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95M“熊”式远程战略轰炸机一遍遍的犁过,前来截击的狂风战斗机和海鹞无一例外,全部被被苏-27和米格-29拦住,一架接一架的敲了下来,地面的防空力量也让苏-25强击机给打得七七八八了,棕熊越发的肆无忌惮。什么低阻航空炸弹,什么子母集束炸弹,什么凝固汽油弹,乱七八糟的一古脑的往下扔,砸死一个算一个,棕熊巨大的身躯从紫红色天幕掠过,机翼下方一片电闪,火光冲天,爆炸波撕裂苍穹,灼热的弹片形成最恐怖的死亡风暴席卷一切,打从二战结束以来就没有尝过被轰炸机在头顶拉屎的滋味的英军血肉横飞,每一次轰炸过后,焦土之中总会多出一大堆残缺不全的尸体,有些人连尸体都留不下来,直接变成一堆四散飞溅的碎肉。苏-25强击机活像一群永远不知道饱足的蝗虫,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地面,一旦发现目标马上成群的扑过去,火箭弹铺天盖地,机炮扫射密如暴雨,炸弹更是不要钱似的成堆的丢下去。再加上庞大的炮兵群的猛烈轰击,英军的防御阵地早已变成一片火海!北极熊的蛮力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块头比它小得多的联军只有被虐的份。
挡在苏军进攻出发点上的第29装甲旅是被打得最惨的了,苏军挟全歼第27机械化步兵旅之威席卷而来,先是一通狂轰滥炸,接着发动进攻,投入两个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像尖刀一样插向第29装甲旅的防御纵深,第29装甲旅的官兵看着成群涌来的T-72,-72在欧洲可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啊,强大的火力,超强的机动性,还有不俗的防护性能,最重要的是数量庞大,上万辆像蚂蚁过河一样辗压过来,一马平川的东欧平原,根本就挡不住!现在好了,欧洲那头打不起来,他们却在非洲这个鬼地方跟T-72撞了个正着!
“稳住,稳住,放近了再打!”
连排级军官不住的警告着扛着米兰式反坦克导弹的士兵。苏军装甲部队没啥特色,就是数量够多,恐怕比他们的导弹还多,每一发导弹都是珍贵的,都是生存下去的希望,万万浪费不起。至于挑战者式坦克,已经是损失惨重,幸存下来的坦克都被控制在旅长手里,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是绝对不会轻易投入战场的,只能靠手里的反坦克导弹啦。
T-72咆哮着猛冲过来,大地微微颤抖,可见这头巨兽的威力是多么的可怕。125毫米高压滑膛炮炮塔缓缓转动,喷吐出雷霆万钧的火球,将它
看不顺眼的一切彻底摧毁。一具单兵肩射导弹发射器在爆炸声中变成一团麻花,飞向半空,射手的身体在爆炸火光中粉碎,碎肢飞出百米开外,惨不忍睹。终于有人受不了了,狂叫着一跃而起,瞄准,击发,一枚导弹拖着亮丽的尾焰在天空中拉出一道优美到极点的弧线,一头扎向嚣张的T-72,米兰式反坦克导弹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T-72挨上一发,不死也得残废。只是射手是没有机会看到自己发射的导弹击中坦克的精彩瞬间了,他来不及缩回掩体,一串30毫米机关炮炮弹横扫过来,当场将他打得四分五裂,燃烧着的阵地上溅起一团腥甜得呛人的血雾。
导弹疾冲而下,虽然T-72已经释放出汽溶胶雾,但是带着怨灵的诅咒的导弹还是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坦克顶部装甲,从脆弱的天灵盖开出一个大窟窿钻进去,整辆坦克沉默了半秒钟后彻底爆发了,一团黑红色火球从被击中的部位喷薄而出,轰隆一声,整个炮塔都被掀起十几米高,坦克瘫痪在原地,活像被斩了首的犯人一样。这一击固然漂亮,但是区区一辆坦克的损失对苏军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坦克群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冒着咻咻飞来的毒箭加速猛冲,直接辗上了英军前沿阵地,如此凶悍,如此野蛮,着实让人胆寒。二战时期曾有人说过:“不要在冬天跟苏联人打仗!”现在如果这位老兄仍然健在的话,估计他会再加上一句:“不要在平原地带碰到苏联人的坦克!”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平原地带,但也不是阿富汗山区,苏军坦克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英军也打疯了,昂贵的反坦克导弹不要钱一般猛打出去,至少六辆坦克和装甲车被击中,可是苏军就是不在乎,在他们的阵地上横冲直撞,像捏蚂蚁一样把他们辗死!伴随坦克进攻的苏军士兵高喊乌拉,潇洒的用AK步枪射杀着被打得连滚带爬的英军士兵,在弹壳飞跳中,英军士兵一个接一个背后爆出一撮血尘,一头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第一道防线很快就被撕碎,装甲洪流不可遏止,继续朝纵深挺进!
营长瞪着越冲越近的T-72,牙都要咬碎了。打了这么久,第29装甲旅已经元气大伤,全旅的坦克加起来都不够苏军一个营多,他这个营长只能像普通步兵连连长那样呆在战壕里指挥作战,很多失去了坦克的装甲兵被迫拿起了对他们而言很是陌生的自动步枪,分散充实到步兵作战单位去,营长的心在滴血,这是在拿29旅的精血在拼啊,那些技术高超的装甲兵是一支装甲部队的战斗力的保证,可是现在呆在战壕里,他们连普通步兵还不如,死伤最惨重的总是他们这些没有
怎么摸过枪的装甲精英!妈的,这仗都打成什么样了!以前营长大人对蒙哥马利元帅给予华军的高度评价很不服气,总觉得言过其实,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华军在不可占战胜的耀眼光环后面,付出的是什么!没有空中支援,炮兵被敌军完全压制,没有坦克作依靠,仅靠一点轻兵器去硬撼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部队,想想都不寒而栗,而他们不仅顶住了敌军的轮番进攻,甚至多次打得敌军的坦克不敢再出门,他们不强,谁强?
