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只得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郑含冲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似乎很相信他能说出一番不同寻常的论断。
曹越冲郑含笑笑，再对讲台上的楼曙光点头致意。
这时候，很多人拿出了手机准备将曹越的论述过程拍摄下来。
大家都认为，今天曹越依然会给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观点论述。
“现在许多人都说，华夏古代的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制，其实这话并不确切，华夏古代向来是一夫一妻制，”曹越先声夺人，说出了一个大家不同的观点，再又无奈地对那些准备摄像的同学说道：“希望同学们再不要把视频传到网络上，我真怕自己的观点有问题，被人痛骂，好不好？”
那些准备摄像的同学，只能答应，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拍视频。
“下面我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曹越朗声说道：“古代的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无论他有多少个妾，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妾不能算他的妻子。皇帝也是一样，只有皇后是他正统的妻子，是明媒正娶的女人。其他那些妃子，等同于普通人的妾室。虽然历史上曾有两个皇后并存的时候，但那是特例。我认为，如果要对古代的婚姻制度以一句话下定论，那就只能说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如果我所查资料没错的话，三妻四妾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事。”
“我并不赞同古代的一妻多妾制，也认为这是贬低女人社会地位的一种畸形制度，”怕别人误解他什么，曹越率声明了一句，接着话题马上开始转折，“但这种制度，却是存在了几千年。一种制度，能延续几千年，自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这种合理性是什么呢？当然有人说是古代男尊女卑的传统，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所以一个男人能拥有多个女人是是合理的存在，女人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在课堂上学生的哄笑声中，曹越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我认为，其存在最大的合理性，那就是古代华夏长期的性别比失衡。”
“古代战争频发，而大家都知道，古代战争的伤亡率非常高，参与战争的又都是男人，朝代更迭的时候，战争更是频发，甚至绵延数十年、百来年，因战争及因战争而出现的饥荒、瘟疫导致的人口死亡非常多。这一点，刚才楼老师讲的课中已经有了比较详细的介绍。”
曹越吞了口唾沫润润喉咙，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个假设，假如战争出现之前，人口比例是均衡的，那战争进行中及战争结束后，人口比例必定失衡，女性人口必定大大多于男性。有没有人对我这个观点提出置疑？如果有，请大声说出来。”
“没有”吴维良和杨忠平大吼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曹越这个假设。
这本来就是事实，不说古代，就近代的越南，几次战争后，男女性别比就失衡，女性人口比男性多很多，很多越南女人嫁不出去。也就有了华夏一些娶不到妻子的男人，花钱到越南去淘老婆这类事情的盛行。
“我再举个例子，借这个例子陈述我的观点，”曹越说得很冷静，“隋末大业年间时候，华夏人口有近九百万户，五千余万人。而到了唐初武德年间，在册的人口只有两百余万户，一千余万人。这其中可能有一些人口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登记在册，但数量不可能很多。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三千万人死于隋末战争及战争导致的饥荒和瘟疫。这其中，死亡数量最多的肯定是男丁，而且是青壮年男丁，女性人口死亡数量远不及男丁。”
“虽然没有人确切统计过隋末唐初时候男女人口的比例，但我们能想象的出来，唐初时候男女人口的比例肯定非常不平衡，男比女一比二、一比三甚至更高都有可能。”说到这里，曹越露出了笑容，“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新旧朝代转换的时候，人口数量大幅度降低，男丁数量呈断崖式的下降，男女人口比例极大的失衡，这种时候，如果一定要求一夫一妻，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那是不是至少有一半甚至更多的女人，只能当一辈子剩女？”
曹越这一问，再次引来了中哄堂大笑。
一些人在悄悄地议论，这种时候，真是男人的天堂，随便谁都可以坐拥多个女人。
“新的政权建立的时候，当政者最先考虑的就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发展经济，人口的恢复更是重中之重。如果这时候，还要求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让众多的女人无男人可嫁，那人口的恢复必定非常缓慢。为了人口的迅速恢复，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家都知道，战争导致的人口数量消亡很快，就看隋末唐初，几千万人十几年间就没了。但人口要从一千余万恢复到五千余万，那至少要百来年甚至更久。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但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成人，有生育能力，至少有十几年。而且古代新生儿及总人口的非正常死亡率又非常高，即使鼓历生育，人口恢复的速度依然缓慢。”
“为此许多新政权在成立之初，就制定各种政策提高人口出生率，提升人口增长速度。就比如唐朝时候，法律明文规定，女子如果十八岁不嫁，其家庭就要受到惩罚。那时候女人十五岁就可以出嫁，男人十八岁就可娶妻。还规定什么样品级层次的人能纳多少妾，我认为，这样规则出台，其中一个原因可以说是统治者为了恢复人口而采取的无奈之策。”
“大家也知道，华夏古代，战争非常频繁，每一个朝代天下太平的时间不会很久。汉、唐、宋、明这几个还算强大，统治时间也算久的朝代都这样，战争几乎贯穿始终。其他时代，如三国两晋、南北朝、五代十国战争更是频繁发生。我能不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华夏古代，男女性别比一直失衡，而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而顺理成章地推了出来，而且最终维系了几千年，统治阶级为了人口的恢复、避免女人当一辈子的剩女而让其一直存在。”
“所以，我认为，在战争频发的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很可能是是统治者为了解决人口的实际情况，让人口数量能尽快恢复并发展而制定的一种策略。依那时候的实际情况，这并不是摧残人的制度，而是人口大幅度下降后的无奈之举，补救措施。这就是我的观点，谢谢大家。”
曹越说完后，也就坐了下来。
稍一会，教室里响起了掌握，并且马上热烈起来，坐在曹越身边的郑含也在鼓掌，并冲曹越伸出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