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奶奶的熊崽子,这么喜欢打飞机?当心精尽人亡!”
屏幕再一次一片雪花,山东再好的脾气也按捺不住了,在心里悄悄问候着苏联人的全家女性。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按我的计划,是偷偷的摸到苏军背后,通过无人机指引被动制导炮弹对苏军进行精确轰炸,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具有华国特色的大炮兵主义,但是苏军警觉性这么高,无人机过来一架就被打掉一架,想制导大批炮弹轰炸苏军,只能手动引导,而手动引导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包围,我们铁定得完蛋了。
士兵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我和山东,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打了十年仗的老兵是无所不能的,他们都希望我们能拿出个可行的办法来,以最小的代价干掉苏军。我和山东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我压低声音对他们说:“我们先出去探探情况,你们呆在里面别动,我没有发信号,谁都不许出来!”他们表示明白了,我冲山东打了个手势,溜了出去。
包围圈里已经血流成河,三十多辆主战坦克在苏军各种反坦克火力的打击和苏军战机的狂轰滥炸之下逐一被掀飞了炮塔,只剩下四五辆还能动的,每一辆坦克残骸附近都是成堆的尸体。还能活动的坦克躲在燃烧的残骸后面拼命射击,似图遏制苏军的攻势,而那两个步兵营更惨,重机枪迫击炮榴弹炮弹药不要钱似的照着他们倾泄,每一排炮弹落下,都有一堆士兵被爆炸波抛向半空,烧焦的碎肢和碎石在空中乱飞,散落一地。团长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两个营迟早会被杀得一个不剩,所以顶着苏军强大的火力强行发起突击,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已经将他们笼罩,他们无路可逃,仅有的几辆坦克在反坦克导弹的狂啸中变成了燃烧的残骸,两眼血红狂叫冲锋的士兵被重机枪一排排的扫倒,被迫击炮炮弹一丛丛的炸翻,每一次突击都被打了回来。团长在电台里冲着师部嘶声说:“师长,敌人火力太猛,我们冲不出去,请求增援!哪怕一个连也好,只要有一个连在苏军背后发动攻击,我们就能撕开他们的包围圈冲出去了!”
师长怒骂:“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已经命令摩步团和战斗工兵营不惜一切代价增援你们了!但是他们同样遭到苏军一层层的阻击,在苏军战机的轰炸之下损失不小,进展较慢,你们务必要再坚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就能跟你们会合了!”
团长望着四周成堆的尸体,苦苦一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们团恐怕没有活人啦!”
哒哒哒哒哒!
上千米外一幢数层高的大厦最高层处突然窜出十几条火舌,不管不顾的扫向苏军阵地,一时间弹雨如织,密集的子弹把废墟打得浮尘飞扬,火星万点。虽说隔了这么远,机枪扫射很难有个准,奈何人家机枪众多,十几挺一起对着一个目标狂扫,总能打中的,一轮扫射过去,十几名苏联伞兵浑身布满坑坑洞洞,带着一脸无奈和不可思议投入了马克思的怀抱。不用说,这是我留在那个据点的那两个排在发威,可劲的祸害着弹药,不求打得有多准,只求打得轰轰烈烈,这种胡乱扫射并没有给苏军造成太大的损失,却让被包围的士兵士气大振!
华军士兵是高兴了,指挥这场歼灭战的苏军指挥官萨彼诺维奇中校却拉长了脸。再给他一点时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将华军整整一个团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华军的援军来了,开始给他添乱了!这样的火力袭击并不能给他的部队带来多大的损失,却没完没了,十分讨厌,他恼火的说:“叶利撒夫中尉的连队是怎么回事,连一幢建筑都夺不回来,还损失了所有的战车!?”
好不容易在59式坦克的疯狂追击之下逃回一条小命的叶尔撒夫中尉在电话里听到团长的呵斥,脸涨得通红,把多了几道弹痕的钢盔甩出老远,咬牙说:“还没断气的跟我上,一定要夺回那个据点!”他以最快的速度集聚起九十来号还有战斗力的伞兵,正准备拉开架势再次发起进攻,122毫米高压滑膛炮炮弹却打到了附近————那几辆59-2A朝他们这边冲过来了!这下子不光是连长,所有的伞兵都火冒三丈,连你们最先进的68主战都让我们像打靶似的一口气摧毁了二十几辆,你个破59凭什么这么嚣张!不过对于刚刚吃了败将的叶尔撒夫连队来说,这几辆破59还真有嚣张的本钱,谁叫他们的重武器被打得七七八八了?进攻方现在变成了防御者,无奈之下,叶尔撒夫中尉咬牙切齿的下令固防,集中反坦克火力,只等那几辆59中坦冲上来就要它们好看!
59式坦克慢腾腾的朝着这道防线挪过来,速度慢得让人掉眼泪,还一边前进一边毫不羞涩的挥霍着弹药,一炮接一炮的往这边轰,甭管有人没人,反正看不顺眼的就给他们一炮。叶尔撒夫中尉又要咬牙切齿了,该死的,华军的装甲兵就这水准吗?这样的士兵,这样的指挥官,放在苏联非被踢出军队不可,他们这种表现简直侮辱了“装甲兵”这三个字!但不管怎么说,冲过来的毕竟是六辆坦克,不是六名花痴,得慎重对待,所以在那六辆
59式毫不羞涩的表演着龟行蚁爬大法的时候,两个班增援了上来,带来了叶尔撒夫中尉急需的重火力,和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两辆T-64和一架米-24,显然是想配合他们连队一举歼灭华军的装甲部队,夺回大厦。那架米-24毫不客气,机身一晃,照着那群坦克就扑了过去,短翼下窜出两道火光,两枚AT-6“螺旋”反坦克导弹呼啸而出,打向最后两辆59-2A,把这两辆坦克击毁,路也就被堵死了,剩下的几辆还不是瓮中之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啊?
