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解放军中服过役的黑帮老大很自觉的紧急调整部署,将每一名小弟每一支步枪放到最需要他们的位置去。跑道上,一场激战早已展开,坦克追着小广西他们打,机枪枪口火光灿灿,弹壳成串溅出,黑帮小弟们三个一排两个一丛的倒下,有不少中弹倒地还在呻吟,坦克就辗了过去。小广西虽然用火箭筒击毁了一辆坦克,但终究无法在平坦的跑道上与坦克争锋,只有逃跑。眼看这一路人马就要全军覆没了,一架直升机猛然扑了过来,舱门敞开,一名机枪手端着机枪朝下面喷吐出愤怒的火舌,一串串机枪子弹像皮鞭一样抽打着坦克后面的爪洼猴子,将他们扫得人仰马翻。爪洼陆军那些很有些年头了的M60坦克根本不把一挺机枪看在眼里,继续横冲直撞,并且用高射机枪对着天空猛扫,企图将直升机打下来。可是那架直升机实在太灵活了,忽左忽右的,一串串高机子弹都被它成功甩开,倒是它射出在子弹让第五突击营的士兵死伤累累。
苏摩亚少将大怒:“狙击手,给我将那架直升机打下来!”
两名狙击手点一点头,瞄准直升机驾驶舱,扣动了板机。可惜,他们的狙击步枪装备的都是相当原始的光学瞄准镜,没有激光瞄准装置,没有红外瞄准装置,在黑夜中用这样的狙击步枪打直升机,命中率当然是惨不忍睹。再加上狙击步枪专用弹实在是贵得可以,这些狙击手平时都舍不得打实弹,水平也就有限了,一发子弹打在着陆架上,迸出一朵碗大的火花,另一发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咻————
头顶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啸响,一发反坦克火箭弹在空中划过一道灿烂的流线,一头扎入一辆M60坦克炮塔里。穿甲弹破甲而过时发出的刺耳声响令人牙酸,金属射流烧爆了储存在炮塔里的弹药,轰的一直,这辆坦克身上腾起一团比车身还要大的火光,一动不动了,两名装甲兵浑身是火,惨叫着滚了出来满地打滚,滚到哪里血就流到哪里。
咻————
又一发火箭弹从直升机上射落,将一
辆装甲车炸了个四分五裂,有些年头了的磁性反坦克手雷更是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吸在坦克身上爆炸,乒乒乓乓的炸得不亦乐乎,M60坦克可能不怕,但是步兵身上终究没有披着这么厚的装甲,给炸得抱头鼠窜。直升机是步兵的天敌,同样是装甲部队的噩梦,虽然是一架民用直升机,但是飞行员和火箭筒射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配合默契,发威出强大的威力,打得冲上跑道的装甲部队叫苦连天。
咻————
第三发火箭弹打在指挥车后面,炸翻了好几名步兵,弹片绝大部份都打进了地面,小部份打在指挥车车身,火星飞溅。苏摩亚少将出了一身冷汗,大叫狙击手干掉它,干掉它!然而,导航塔顶部传来两声枪响,那两名窝囊的狙击手脑袋重重的向后一扬,眉心处迸出一道血线,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这下子,少将算是搞清楚状况了:不把这架直升机打掉,他们这些落后的坦克就只有被人家打地鼠似的全部打爆在跑道上的份!士兵伤亡多少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些装备贵得要命,要是损失太多,总统会毙了他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呼好下令已经被打得胆寒的装甲部队暂且退出跑道。
山东愤怒的挥了一下拳头,叫:“李洁,你把直升机开稳一点,下一回我一炮就将他们的指挥车给轰了!”
