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是跟谁打架了。”
郑义来不及回答自己母亲的问话,跑去洗手间擦了把脸,又照了照镜子,好生收拾了一番,这才出来。
“没事,只是有点小摩擦。”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并不想因此让他母亲担心。
其实不管是章鱼还是祁南,打在脸上的伤都不是太严重。一个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动手,不能看起来太惨,一个则是因为害怕打脸的话太严重,免得他引起了冷俏的同情。
所以郑义洗过了脸,又特意的整理了一番,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他所说的小摩擦而已。
母子二人的心思都不在这。
郑母嘀咕了几句,“你是文化人,怎么能跟人家动手呢,吃亏了没有?”
似乎想到了什么,郑母突然扯着郑义的袖子,就问:“是不是又是那个姓冷的丫头打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也是,让着她做什么,不会回手吗?”
郑义简直有理说不出!要是自己母亲知道自己不仅想打人,还打不过一个女生……这样的耻辱,他连想都不要再想!
“不是的,她现在人都不见了。”郑义有些烦躁说道。
郑母这才哼了一声,相信自己儿子在外面真的是有一些小摩擦,嘀咕一句说道:“你是文化人,怎么能跟那些粗人动手呢。”
还没有等郑义开口,她又把心思放在自己一直在想的事情上,“儿啊,我跟你说,那个姓冷的丫头太不是东西了,上次她不是打了你吗?我去找她说说你怎么了?就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子,我算是够通情达理的了……”
按照郑义对自己母亲的理解,并没有出口打断她,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呢。
果不其然,郑母接着说道:“这天底下只有男人打女人,哪有女人打男人的,现在你们没结婚,她就敢这样对你,等以后你结了婚,哪里还有你跟我的活路。”
“脾气不好,性子不好,她经常出去抛头露面的,也就是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守规矩。上次我来她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我们不是还看见她上了一个什么男人的车,还嬉皮笑脸的?
好容易你终于毕业了,以后可是要做大律师的人,跟她怎么能一样呢,何况家世也不如何,就只能拖累你,还是趁早断了个干净。”
郑义依然没有来得及插得上嘴。
郑母又说道:“她打你的是脸哪!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回来的时候脸都肿了,疼得我心里直哆嗦,就去她单位问清楚,你知道怎么着?她还有脸装不见了!另外出了几个妖里妖气的女的,还说我诽谤,要告我,我怕他们不成!没教养的东西。”
“我仔细的想了想,看面相,姓冷的也不是个好的,读高中的时候你就不应该跟他在一起,出去还被打了,要不是因为那事,肯定能考更好的学校,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现在你要毕业了,她又出来克你了,只要想到这个,我头都疼,搅得家宅不宁。”郑母煞有介事的说道。
说完又嘀嘀咕咕的絮叨了一番,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夸奖郑义从小到大的那些丰功伟绩,接着诋毁冷俏出现以后的种种不顺,着重展望了一下郑义以后的光明前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分开,必须分开!”
都说完,这才缓了缓口气,给自己倒了水喝。
到这时候才是郑义能够说话的时候。
“妈,你消消气,上次在医院的事情的确不能怪她,我自己也欠考虑,同情碧莲的遭遇。”郑义开口说道。
郑母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这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的,过去了,咱就不提了,反正姓冷的丫头不能进咱家的门。”郑母再次强调。
似乎想到某种可能,郑义说道:“妈,我跟碧莲真的没有什么,以后也不能在一起。”
郑母心里暗笑,自己这个傻儿子还在掩耳盗铃,碧莲可是把什么都告诉自己了,这孩子明显就是郑义的,只是不能生下来罢了。
但是这个碧莲,她心里也是看不上的,儿子看不上正合自己的心意。自己不过就是为了气走冷俏,故意抬举她罢了。
“说什么农村乡下的对象逼婚,还不是自己不检点,早早就跟人睡了,因为这样就想着巴你不放,想得美!幸亏你是男孩子,咱们也不吃亏,索性相互利用罢了。”郑母说道。
郑义此时都不懂自己母亲的脑回路了。
“妈,你听我说,冷俏家似乎挺好的,我们学校的一栋大楼还是她家捐的,只是我还没有见到她不能核实。”郑义说道。
郑母哈哈一笑:“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我还说学校是我建的呢!我的傻儿子,这些是不是她家的没凭没据,人都是实打实的见过的,这人要不得。”
“你实习的那家律所,那闺女才长得好呢,这段时间都来过咱们家几次了,里里外外的打听你。你说这不是有心是什么?”郑母很满意。
“看着也是刚出来工作的,长得特别水灵,性格也好,柔柔顺顺的,工作也好,在医院里工作呢,他们家什么背景?你以前不是说过,这要是做了他们家的女婿,可就不用愁了。冷家就算有点臭钱,又如何呢?”郑母美滋滋地说着。
郑义想着律所合伙人的那背景,又仔细想想,一个文静的女孩子的面孔,两人平时都没什么交集,以前也是见过的,没见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呀。
他就问了出来。
郑母哈哈一笑,“傻儿子,这个你老娘我还能看错不成?!你就等着以后飞黄腾达吧!”
屋子里的两人兴致勃勃说的话。
完全没有看到,在虚掩着的门口,碧莲充满恨意的盯着,手里拎着的那袋苹果,几乎都要拎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