战术很好,可惜在实施的时候碰上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这头浑身是刺的“母鹿”刚发射反坦克导弹,那六辆59-2A便不约而同的朝它发射了鸣镝炮射反坦克/反直升机导弹!对于这些在阿富汗躲过了数十次毒刺导弹袭击的老鸟来说,一两枚导弹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六枚一起砸过来就要命了!飞行员骇然失色,爬升,俯冲,甩热焰弹,忙得不亦乐乎,两枚炮射导弹被热焰弹诱偏,两枚尾追在后面被它带向高楼,将一堵墙壁轰塌,还有两枚却紧追不放,看样子它是凶多吉少了。
天空中一团火光猛的爆裂而出,而地面上也腾起两团火球,遭到攻击的那两枚59-2A一辆被击毁,一辆被重创。遭到打击的坦克群马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且是理直气壮。那两辆T-64气得够呛,打下了我们的直升机就想跑?没这么容易!各带着几辆装甲车沉沉低吼着追了上来,不把那几辆讨厌的59-2A打成火球势不罢休。
这样一来,那几辆59-2A退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苏联伞兵也许并不知道,就算能干掉那几辆59-2A,也无法弥补他们即将蒙受的损失了。那架米-24一去不复返使得包围华国军团的苏军失去了一双最锐利的眼睛,两个瘟神趁此机会从地下钻了出来,放倒一名苏联伞兵之后钻进了一幢被炸得摇摇欲坠的三层高的小洋房中……
几分钟后,一道电波从小洋房中射出。一分钟后,数字化炮兵营发出了怒吼,十六枚155毫米重炮炮弹火流星般从天际飞坠而下,长了眼似的砸在苏军阵地上,哪里人多就往哪里砸!
轰轰轰!
地面震动,火球凌空,黑红色烟焰就像雨后的毒蘑菇,在废墟中翻滚而起,一大批苏联伞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爆炸波撕得粉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炮火又砸了过来,这回遭殃的是迫击炮阵地,重炮炮弹从高空落地,混凝土地面波分浪裂,正在操纵着迫击炮朝华军不停的开
火,已经打得炮管发红的苏联伞兵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个老大的塑料袋,被爆炸波忽一声吹到了半空中,成箱的炮弹也被引爆,引发更大规模的爆炸,团团火光此起彼伏,给华军带来重大杀伤的迫击炮纷纷被炸成了零件。苏军真应该庆幸这是在华军的本土作战,华军不敢动用威力更恐怖的气爆弹,不然的话,他们的伤亡会更加惨重!
轰轰!
两发炮弹进了一幢布满机枪火力的大楼里,轰然爆炸,这两枚恐怕是云爆弹了,只两炮,整幢大楼就摇晃起来,粉红发亮的火雾从每一个窗口咆哮而出,裂肢碎肉枪械零件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漫天飞舞,整幢大楼瞬间变成了一支火炬。一支枪管利箭似的射来,噗一声插入一名警卫员的胸膛,前胸进后胸出,滚烫的鲜血标溅而出,就溅在团长的脸上。萨彼诺维奇抹了不抹,铁青着脸说:“这几轮炮火来得古怪,这附近一定有华军的数字化步兵!找到他们,干掉他们!”
苏军一支电子战小分队突然发难,展开强烈的电磁干扰,可怕的电磁风暴以两辆卡车为中心以光速席卷战场,直径一公里之内,一点无线电信号都发不出去,我们的耳机里被电流噪音塞满,原本通畅的频道几乎被阻断了。这种强烈的干扰顶多只能持续几分钟,但是有这几分钟就够了,我们身上的微型雷达告警系统红灯正一闪一闪,这意味着苏军的战场雷达正对我们这边进行扫描,他们很快就能把我们挖出来!
山东转过头来问:“老大,怎么办?”
我说:“掩护我,我再引导一波炮弹过来炸他们个人仰马翻,然后全连突击,干死他们!”
山东说:“好!”守在窗口附近,冷冷的盯着外面。嗖嗖两声,两枚手雷飞了进来,山东一枪托抡过去将一枚打了回去,另一枚却落在我身边,咝咝冒烟。我看也不看,闪电般将它捡起来反手甩了出去,轰!这枚手雷刚飞出窗口就炸了,弹片钢珠嗖嗖乱飞。这也等于是告诉正在拉网搜网的苏联伞兵我们在这里,外面传来一声呼叫,接着,成串的子弹射了进来,打在墙壁上四处乱跳。我对此视而不见,十指在键盘上飞跳,输入一串串指令,然后按下确定键,一道猝发电波顽强的克服电磁干扰,发射出去。
在此同时,外面传来了履带辗压地面的声音,一辆BM-2伞兵战车小心翼翼的开过来,炮塔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幢残破不堪,一枚手榴弹都能炸塌的楼房,这帮熊崽子来得好快!