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玲第一个跳下直升机,这个萌妹子现在这身行头有点吓人: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略显单薄的身板居然扛着一挺六管旋转重机枪,而且一口气背了四千发子弹!这还不算,在她的右大腿外侧还插着一支九点八毫米特大口径自卫手枪,左大腿外侧别着一把战术刀,还挎着一支无枪托式冲锋枪,看样子,不管是手枪还是冲锋枪,她所带的子弹都不少!再加上一件厚厚的防弹衣,我的妈呀,这哪里还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辆人形装甲车啊!看到一名东瀛士兵扛着单兵肩射导弹向直升机瞄准,人形装甲车怒吼一声:“去死吧!”一扣板机,轰轰轰一阵轰响,六管旋转重机枪巨大的后坐力撞得她的身体微微后后抑,一片密不透风的弹幕呼啸而出,那个倒霉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击发就被几十发子弹打成了一团烂泥,血沫溅起三米多高,如同一阵飞扬而起的血雨!看到这一幕的侦察兵无不咋舌,这妹子也太生猛剽悍了吧!?
几十名突击队员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直升机,直升机尾部舱门打开,卸下一辆小拖车,上面装载着给侦察兵补充的弹药。武装直升机也在楼顶降落,卸下两门82毫米迫击炮和一百多发炮弹,扔完东西,两架直升机火速拉起,再向地面倾泄一通火力之后,溜了。由始至终,东瀛第八师团的防空部队都没能形成有效的拦截,只能任由这两架直升机扬长而去。
看到眼看就要弹尽粮绝了的侦察兵得到了补给和援兵,一森清直中佐气得面色铁青,冲着几个手下一通咆哮,将废物、猪头、白痴、低能儿之类的标签毫不吝啬的贴到了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身上,然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进攻!半个小时内务必全歼华军侦察兵!”
东瀛军
官面无表情,两个爪洼陆军特种部队的营长却够呛,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爪洼陆军特种部队全盛时有五千余人的兵力,算一个旅了,兵力众多,战斗力也比较强悍————至少比陆军野战部队要强悍一些,在镇压班达亚齐分裂主义的战斗中,陆军特种部队也有过比较出色的表现。然而,在华国特种部队面前,他们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不堪一击,最惨的是柳维平还对他们下达了必杀令,一旦被华军撞上,不管多少人都会被炮火打成碎片!这段时间的激烈战斗下来,陆军特种部队已经损失过半,他们这两个营长快要降格当连长了。该死的倭猪总是非常狡猾的让他们顶在最前面当炮灰,每一次进攻,死伤最惨重的总是他们,打到现在,每名特种兵都已经筋疲力尽,更兼满腹怨气了,现在倒好,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全歼华军侦察兵!华军侦察兵有这么好打吗?真有这么好打的话,早就被他们消灭清光了!
这简直就是逼着他们去送死!
悲催的是,虽然心里非常不满,但是他们没有资格对中佐大人的命令提出抗议,这可是总统大人下达的死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东瀛人的指挥,违令者不问缘由,先毙了再说!不想吃东瀛人的枪子就得吃华国人的枪子,这兵当得,窝囊!
“嗨,凌风,你还活着吗?”
布置好防线后,哈玲风风火火的冲进伊宁他们据守了十几个小时的堡垒里,大咧咧的问。凌风可是炎龙军团里出了名的王牌飞行员,她当然不可能不认识。
凌风苦笑:“还没死,活蹦乱跳的,精神着呢。”等看清楚哈玲之后,他张大了嘴巴:“我说妹子,你这、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犯得着背着个弹药库来打仗吗?”几个侦察兵的表情也精彩得有若见鬼。几千发子弹啊就算是小口径弹,一发也有十几克重,几千发就是几十公斤,再加上防弹衣、防弹头盔、通信设备、夜视仪、单兵口粮、急救包、手雷、战术刀等等装备,这妹子的负重怎么说也超过七十公斤了吧,亏她还跑得飞快!
哈玲一脸无奈:“没有办法,深入敌后作战嘛,弹药很难补充,打一发就少一发,只好尽量多带点了。”瞅见凌风鼻青脸肿的,吓了一跳:“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该不会是当了俘虏,被人家揍的吧?”
凌风揉着鼻子说:“我倒没有当俘虏,但是确实是让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哈玲好奇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你打成这样子?”
凌风冲伊宁呶呶嘴:“就她喽,还有谁!”
话还没有说完,伊宁就尖声怒吼起来:“谁跟你是哥们!”
哈玲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反应过来了,笑得更欢:“哈哈,原来你是女孩子啊,不好意思,一时眼花认错了。”
伊宁露出两排贝叶一般漂亮的牙齿,看得凌风头皮发麻。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要不是伤得不轻,她早就跳起来跟哈玲大打出手了。真是个怪女孩,一方面比男生还要好斗好胜,一方面却格外受不了人家将她当成哥们,唉,女孩的心思,真心猜不透!
哈玲诚意有限的道了歉之后,问:“你们连长在哪里?就是第一集团军中将的女儿,伊宁少校?”
伊宁硬梆梆的说:“在这里!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空气好不好!”
