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章为防盗章,请补充订阅后正常观看,防盗24小时后恢复正常
看她这个样子,今次一定是疼的有些严重了。
蒋伊人手指拂了拂她额前汗湿的碎发,看她杏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就忍不住心疼的说,“你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一天被温老知道了,他保不准要......”
“不会的啦。”温凉伸手从额间把她手扯下来,脑袋埋在被子里蹭了蹭,复又抬头乖巧的和她对视,“爷爷连我六年前偷着回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别看老爷子一天天悠闲的好像只懂种花种草的,其实他比谁都忙,满打满算从我十六岁高中毕业开始,一共就见过他两面,哪有那么巧,偏被他撞上我胃疼。”
“那可保不准。”蒋伊人食指屈起,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她额头,语气讪讪的,“那是你有意无意躲着温老走,可顾三爷不一样,你就算是存心躲着他,他也会轰隆隆驾着私人飞机落到你脚跟前,先不说今天这次被你给躲过去了,那万一再有下次被他给撞见了,我看你还躲不躲的过来。”
看她眼眸垂下,蒋伊人又扎心的补充了一句,“更何况你现在又决定不躲着他了。”
那朝夕相处什么的,再次指日可待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戳明,温凉就觉得胃更疼了。
蒋伊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事儿是不能一直拖着,可也确实还不能告诉顾时遇。
那些年她娇气任性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她仗着顾时遇宠她,自己年龄又小。
虽说比同龄人聪明成熟,可说到底,一个十九岁不到的小姑娘,再怎么懂事也还是带着些孩子气。
从小娇娇嫩嫩长大的小姑娘,性子虽冷,却也甜美可爱,那时候她多好啊,好到自己都忍不住每天夸自己。
可现在不同,她都已经二十三岁了。
从法律意义上讲,就算是亲爹亲妈,都到了该让她自己独立的时候了。更何况,刚回美国的那一年,她闹的却是挺狠的。
花式寻死的方法被她整了一套又一套。
爱吃,她就绝食。
嗜睡,她就不眠。
想他,她就整晚整晚的靠着安.眠.药过日子。
白天漫长,忍不了的时候,她只能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进行自我催眠。
有一次深度催眠时情绪波动有些激烈,指环砸落在地的瞬间,她就沉沉睡过去了足有四十个小时。
沈亦白和蒋伊人发现她的时候,她神情呆滞的连唇角都不会动了,却还是睁着爬满血丝的水润眼睛,轻声问了句,顾时遇来了吗。
沈亦白先是一怔。
随后气的一把将她手里的铂金指环扔出去老远,金属撞在玻璃上碰的一声又掉落在地时。
她就开始哭。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那是她买给顾时遇的对戒,虽然还没来及给他,可只要他一天不戴着那枚戒指,她的心就一天不能释怀。
他都没戴过她买的戒指,又怎么能轻易的,戴上别人的戒指。
成为别人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丈夫。
她不能同意。
可是,她才十九岁,她又无能为力。
她满心欢喜捧着自己编程了一个月的表白小游戏去找他时,半只脚还没踏进他办公室,就听见顾临隔着门板和顾时遇商量,同沈氏千金的第一次见面,该定在什么时间合适。
沈氏千金?
难道又是什么爱慕者吗。
没关系。
温凉扬着唇角,反正顾时遇只爱她一个人,什么千金什么名媛的,她知道他一个都没见过。
温凉乖巧的抱着电脑等在门口,想着什么时候他们谈完话了,她再进去给他一个超大的surprise!
所以破天荒的,她第一次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然后就听到了顾临又说,“沈氏千金好歹是您未婚妻,于情于理,见一面吃个饭什么的,都是应该的。”
她一怔,收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电脑时,就听见顾时遇声线偏冷,有些不耐的回,“等十年之约到了,再说。”
他有未婚妻。
温凉反复回想这句话。
所以她愣在原地整整一个小时,纹丝未动。
直到顾临谈完事情要离开,门一打开,有微光照进她眼底时,她不动声色的晃了晃神。
还不太适应有光。
顾时遇好听的声音就率先传来,“怎么不直接进来?”