李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台里传来唐山焦急的叫声:“你们赶紧过来,大门口这边撑不住了!”她认命的苦笑一声,驾驶着直升机朝情况万分危急的大门口飞去。这架直升机是在机库里找到的,性能良好,虽然是民用的,但是对于想帮忙却一直帮不上忙的李洁来说,却是万分珍贵,她勇敢的驾驶着这架没有任何武器的直升机升空了,山东和一名机枪手用机枪和火箭筒将这架直升机武装起来,还真干掉了不少猴子。
机场大门口方向真的不行了。爪洼猴子可能顾及机场里可能有外国游客,同时也怕背上破坏公物的罪名,坦克不敢直接敢机场建筑物开炮,但是四辆M60坦克上面的车载机枪的猛烈扫射足以将我们压得透不过气来。候机大楼的琉璃和瓷砖在弹雨中粉碎,渣子溅落如雨,子弹密似飞蝗的射入候机大厅,卷起阵阵血雨,不少华人中弹倒下,发出痛苦绝望的惨叫声,血流满地,更加剧了恐慌。在坦克的掩护下,大约两个排的爪洼陆军士兵拉开松散的散兵线冲入大门,首批冲进来的家伙踩响了丁香紧急布置的定向雷。由于电路已经被打烂,大门口一片黑暗,定向雷爆炸的火光在黑暗中份外的刺眼,只听得轰轰连响,预制破片、钢珠还
有临时加上去的螺丝钉呈一百八十度扇形,像一把巨大无比的铁扫把,以千钧之力朝爪洼士兵猛扫过去!爪洼士兵发出野兽一般的惨叫声,不管是站着的还是紧急趴下的,通通都被爆炸气浪扫飞出去,身体被打得稀巴烂,惨不忍睹。后面的红了眼,装甲车直接冲进去,马上被火箭弹击毁,但是车辆残骸还是给士兵们提供了一定的保护,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波接一波突入,守卫大门口的黑帮人员在他们的凌厉进攻下节节败退,死伤累累。
丁香躲在一根柱子后面,M-16步枪调成双发连连开火,在弹壳落地的清脆响声中,动作迅捷的爪洼士兵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一辆M60坦克被她惹毛了,重机枪对准她喷出一尺多长的火舌,大口径机枪子弹打在柱子上,硬是在硬度堪比花岗岩的柱子身上凿出一个个深深的小孔,哪怕是隔着防弹衣,丁香也能感觉到子弹打在柱子上带来的震动。她苦笑,现在她被机枪火力压住,别说还击,就连撤退都来不及了。一发机枪子弹打在她来不及缩回去的步枪身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麻裂,步枪脱手飞了出去,反击的火力戛然而止。爪洼士兵发出欢呼,从两侧压了上来,几名黑帮小弟急了,不要命的站出来开火,结果一冒头马上被机枪扫倒,大门防线已经被撕开,爪洼士兵冲进来只有时间问题罢了。
然而,胜利在望的爪洼士兵却不合时宜的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撕裂空气的沉闷轰响,一架民用直升机朝他们扑了过来,舱门处喷出炽热的弹流,一下子扫倒了好几个。爪洼士兵勃然大怒,纷纷举起自动步枪对着天空猛扫,但是直升机速度太快,一下子就飞出了一两千米,自动步枪哪里打得到?这架直升机纯粹就是一只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苍蝇,它是很难对这支装甲部队造成太大的伤害,可问题是机枪子弹一梭接一梭的射下来,咬着谁就是一个血洞,你打又打不着,还不能不打,真是烦人!
爪洼连长嘶声狂叫:“把高射机枪调过来,给我狠狠的打!其他人不必理会它,它没有任何武装,只要高射机枪排配合好,它是奈何不了我们的,给我继续进攻!”
这只聪明的猴子猜对了,这架直升机没有任何武装,但并不代表它奈何不了他们。一发子弹飞向舱门,溅起一朵艳丽的血花,那挺转眼间夺走了七八名爪洼士兵的生命的机枪沾满血迹掉了下来,跟着一起掉下来的,是那名半边脖子都被一枪打断的机枪手。爪洼士兵发出欢呼,在他们眼里,干掉了这名机枪手,这架直升机就成了无牙老虎,还有什么可怕的?
