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这是王迈的匕首和野兽尖角碰撞的声音,“赶紧闪开!”王迈大喊道,突然时间又恢复正常了,我后退时摔了一跤,顾不上疼痛,往旁边滚去,那只野兽来不及调整方向,撞到了我身后的松树。
随着松针相互撞击的声音,松树倒下了。
我和王迈都愣了一下,但这段时间足够野兽把角从松树中拔出来,调转方向,朝我们顶来,“可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自言自语道,本来建立的自信心却被这种最古老的战斗方法—撞击打得支离破碎。
在野兽的面前,我们只有逃跑的份,我看看手中有些磨钝的匕首,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但是,我还没揭开来世的真实面目,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吗,我大喊了一声:“不能死在这里啊!”然后跑向它,可是,就像一只脆弱的小猫攻击强大的人类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它用极长的尾巴卷走了我的匕首,然后扔到远处,匕首打到松树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但是野兽的吼叫声几乎盖住了这个响声,野兽的毛这时才树了起来,它真的生气了。
它向我撞来,很显然,它只有这一个攻击方式,然而,这一个就已经可以把我们杀死在这里。它离我足够近以至于让我听到它的呼吸声,我旁边的王迈小声说:“对不起了。”把我推倒在地,野兽撞到王迈身上,并没有任何声音,野兽把他撞到树上,一阵凉风吹过,松树的松针互相撞击,沙沙,沙沙。
我跑向躺在树边的王迈,这时,手表从我的口袋里掉了出来,上面显示着7:58的字样,王迈吃力的笑了笑,说:“都过了那么久了,快走吧。”“不......不要,我们,不是说过要在一起吗,还要揭开这个世界的面纱吗?”我半蹲在王迈面前,睁大眼睛,呼吸急促地说。然后匆忙地把手表塞进口袋里,我抓住他的胳膊,慢慢的把他抱到了树林里,平整的草地上留下了零碎的脚印。
我注意到,野兽不再向我们进攻。但是我并没有多么关心,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王迈身上。
我把他轻轻放在地上,把他发旧的外套脱掉,我发现他四肢都没有明显伤口,然而他的脸上被汗水覆盖,眉头皱着,显出很痛苦的样子,“你应该不能走路了吧”我说完,他稍稍点头,我蹲了下来,把他背在了背上,准备把他背回主城。当我站起来时时,我感到后背一阵清凉,我回头看了看,发现他的T恤上全都是汗水。
令我吃惊的是,1.75米左右的王迈并没有多重,比我预想的要轻太多,就像一个假人,但这些对精疲力竭的我来说却是如铅一样的沉重。
走了一段路后,我发现自己迷路了,一棵棵松树好似一模一样,根本找不到一棵不同的。。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放我下来吧,反正马上就要日出了。”我坐了下来,把他放下,他自己靠在松树旁边,说:“赶紧走,不然我们都要死,对了,地图给你,你应该可以走出去的。”他说完,把一张纸递给我,这张纸有些发黄,就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粗糙的铅画纸在阳光显得十分脆弱,我一把夺过这张纸,把它扔走,这张纸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轻轻地落在了旁边的泥地上。
我对他吼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即使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死。”这时的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王迈则毫无反应,他抬头看看悬在空中的太阳,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拿出表,看了看时间,然后把表扔给我,表上的时针已指向了“10”,“今天又有人来!”我吃惊的问道,王迈点点头,我这时笑了,“那我们休息一下再回去吧,反正也不急了。”我看了看王迈,发现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晶莹的东西。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样回的主城,只记得自己背王迈很久,最后把王迈留在了热心的长老那里。
而且,我从长老那里了解到,这次的新居民是个女生,但一直昏迷,当别人把她从铁笼搬出来时,她还一直轻声叫唤着我的名字。
最重要的还是,王迈并没有事,但长老叮嘱我们把发现新出口的事情务必保密,这显得十分奇怪。
走在被夜色笼罩的街道,我又回想起了那个梦,是否和那个女孩有关,我并不清楚,然而,我感觉自己距离揭开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纱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傍晚,我在长老房间旁边的医疗站见到了王迈。那个医疗站,说是医疗站,就是一个有一些担架的房间。头上绑着绷带的王迈看见了我,坐了起来,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他一只手摸着后脑勺,对我说:“早上好。”我拿起一个枕头向他扔去:“我还以为昨天你就要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挡了那一击。”王迈一手接住枕头,笑了笑,把摸着后脑勺的手放了下来。王迈继续说:“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出去了,别担心了。”然后又躺了下去。我走出房间,走廊里人来人往,还有很多拿着骇人的长矛,“枪支在这个世界还不存在。”我自言自语道,在眼旁出现了一扇刷着红色油漆的门,那是我曾来过的长老的房间,这时,我突然听见了好像电脑运行的声音。
我四下看看,发现略显昏暗的走廊里似乎没有人,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长老好似在房间里操作着电脑,正当我为这个世界还存在着电脑这件事情而感到兴奋时,长老说话了
“是的,他们已经接近突破第一关卡了,几个人?只有两个,对,对,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新来的,这十几年的努力终于有成果了,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压力测试也进到第二进度吧,预计三年内进入第三阶段,就这样......”
这时,我感觉后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在我耳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