等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了之后,他才爬起来,捡起火把,钻进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空间很小,却比较高,端木苏在这里可以站直身子,不必猫着腰了。他见‘洞’‘穴’的中央果然摆着一个老式木箱,便快步走了过去。箱子没有上锁,他却怎么也打不开。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抓了抓头皮,想了想半天也想不出打开箱子的办法,就围着木箱子一圈一圈地转了起来,仿佛一头拉磨的驴。他就这么一连转了十几圈,直到把自己转得力倦神疲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十分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那个奇怪的木箱子。木箱子的正面雕刻着一幅彩画,画面的中央是一颗红‘色’宝珠,宝珠的周围则是五条长着翅膀的彩龙,形象和‘色’彩都与龙口夺珠大赛上的喷火翼龙完全相同。
“这不是五龙护珠嘛,好‘逼’真啊!”
他抬起手来,一边轻轻抚‘摸’那五条彩龙,一边细细欣赏它的做工。待他的手指‘摸’到黑龙时,黑龙的脑袋却突然动了一下。他急忙放下手,站起身,再猫下腰,把一双眼睛凑过去,细细地察看。结果,他发现黑龙的脑袋跟它的身体之间有一条很细的缝隙,好像龙头是单独雕刻的,而且可以活动。他用右手轻轻扭动龙头,龙头果然转动了九十度,接着“咔哒”一声响,箱盖竟然自动弹开了!
随即,一道红彤彤的光彩就从箱体中喷薄而出,如朝霞一般照亮了整个‘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