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全市都刮起了一股杏仁蜜风,源头不过是几位领导家女眷在使用。只是南华药铺不再出售杏仁蜜,许多闻风而动的人压根没买到,市面上杏仁蜜的价格已经被炒得翻了好几番。
买了的人开心,没买的人后悔,特别是那天排队的时候中途走掉的人,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现在是拿着翻了几倍价格的钱去买,也买不到。
南华药铺,杏仁蜜彻底大火起来...
李家小楼外,李兰成将木桌上晾晒好的干药材一翻到底,气冲冲的一脚踩在,掉落在地上,粘上泥土的药材上。
“儿啊,你这是做什么?这才草药都是你爸在山上辛苦采摘的。”
李兰成的母亲是个农村妇女,瞧着被自己儿子踩得不成样子的草药,心疼得厉害。
李兰成不死悔过,反倒将心里的火气向李母发泄道:“都说现在日子好过了,何必还费那个功夫上山去自己采药。”
“你们就是改不过这脾性,丢我跟姑姑的脸...姑姑可是徐大国手的儿媳妇,我现在也是李氏药铺的老板,还缺了你们那点钱?药材店铺里多的是,用得着你们?”
李兰成的母亲捂着脸,默默流泪,反而还要安慰自己儿子。
“兰成,是不是遇见啥不开心的事啦?别着急,跟爸妈说,爸妈给你解决...”
没等李母说完,李兰成火气更盛,一脚将木桌也给踢翻,“你们能帮我啥忙?别给我拖后腿就不错了...”
李母一时间觉得特别的难堪,但这样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她又腆着脸凑到李兰成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帮不了你,那找你姑,她肯定能帮上....”
“之前我说想跟着徐老爷子学习,姑她都没办成....”李兰成还是一脸的怨气。
李母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你这药铺不还是你姑给你开的,你别当你姑的面这样说,她会不开心的...”
“那还用你说啊,我知道的.....你别管了。”
李兰成懒得理自己母亲,一把将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曾大夫扯过来。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几分钟之后,李兰成一脸铁青,毒蛇一样的目光紧紧盯向曾大夫。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那个办法绝对能奏效?”
曾大夫只能苦笑一番,他也不想到派出去毁坏南华药铺的姑娘这么不经事,被那位小老板几句话就吓跑了。
“现在满城都在讨论杏仁蜜,冷凝露的销售额下降了一半都不止....你有弄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身份的人给杏仁蜜说话没?”
曾大夫摇摇头,他现在有些后悔往李兰成身边靠了。
之前以为南华药铺的小老板是个有点本事的学生,没想到对方的能量是他想不到的。
一个官家千金说的话,比十个百个普通富家姑娘说的话重要一千倍,也更让人信服。
他只打听到,上面那个圈子里有许多的太太小姐都在用杏仁蜜,并一致都是好评。
曾大夫见到李兰成又想要发火,立马硬着头皮说道:“现在真没其他好办法。”
“难道就看着对方踩着我们上头?”
李兰成眼里都是不善的光芒。
“我研究过,对方的药方里有好多味药材都与冷凝露相似,只是....”
曾大夫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兰成打断,“我只说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给我打压下来。”
李兰成的这番语气也惹恼了曾大夫,只见他硬梆梆的说道:“没有。”
“滚...”
曾大夫态度的迅速转变还是在听到李兰成跟他目前的对话开始的。
他发觉徐老爷子的儿媳妇,徐太太似乎对这位子侄并不是那么看重,不然怎么连侄子的心愿都没达成呢。
“都是混账...”李兰成气狠了,两颗鼻孔乎乎的朝外呼气。
突然他想起刚才曾大夫所说的话,许多药材相似?
脑门里灵光一现,奸笑了几声,自以为想到了个绝佳的主意。
“谁让你们挡在我前头呢....”
可李兰成忘了曾大夫还没未的后半句话,这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南华药铺
“谢元琅...谢元琅...”
“你的挂号信。”
一位身穿绿色差服,斜跨个布包,骑着一辆单杠自信车的邮局工作人员,将一封信递到元琅的手里。
叶茜,扎莫西等人都呼啦啦的围了过来。
“这是什么?”
元琅拆开一看,上面明晃晃的法院传票显示在大家眼里。
“卧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扎莫西从元琅手里拿了过去,左右翻了几下。
“快看看,写的什么....”池有生说道。
元琅从扎莫西手里将信纸抽了过来,一目十行,快速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
上面写的是,李氏药铺控告南华药铺偷窃他们的药方。
真是滑天下之稽,长眼睛的人都能瞧见,杏仁蜜比冷凝露的效果好上太多,药方所需的药材也不全相似。可就这样一件很明显事实的事,法院还受理的。
叶茜她们更事气得跳脚。
“荒谬,太荒谬了....”池有生沉着脸摇晃着头,也是一脸的怒容。
只有二狗一人缩在一角,时不时看看聚集在一起的几人,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请问谢元琅同志在吗?”
正当几人都陷入在沉闷的气氛中的时候,阿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宋博士有事想要跟谢同志商谈。”
“不过因为他身体的缘故,不能亲自前来,只能派我接你过去。”
元琅点点头,法院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阿光将车开到京都郊外一处四面环山的小村庄里,这里的环境特别好,有山有水,吸一口气,都觉得清新了许多。
在湖的边上有个大的建筑群,层层叠叠的,从山脚下,一直建造到半山腰。
车还没开到近处,只开到了一处三岔口,一块大石碑上刻着青山疗养院。
进入狭窄的小道后,开过一段,前面设立了门卫,需要有牌子才能继续进入。
这样的规格,元琅一看便知道,里面住的人都不是简单的。
从刚才站立在门卫处的哨兵的精气神能看出,这站岗的人与她去过的军区大院里的哨兵有相同的气质。
刚才站岗的人,应该都是部队里调派过来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