哈玲很是意外:“你就是伊川中将的女儿?”
伊宁说:“难不成你是他的女儿?”
哈玲说:“咋一看还以为你是他儿子呢!”
伊宁两道剑眉当即就竖了起来,用手撑着地面想要扑起,伤口的剧痛袭来,她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再次变得惨白,吸了一口凉气,颓然坐下,伤口迸裂,一道血线溅了出来。奈何不了哈玲,她只好找凌风出气:“给我过来!我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呢!”
凌风忙不迭的跑过去,不大熟练的给她包扎伤口,那份殷勤劲,比仆人还仆人。哈玲就在一边看着,露出古怪的笑意。伊宁瞪着她,咬牙切齿:“你给我记着,等我伤势好了,这笔账再慢慢跟你算!”
哈玲笑嘻嘻的说:“好,我等着你。唉,好好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整得跟个男人婆似的,将来可怎么嫁得出去?”
伊宁气得又要跳起来,凌风赶紧把她按住:“别动,再乱动的话,伤口就完全挣裂了,那样就麻烦啦!”她只好按捺住怒火,气呼呼的坐在地上,让凌风帮她包扎。看到她气眼睛瞪得老大,鼻翼一抽一抽的样子,凌风就莫名的想笑,这个野蛮的女孩,总算碰到对手了,大快人心啊!不过看到她那气苦的模样,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忍心,一边包扎一边安慰:“别生气啦,大家都是战友,彼此之间开个玩笑罢了,笑笑就过去了,那么认真干嘛?为这个伤感情,划不来的。”
伊宁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你是更年期妇女变的啊?比我妈还罗嗦!赶紧帮我包扎好,我还要跟那帮倭猪真刀真枪的厮杀一场呢!”
凌风脸一僵:“你还要去作战?不行,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去战斗!只怕敌人还没有被打死,你自己的血就先流干了!”
伊宁说:“关你屁事!”
凌风很无奈。这个浑身是刺的女孩子,经常把他顶得直翻白眼,唉,无语。
凌风水平有限,取弹头这么高难度的手术打死他也做不来,因此他也只能勉强帮伊宁止血,消毒,再包扎起来,动作尽可能的轻柔,不然伊宁可是会揍人的。好不容易,总算是把扎好了,外面传来了隆隆炮声,敌军又开始炮击了。跟前几次不同,这次倭军的炮击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极了炮弹会砸到自己人头上一样,精确度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伊宁竖起耳朵来倾听,眉头皱起,自言自语:“怎么倭军的炮兵水平变得这么差了?”她不知道,第八师团已经被自己的炮兵吓破了胆,生怕炮兵再给自己来一次无差别覆盖式炮击,那可就死不瞑目了。心理压力巨大的炮兵每打一发炮弹都是提心吊捏的,生怕这炮弹会不听话的再次砸到自己人头上,将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在这种状态下,炮击的精确度就可想而知了。打了上百发炮弹,这边只有两个受伤,一人阵亡,这样的战果,实在让人无语,没办法,还得让步兵发起冲锋,步兵手里的步枪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朝他们无差别扫射吧?
侦察兵大叫:“敌人摸上来了!”蹭一下从掩体后面跳出来,各就各位,一支支步枪从射孔探了出去,准备大开杀戒。伊宁拔出自卫手枪想要参战,被凌风拉住,她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参加战斗。问题是伊宁可不是这样想的,她又给了凌风一拳,打得这个阻手碍脚的家伙哀哀直叫,跟着哈玲一起前来支援的突击队员直咧嘴,这妹子还真猛!
“你给我滚开!”伊宁愤怒的说。
凌风一把将伊宁的手枪给抢了:“瞧,现在就连我都能将你的枪给下了,你还参什么战?给大家添乱么?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看着好了!”
伊宁说:“我数三声,再不把枪还给我,有你好看!一!二!三————”
拳头刚刚扬起,哈玲咳嗽一声,弱弱的问:“我能说句话吗?”
伊宁恶狠狠的瞪着她:“有屁快放!”
哈玲说:“伊宁少校,你现在浑身都是血,绝对不能再参加战斗了,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将那些杂种杀得片甲不留的,你们两个么,就在这里看打仗就行了,要是觉得无聊,就谈谈情说说爱,炮火连天的,我们什么都听不到,放一百个心啦!”
“谈情说爱?”凌风和伊宁像是听
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大眼瞪小眼,指着对方的鼻尖,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跟他/她?”
哈玲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啊对啊,瞧,你们多有默契,不光是话语,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信我,没错的!”
伊宁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凌风一头撞向墙壁。
哈玲的脸皱了皱,这也太不给她这个媒人的面子了吧?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八卦,敌人都冲到楼下啦!那帮孙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丰田皮卡,在上面架着重机枪,一边飙车一边朝着街道两边的建筑物猛扫,打得墙壁顷刻之间变成马蜂窝,如此猛烈的机枪火力,顿时就将守军的火力牢牢压制,大批爪洼特种兵跟在皮卡后面迅速推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华军阵地拿下!
转眼之间就有一个连的敌人冲到小楼这边来了,哈玲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放声大喝:“送死的来了,用云爆弹招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