“营长,我们没有反坦克导弹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营长的沉思。营长放眼一看,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射手死光了还是导弹用光了,战场上再也看不到那些灿烂耀眼的流星撞向钢铁巨兽了。他咬牙说:“那就用无后坐力炮轰,用火箭筒打,用反坦克手雷炸,总之一定要给我顶住敌军的进攻!”
那名参谋呆了一下,转身传达命令去了。不过要扛着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在咫尺之遥跟坦克对轰,也太难为英军士兵了,这种玩命的活真不是人干的。无后坐力炮的炮弹是无制导的,得把坦克放到两三百米再开火,命中率才高,可是很多射手都是在五六百米距离就开火了,运气好的话能打掉几块坦克反应装甲,运气不好的连毛都啃不下一根,反而让装甲车扫来的炮弹撕碎。炮弹打了一堆,真正命中的没几发,再说就算是命中也不见得奈何得了T-72。反坦克火箭弹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根本就不是用来对付重型主战坦克的,打装甲车还行,打T-72就差远了。炮弹和火箭弹咻咻乱飞,偶尔有几发打中的,也只能打下几块反应装甲,苏军的攻势不可遏止。
想要顶住苏军的进攻,就必须摧毁这些坦克。想要摧毁这些坦克,只剩下一个办法:让反坦克兵上。反坦克兵攻击坦克的战术很简单,在地上挖个浅坑躺进去,再加以伪装,在坦克冲过来时一动不动,任由坦克辗过去,要是不走运被辗个正着,就只好认倒霉。可万一骗过了坦克,就轮到坦克倒霉了,他们会一跃而起,用手里的武器对准敌军坦克最薄弱的后部装甲开火!在这个部位挨上一枚反坦克火箭弹,不,哪怕是一捆集束手榴弹,这辆坦克也完了,当然,反坦克兵也完了,他们会被伴随坦克进攻的步兵包围,不是被当场扫成个大马蜂窝,就是被十几把刺刀反复突刺,直到捅成一团烂肉!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虽然残酷,但是能有效地消灭敌军的坦克,并且对敌军心理造成极大的震撼,是一切反坦克武器均已耗尽或者不能奏效的情况下,部队指挥官唯一的选择。营长当然也知道,但是他下不了这种几乎
是逼着士兵去送死的命令,而英军士兵,显然也不大适合这种疯狂的战术。所有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军坦克继续挺进,无能为力。
营长在电台里冲着旅长狂叫:“顶不住了!在这种地形,靠步兵去抵挡苏军的重装部队,跟逼着这些步兵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我需要坦克支援,现在就要!”
旅长显得疲惫不堪,更怒火冲天:“我上哪里给你们调坦克!全旅的坦克都要拼光了!”
营长怒吼:“我不管,我必须得到装甲兵的支援,否则继续坚守只能是自寻死路!”
旅长身边的参谋长插嘴:“可就算我们把全旅现有的坦克都投入到前沿阵地,也抵挡不了多久,没准北极熊还巴不得我们跟他们打一场装甲对决呢!”
营长说:“轰轰烈烈的战死也比眼睁睁的看着苏军坦克在我们的阵地上横冲直撞,一边倾听着履带辗碎肉体的声音一边前进要强些吧?”
这位营长的话显然刺痛了旅长的心,电台那头陷入了沉默,半晌,参谋长才作出答复:“马上朝C防线撤退,会有坦克部队接应你们的。”
营长简直要傻了:“往C防线撤退?那里有刚刚布好的雷场,往那个方向撤退?那是自杀!”
参谋长吼了一声:“执行命令!”
营长被吼得一愣,条件反射一边应了一声是,结束了对话。一名连长浑身是血的冲进指挥部,嘶声叫:“营长,不行了,D连完了!”仿佛是为了证明他没有说假话似的,轰一声,一发重型迫击炮炮弹从D连方向飞来,砸在营部附近,爆风咆哮而来,将营长和前来报丧的连长以及几名营部参谋全部扫倒,摔得年摆鼻青脸肿,还差点把营部给掀了。里面的人只是鼻青脸肿而已,守在外面的警卫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一个被震得吐血不止,一个被一块弹片命中头部,头盖骨带着一彪粘粘腻腻的玩意儿飞出十几米远,还有两个身上打入几十块细细碎碎的弹片和石屑,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在血泊中痛苦地抽搐着。营长有点狼狈的爬起来,不顾参谋的阻拦冲了出去,只见D连方向一片火海,不断有160毫米口径重型迫击炮炮弹朝营部这边飞来,通过望远镜,营长甚至还看到几辆T-72坦克正朝这边转动炮管。那个扫把星说得对,D连真的完了,恐怕全连都剩不下几个人啦。D连是他们营的右翼,右翼崩溃意味着这个营面临着与主力的联系被发断的危险,通俗一点说就是快要被人抄后路了。这可不是小事,投入兵力反击,将阵地夺回来?拜托
,他这个营就只有两三百号兵了,至于这两三百号兵能有多少人能跟营部保持联系,接受他的指挥都还是个未知数,还争夺个屁啊!可是放任苏军顺着这个缺口杀入,撕裂整条防线,他们营还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了,营长咬着牙下达命令:“撤往C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