直升机紧急规避,甩开一片弹雨,山东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下去,梗着脖子怒吼:“李洁你飞稳一点,别还没有将炸弹投下去,倒先将我给甩下去了!”
李洁火爆爆的吼了回去:“姑奶奶还从来没有玩过这种一打就烂的民用玩具,能飞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人品大爆发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认为自己飞得更好的话就换你来驾驶,如果不行你就给我闭嘴!”
山东眨眨眼睛,无话可说。说到单兵作战,十个李洁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说到直升机驾驶技术,李洁能将他甩出十八条大街,这就是差距。一肚子怒火发泄在脚下这枚活像个橄榄球但体积比橄榄球大了几百倍的家伙身上,这颗家伙是大家紧急从机库里拖出来,好几条大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抬上飞机的,现在山东用双臂将它箍住,浑身肌肉暴凸,血管骇人的膨胀暴露,活像一条条特大号蚯蚓在他脖子上,手臂上蠕动:“给我起来啊!”硬生生将这枚四五条大汉合力才勉强抬得动的家伙给抱了起来,一步步朝舱门移去,直升机在他沉重的脚步下颤动。李洁瞠目结舌,发出一声呻吟:“我的天啊,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一头发情的公熊啊······拜托,那不是什么橄榄球,而是飞机的副油箱好不好!他一个人就将它抱了起来······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山东叫:“再飞近一点!我们必须砸掉他们的坦克!”
李洁有些狼狈的躲过一枚破窗而入的子弹,脸部还是被一块玻璃渣子划伤,这道小小的伤口让李大小姐火冒三丈,怒吼:“姑奶奶跟你们拼了!”直升机像一发巡航导弹一样朝那几辆坦克径直冲过去!几挺高射机枪对着直升机打得枪管发红,道道火舌编织成一张火网,子弹成串的打在单薄的机身上,机体碎片乱飞,其中一发直接将直升机尾舵给打飞,直升机顿时失去了控制,在空中打起旋来。爆豆似的枪声中,爪洼士兵分明听到一声怒吼从头顶轰落:“给我下去吧!”随着这一声怒吼,一个沉重到极点的副油箱被山东使出浑身气力硬生生甩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隐挟风声照着爪洼士兵头顶砸了下来!直升机骤然一轻,竟然让李洁控制住了,拖着浓烟和火焰歪歪斜斜的飞向机场,最终一头裁在候机大楼阳台上,直升机螺旋桨打着旋忽忽忽一直窜到高空······然而这一切爪洼士兵都没有兴趣知道了,他们呆呆的看着那枚航弹似的冬冬从空中坠落,落向自己中间,每个人的面色都变得惨白!
没有任何战术能阻止这场灾难发生了。躲?往哪
里躲?用高射机枪打爆它?开玩笑姑且当机枪手人品爆发,能够将它打爆吧,那又怎么样?这么大一颗炸弹凌空爆炸,数千块碎片倾泄而下,冲击波天雷劈地一般轰落,他们照样也得完蛋!避无可避,在所有爪洼士兵惊恐绝望的注视下,副油箱咚一声砸到了地面————
轰!!!
油箱里到底是装满了航空汽油还是只装了一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粉碎,粉红色冲击波挟带骇人的高温以弹着点为中心呈环状膨胀而出,后面则跟着嫣红色火焰,仿佛火神大爷也看得心痒难耐了,终于发言了,滚滚烈焰像飓风一样席卷一切,坦克,装甲车,高射机枪,不到一秒钟就彻底消失在火海之中。被炸死的士兵算是幸福的了,最惨的是那些逃过了大爆炸的幸运儿,上千度高温的辐射热让他们无处躲藏,高温气浪狠狠扫过,他们惊骇的发现自己的皮肤肌肉正在大块大块的炭化,脱落,油脂争先恐后的冒出,随即着火,眼球在高温中爆裂,这些攻入大厅的士兵在几乎致盲的火光是惨叫着,哀号着,翻滚着,奔跑着,最终慢慢的佝偻下去,身体像蜡捏的一样在高温中一点点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