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源华尖叫:“哇奔驰车!天啊!京生!你朋友是干啥的?咋会有这么豪华的车?”
司机回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京生不理会他,笑着说:“我的哥们儿在一个单位的司机班,这是单位的车,沾个光,借用一次。”
林七在这个座位上坐一坐,又跑到另一个座位上坐一坐,兴奋得眼睛发光,脸上放光。
京生得意地看着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插曲,倒让自己在甘棠面前露了一手,他忍不住,哼唱了一句流行歌曲。
沈约从座位上站起来,又重重地坐下:“哇!座位软软的,真舒服啊!比公交车坐着舒服多啦!这车得多少钱啊?”
甘棠笑话她:“沈约!你咋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钱呢?你钻进钱眼儿里出不来啦?!”
沈约拍打着座位,不好意思地笑:“越没钱的人,张口闭口越说钱,有钱人,从来不为钱发愁,嘴里自然不谈钱啦,对不对?你看看,你们从来不说钱,因为,口袋里不缺钱啊!”
甘棠说:“谁不缺钱啊?!钱对谁来说,都不够用。”
沈约露出羡慕的神情:“你至少衣食无忧,我哪儿能跟你比呀!我只盼着,毕业在北京找个好工作,能月月有钱进口袋里。”
甘棠惊讶地说:“咦?你不是决定回你们省城吗?咋改主意了呢?想留在北京了?”
沈约说:“我考虑好啦!回我们省城里也是我孤身一个人,没亲戚,没朋友,还不如留在北京呢!至少,我在这儿呆了三年啦,人不熟,地方还熟呢。”
甘棠盯她看了半天,看得沈约有点心慌:“你看啥?”
甘棠说:“你别找借口啦!邬源华!你们是不是商量好啦?都留在北京,你们毕业就要结婚了?”
沈约脸一红:“你就是水晶心肝玻璃人,七巧玲珑心,啥也逃不过你的眼睛,你咋这么聪明呢?”
邬源华坐在前排,回头说:“是呀!诚挚邀请你,给沈约当伴娘,如何?”
甘棠爽快地说:“太好啦!一言为定啊!你也不回老家啦?你爸妈同意?”
沈约说:“那我管不着,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想辙呗!”
“我已经做通爸妈的工作啦!他们同意我留在北京。这样就不用纠结是我跟她去西部?还是她跟我回江苏啦!”邬源华说。
“怪不得沈约说要留在北京呢!原来你们已经商量好啦!这个主意好,谁的家乡也不去,你们自己另立山头儿,谁出的这主意,太高明啦!”甘棠说。
林七突然插话:“留在北京好啊!将来我到北京来玩,有人请客啦!”
沈约说:“你不难受了?你这朵打蔫的鲜花,这么一会儿又水灵了!”
容京生回过头来,看着林七忸怩着,显出小女儿态,虽然,她的长相显年轻,可是,毕竟已经二十六岁了,再做出这个神态,总有点与年龄不符的滑稽。
容京生正有点生她的气,好不容易约甘棠出来,却没有独处的机会,这个林七,真可恶,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甘棠。
京生刻薄地说:“林七!下次出来玩儿,一定让冷鲲陪着,没有保镖可不行啊!你这小仙女要是升天而去!丢下冷鲲独自在人间,他非孤老终生不可。”
林七没有听出京生话里的刻薄,一听京生说,冷鲲离开自己会孤老终生,她反而有点得意,眸子里闪着光亮,像黑夜里的星星。
甘棠看了京生一眼,京生得意地朝着甘棠挤了挤眼睛。甘棠笑了笑,又皱了皱眉头,把目光从京生脸上移开。
京生不甘心就这样散了,他舍不得离开甘棠,马上就要到学校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手说:“这样!为了给林七小仙女压惊,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咋样?”
林七站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好!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客气啦!我点饭店!”她想了想,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太阳穴说:“我想吃烤肉串!”
沈约大笑:“瞧你!想了这么半天,就吃这个?!不行,咱们要吃大餐,让京生破费一次。”
“玩一天啦!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甘棠伸了一个懒腰说。
沈约看了看邬源华,邬源华忙说:“哎!回去就得去食堂吃饭,天天吃食堂的饭,吃得我倒胃口。你说,咱们食堂的厨师,咋这么有本事呢?!竟然能把各种菜炒成一个味道!”
一车人哄然大笑,把司机都逗乐了。
沈约附和道:“就是!好不容易有人请客,换换口味,哪有不去的道理呢?这年头儿,请客能到,就是给请客人的面子啦,咱们今天得给京生一个面子。”
京生站起来,凑到司机旁边说:“师傅!就开到我们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您和我们一起吃吧!”
司机忙摇头:“不啦!我还有事儿呢。你们还用车吗?”
京生说:“不用啦!这离我们学校很近,吃完饭我们步行回学校就行啦!”
司机说:“你们要是不用车,我就抓紧回单位。”
到了小吃街,大家下车,京生顾不上跟司机打招呼,就快步走在前面,领着大家到了重庆火锅店,找了一张桌子,让大家坐下,他招呼服务员拿菜单来。
甘棠和林七去洗手,沈约见朝着甘棠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京生!你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不过,吃饭是大家一起吃,你也没机会和甘棠说悄悄话哟!你这成本有点高,不像学金融专业的,不太会算账啊。”
“追女生还能讲究成本?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邬源华把一套餐具摆到沈约面前说。
“你这是不打自招啊!看来这是你们男生惯用的伎俩。”沈约伸手打了邬源华的头一下。
邬源华忙作揖:“别打头,打傻了你养我啊?你可别冤枉人,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我对你的爱,就像那边桌子上烧开的火锅一样热烈,又像盘子里的羊肉片一样纯粹,不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