她也在想。
要是直接进去就好了,说不定也就可以,不用听到那些烫耳灼热的话了。
呆了半秒,后知后觉打算挪步进去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抬不动了。
顾时遇蹙眉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一边递眼神给顾临让他离开,一边微微伸手,是个打算要怀抱她的姿势。
她没有躲,却在顾临离开视线范围内时,轻声问了他一句,你有未婚妻啊。
很轻很淡的语气,顾时遇心头却倏的一紧。
他正好将她揽在怀里,没敢用力,但隐隐感觉,他抱不住她。
温凉却换上个甜甜的笑容,她说没关系啊,然后就把怀里抱着的电脑往他身前推,她又说一周年快乐,你快打开看看。
十五岁时离家,生意场上跌跌撞撞了近十年的顾时遇没怕过什么,也没被什么扰乱过心神,有忘记思考的时候。
可那天温凉把电脑塞在他怀里冲他甜美的笑,娇嫩的说你快打开看看的时候。
他忘了思考。
明明觉得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可他却怔神的接过了电脑,她顺势离开他怀抱。
一年了。温凉又说。
他下意识垂眸望进她眼底,她就将表情敛了,神色未改的和他说,“我想回美国了。”
顾时遇第一次感受到心空的感觉。
他喊她温凉,她就将食指贴在他唇上,说着,“我想回去继续读研究生啦,你不要看我计算机专业学的好,其实我内心最喜欢哥伦比亚的传媒专业,响当当又有趣的很。我觉得我这么聪明的人,学什么东西都应该不难的是吧。”
她说的没错。
所以顾时遇点头,“你说的对。”
她就嘻嘻的笑,冲着他隔开些距离,又继续,“那我今天下午就走,不用麻烦顾临帮我订机票,这个时候回美国的人少,机票我去了机场再订也来得及。”
顾时遇皱起眉毛朝她挪近,可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半分,温凉就慌忙着向后退,她说你别过来。
顾时遇顿了顿。
温凉呼吸开始不稳,眼底开始有红润涌现时,她用牙齿咬紧下唇,低着脑袋艰难发声,“有未婚妻还来招惹我,顾总的口味这么独特,怎么一年了我都不知道呢。”
他垂眸站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神色复杂,紧抿着唇角不言不语。
温凉心疼的都快死掉了,却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冲他笑。
她说,“婚前装模作样的和我谈恋爱,那婚后呢,婚后是不是还打算以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继续和我偷.情啊。”
偷.情两个字,温凉咬的很重。
顾时遇还未开口做什么解释,她就抢先一把扯过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翻转,用力向后掰成两半。
像是怕被他再重新修好似的,用力摔在了一旁顾时遇心爱的,雪莉葡萄酒柜上。
迷离的红掺杂着金属碎片在地面汹涌。
就像是破碎的心被尖.刀一寸一寸剜割,温凉声线冷冷的,半滴眼泪也倔强的没肯流下来,她说我才十九岁,大好的年华刚刚开始,还请三爷放过我,不要再耽误我了。
他对她那么好。
她却说他在耽误她。
顾时遇手臂上有青筋突起,薄唇紧抿的弧度快要形成一条直线。
温凉最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时,顾时遇声音低哑到不像话。
他喊她,温凉。
她背对着他顿了一秒,随即继续往前走,在听到背后有他跟上来的脚步声时,她又低声安顿,别送了。
“再怎么送我,都会有停下来的时候。”
后来温凉总会后悔,四年前她最后对他说的话是这句。
而忘了她那天准备好的,“三个月后我二十岁生日时,要不我嫁给你吧。”
睡觉,这样子。
说出来谁都不信,可温凉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和顾时遇在一起的那几年,他虽然经常对她动手动脚,在外人面前亦然。
可充其量不过是——
喜欢抱她,热衷吻她,偶尔摸她。
再深层次的,便戛然而止于一边抱她,一边吻她,一边摸她而已。
顾时遇虽爱她爱到情深处,却还是时刻保留着理智,时刻端着他那副万年不变的禁欲模样。
衬衣领间的纽扣,永远齐齐扣成一排。
雷打不动的,系好第一颗。
永远给人留着幻想去憧憬他藏在衬衣后立体的锁骨,起伏的胸膛肌肉,以及他平整腰腹间线条流畅又柔和的纹理。
会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也会让人忍不住就想接近。
禁欲的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