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灵宗退去后,田农氏族地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接连两多月,没有再发生特别的事情。
族规早已抄完,原本想与其他孩子一般,随田农贲学一些搏击之术,可被田农贲绷着黑脸给轰了回来。还是把我当外人看!田农襄心中懊恼可也无法,只好专心修炼武老传授的吐纳之法。
田农襄心中清楚,整个族内除了余婆以及田农彦、虎子等几个小伙伴外,真正对他好的没几个人,甚至有人背地里骂他“野种”。田农襄大为光火,他娘的,明明是你们把我抓了来,却返过来骂我,还有天理没了?可生气归生气,田农襄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荒域太过凶险,凭自己此时的这点能耐,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生灵手上。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骂你们的,我修炼我的。因此,田农襄这段时间比较安生,很少出门,每天除吃饭睡觉就是修炼。
此时,他已将吐纳之法运转的极为娴熟。虽然他不清楚这法门到底有什么用处,反正有事总比没事干强些。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能一个吐纳运转七个多时辰。
族长得到消息后,极为兴奋,把他召了过去。
“你小子真行,两个月顶得上别人十余年。”
“不至于吧?”田农襄觉得老头有点大惊小怪,没什么难度的事情,在老头嘴里犹如登天。
“你不懂,这法门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可于我族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你若能一个吐纳运转十个时辰,带你临摹我族的至高法门。”族长今日心情甚好,话也多了起来。
田农襄听了半天,不明所以,一愣一愣的,“真的?族长没骗我吧?”
“球孩子,说啥呢?我能骗你!”族长老眼一瞪。
“我族如果有至高法门,为何还如此弱小?”
“哎!”族长叹了口气,“荒古之时,田农氏是此疆域的帝族,帝尊临凡,万族臣服。”族长望着屋外,似乎在畅想田农氏曾有的辉煌。
田农襄瞪着大眼望着他,“帝族?”
“对,帝族!”
“与人皇一般?”田农襄瞪着大眼问道。
“帝尊若在世,人皇是何物?”族长不屑地答道。
田农襄倒吸一口凉气,“帝尊陨落?”
族长点了点头,“幽冥侵蚀,魔尊复生,八荒大乱,帝尊为保此疆,遭重创以致陨落。”
“没有新帝尊继位吗?”田农襄不解地望着老族长。
“帝尊三子,资质不高,修为有限,担当不起帝尊位。帝尊陨落时,为三子各留一方至宝,原本要三人精诚团结,可也为三支分立埋下了隐患。”族长叹道。
直到此时,田农襄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啸北田农”、“苍幽田农”,还有这个“帝丘田农”了。当即问道:“三支‘田农’原本一家?”
老族长望着他,暗想:这孩子真聪明。他点点头,“不错,啸北、苍幽、帝丘原本一家,啸北田农开国立业,其势最强;苍幽田农立府设宗,也颇为不弱。”
田农襄疑惑地望着族老,“帝丘也有至宝,为何如此弱小?”
族长盯他良久,“啸北得孕育之土,苍幽得攻伐之刃,而帝丘所得则是锻身之本。啸北和苍幽所得之宝均属外力之巅,我族所得乃是强者之基。借力易,立基难,你可懂的?”
田农襄摇了摇头,愈发疑惑,“不懂。依您所说,我族应该最强才对。”
族长怅然一笑,似是自嘲地说道:“唯有极致的资质方可驾驭至强之物。”
田农襄似乎明白了,显然是在说帝丘田农没出一个像样的人来。不觉暗自好笑,守着至宝,竟把自己搞的弱小,至沦落到强抢婴儿逼迫人家修炼的地步,如果那位帝尊泉下有知,定该抓狂。想到此,田农襄昂起小脸问道:“族长应能驾驭那方至宝吧?”
族长不无尴尬地摇了摇头,“唯有老祖悟得一二,其他人也是因老祖而受益,难破瓶颈。”
“‘悟得’?那是什么至宝?”田农襄好奇地盯着族长,“没人抢吗?”
族长冷哼一声,“如何没有?不记得两个月前的五灵宗吗?”
“哦,是惧于我族阵法!”
“不,是忌惮田炎两国。”族长怅然答道。
“田炎两国?”田农襄大为不解。
“对。无论是田国还是炎国,以及各方势力都想得此宝,也引起过无数次争纷。百年前的那次争纷,年若非老祖拼死守护,此宝定然遗落他人之手。也正是那次,田炎两皇击掌相约,在老祖归天之前,任何势力均不染指此宝,否则就是田炎两国的共敌。近年来,老祖愈发虚弱,各方势力又蠢蠢欲动了。”
族长顿了一下,长叹道:“修炼之事,急不得。此宝虽强,可真正能够临摹且受益的人却很少,我族因强行临摹此宝而陨落的英才不下千位。”
田农襄心头一紧,难怪在密地自己初入族时,有人奚落反对,老祖一句“临摹碑文”当即所有人都闭了嘴。原来如!
他不愿再揣摩了,甚至有逃离此地的冲动。随口答道:“我知道了,谢族长教诲。”
族长满意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满四岁的婴儿有种难以言状地成熟。他的每一句话,俨然是个心思缜密地成年人。这令老族长心中不解,凝视着田农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良久之后,他方开口道:“孩子回去吧,好生修炼,帝丘田农的希望寄托你在身上。”
穆然间,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了田农襄的肩上,令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自己突然和一个毫无关系地宗族绑在一起,更不曾想到会成为这个宗族的寄托。明明记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一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可今天,突然肩负了整个宗族的兴亡,令他难以承受。
我因何而来,难道就是为此?无数个念头在心中盘旋,薛雨鑫的俏脸也在眼前一闪而过。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答话,挺起胸膛转身出门。
族长望着他小小的背影,有一丝慰藉,有一丝担忧,更多的是对这个婴儿的疑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婴儿有些特别,可特别在哪连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也许这是上天特意为帝丘田农的安排吧,是福是祸,只能用时间来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